第145章 礼后才识孙思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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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刚到,李逸被自己的生物钟叫醒,晨风中带着一丝寒气,抬头不见梁上的老道,李逸环顾四周,唤了几声,才确定人走了。
“相逢何必曾相识。”李逸自我感叹一句,活动一下筋骨,觉得四肢都松快了些,没有再练习五禽戏,跪坐到案前蒲团上,等人来接他出去。
卯时六刻,才有道童来请李逸,再次进行香汤沐浴后,李逸才穿上加冠前的采衣服饰,秦璐也早早的过来帮他整理。
昨日已然定了为期,辰时正点,李逸来到礼台时,整个人都懵了!台上除了秦珏,筮宾居然是河间王李萧山!
李逸有些莫名,李萧山或许与秦珏关系不错,但一直深居简出,不愿与朝臣有过多交集,如今成为给自己加冠的主宾,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李济安静的坐在台下首位,李萧山是他请来的,理由是李逸有大功,且无父,他想要皇族去个人给李逸撑场子。
虽然理由很牵强,李萧山还是来了,他对李逸这个年轻人也很感兴趣。
秋播小麦春种豆,这是长安一带的播种规律,如今开春,正是秋麦返青的时候,百姓忙于堆肥,但玄都观外,还是来了不少老人、妇孺和学子。
这也是李济的意思,报纸上发了消息,有空的都可以来见证李逸加冠,如此一来,日后入军和封爵都是理所应当,不会有流言。
老道来到道观的人群里,见礼台那边都是朝廷重臣,皇上居然也来了,不禁有些惊讶的问着一旁年轻道士,“那台上加冠的是何人?”
道士一看老道,连忙恭敬的说道:“孙真人,您回来啦,此人……额,此人是秦国公府上的童养婿。”
年轻道士想起孙道长离开长安几年,也只有说出童养婿这个称呼,才能让对方知道李逸是谁。
孙思邈哦了一声,顿觉有趣,没想到在静心殿认识的有为少年,却是曾经不学无术的秦府童养婿。
再看台上,仪式已经开始,冠礼过程中需用的器物和冠服一件件陈设上去,然后主与宾各自就位,进行了三揖三让的过程后,开始三加冠。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省略几百字)”随着祝语念起,李萧山为李逸进行了三次加冠。
一系列繁琐的程序走完,已是巳时末,李逸最后穿着新披上的三层礼服,头戴爵弁,与秦淮陈默等同辈见礼后,感觉整个人有些恍惚。
门外的学子和百姓慢慢散去,李济这才走到跟前,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今日之后就不能和之前一样了,首先礼品不能乱送,有行贿之嫌,朕往后必严惩!”
众人皆怔,李逸更是呆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没想到李济竟然会跟他说这个,看似严厉,实则是告诉他,自个家的东西不能白送人!
“皇上,别的俺也用不上,只是这小子每月都往我府上送酒,这个就别算了吧!”陈知节嘿嘿笑道。
李济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别的不说,大臣里只有你的俸禄和产收最高,喝个酒都买不起吗?除了秦府和宫里,别的都不能送!”
霸王条款一出,大家都没意见了,只能悻悻的聊着天,幸好李逸还是会来事,赶紧出声,请大家去天上人间吃午饭。
“孙真人!”文侨忽然看到了孙思邈,高声喊了出来,李济等人纷纷看去,一位素布道袍,慈眉善目的老道士站在玄都观人群中。
李济这时放下皇上的架子,上前邀请孙思邈一同去天上人间吃饭,这一幕看得李逸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老道这么有地位,只能试着问身边的陈默,知不知老道是谁。
“逸哥,能让皇上亲自请的老道士,那肯定是孙思邈孙老神仙!”陈默理所当然的说道。
李逸这才恍然,暗笑自己居然才反应过来,如此精通医术的道士,除了药王,还能有谁,自己早该想到的。
这一天最高兴的不是李逸,也不是秦珏或李济,反而是秦璐,李逸加冠完成后,她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李逸当然知道小未婚妻在高兴什么,但这不是花痴,而是这个时代背景决定了思维,小姑娘的思想很正常。
李逸不禁有些发愁,接下来不仅要做秦璐的思想工作,最重要的是,要让秦珏他们都明白:女子十八嫁人对身体好的道理。
用报纸引导?那肯定不是短时间能改变观念的,怎么才能改变大众的观念呢?似乎只有权威言论才行。
权威?想到这里的李逸,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目光灼灼的看着前方人群中,众星捧月般的孙思邈。
孙思邈受人尊重的原因,不仅仅是他的医术,更重要的是他淡泊名利,济世救人的品德,一个被世人尊称为老神仙的人,又是个医者,他正是权威!
想到这里,李逸不由的笑了起来,看来他要尽快和孙思邈,再深刻的聊聊生物学。
走在前方的孙思邈,此时也盯着秦珏看了几眼,笑道:“贫道当年和秦将军说过,最好隔几年不要再练功,免得暗疾发作加快,如今看来,秦将军休养的不错!”
秦珏当年征战时太过勇猛,等遇见孙思邈时,暗疾已然发作,五禽戏无法练习,孙思邈只能让他静养。
秦珏如实回答:“当初没听道长之言,依旧逞能了两年,后来愈发严重,去岁幸得贤婿的药酒与药膳调理,才缓缓恢复。”
孙思邈目光一凝,马上明白过来,黄酒泡药的性子比较温和,对秦珏身体只能滋养,不能祛疾,这两天喝的白酒应该可以。
“确实,李逸这小子的医术还是不错的,我教了他一套五禽戏,你如今已经能练了,可根除余下的暗疾!”
李济众人无不愕然,李逸居然会医术?而且他和孙思邈还认识!今天之前,他们也只认为李逸只会泡些药酒而已,如今孙思邈说他会,那就一定会。
出了玄都观,众人车马齐行,不一会就到了天上人间,孙思邈再次被这里的环境和酒菜吸引,感叹几年不回长安,变化太大。
经过交谈,得知这一切都与李逸有关,孙思邈对这个年轻人的兴趣更加浓厚,直到饭后,孙思邈想找李逸谈谈的时候,对方也找到了他。
“孙道长,久仰大名,这两天小子失礼了,可否请道长去枫园小住几日?”李逸恭谦的发出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