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拦路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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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车急马快,眼见冀州的地界,就已经触手可及了。
楚汉心中暗自激动,毕竟与楚楚也有半年不见了,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可忐忑的是,蔡琰与白素相见后会发生什么呢?
总不会血溅三尺,现场争夫吧?
楚汉兀自胡思乱想着,忽然有一支骑兵向这里冲来!
“莫非是典韦他们来迎接我们了?”楚汉一怔,可想到自己也没有与他们联络,怎么可能知道确切的日期呢?
楚汉身边也是几万人的军队,自然不会惧怕这不明来路的队伍,便挥了挥手,命令众人停下。
蔡琰掀起了车帘,被徐母拦下:“他们男子的事情,我们不必管。”
而骑兵离得越近,那大旗上的字便越清楚。
“……”楚汉眯起了眼睛,“郭?”
郭?
顿时,他想到一个人,连忙下马,道:“儁乂、长风、元直,随我去见他!”
“是谁?”徐庶迷惑不解,倒是没有见过楚汉如此器重一个人。
“他可是扫荡黄巾的大英雄!”楚汉笑逐颜开,道:“我猜,此人定然是随皇甫将军东征西讨的钜鹿太守,郭典!”
众人这才了然,此人的名号还是很响亮的,只是无缘拜会。
可就在楚汉等人以下马之礼相待时,对面却忽然窜出一支箭,险些射中了楚汉的眉心!
楚汉沉声哼了一声,也不动怒,只是伸手将这支箭抓住,意味深长地望着那位射箭之人。
只见他大约二三十岁的年纪,猿臂蜂腰,英姿飒爽,只是面色颇有风霜,大概是常年奔波的缘故。
“来人可是郭典郭将军?”楚汉按住想要责问对方的张郃,道。
此人先是不答,仔细看了一眼楚汉手中的箭矢,这才冷笑道:“冀州楚昭寻,果然名不虚传!”
这就是默认自己的身份了。
“请问郭将军。”楚汉压着怒火道:“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何故突然发难?”
“难道楚将军心里不明白么?”郭典仍是冷笑,甚至从来没有下马,只是居高临下地望着众人。
“郭将军要我明白什么?”楚汉倒是被他弄得糊涂了。
郭典指着身后的城池,道:“这里已经是冀州地界,百万人口,沃土无数,却被你这样的未及弱冠之人巧取豪夺了,我冀州男儿,怎能不怒?”
此时楚汉便想起之前皇甫嵩的警告来。
“郭典此人少年英才,只是心高气傲,未必便会服气你楚昭寻执掌冀州。他日,好自为之。”
楚汉这才展颜一笑,道:“如此小事,郭兄可以直接和我说的,无必要动什么刀枪。”
话音未落,楚汉随手一扬,箭矢发出破空之声,钉在郭典的军旗上!
噹!
如同金铁交错之音,震得郭典耳朵生疼。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身后,这等手劲,比上等的强弓劲孥还要骇人,实在是生平仅见。
“郭将军!郭将军!”楚汉喊了两声,才将郭典从失神中唤醒。
“这冀州,的确是在下杀死前任州牧,威逼使臣,打通了上下关系,才得到的官印!”
楚汉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张郃连忙拉着楚汉道:“主公,何必落人口实?我们已经下马以礼相待了,是此人居功自赏,还要和你抢夺冀州!”
郭典也是诧异,其实这年头讲究的就是一个死不认账,这也是士族的老毛病了,甭管什么口不对心,这舌头必须捋直了。
“但是郭将军自然可以亲自查证,我楚昭寻在此,可曾作恶?”楚汉掷地有声,上前一步道:“就像郭将军去诛杀黄巾军,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难道还要听任洛都的指令再去做吗?只求一个问心无愧罢了!”
郭典望着此人,但见他坦荡,也不由得好奇道:“那么楚将军我且问你,皇甫将军本来论功行赏,是要来冀州做一个长官的,难道他不问心无愧?他更加名正言顺,为何你要拦下他?”
郭典的提问,代表了曾追随皇甫嵩征战四方的旧部人马的愤怒!
楚汉望着他,淡淡笑道:“很简单,因为我比你更了解皇甫将军。你以为他爱的是这样兵荒马乱的生活吗?他已经快要五十岁了,你要他去做州牧,何时能够入住洛都呢?”
“小人之心!”郭典嗤然笑道:“皇甫将军并非如此贪恋权贵之人!”
“可他是一个父亲。”楚汉凛然望着郭典的眼睛,道:“不知郭将军可曾缔结婚约?可有子嗣?你是否想过,自己的儿子若是去了战场,你是会鼓励他不负大丈夫之志呢,还是觉得哪怕平淡一点,也要安稳?”
郭典哑口无言。
事实上跟随皇甫嵩的十年里,他的确感受到,皇甫嵩并不像从前那样有野心了。
北地蛰居数年,并非是皇甫嵩图谋着什么大事……他似乎,真的是想要隐居下去的。
若是此次黄巾之乱没有达到这样的地步,似乎也还是会隐居不出的。
郭典沉默良久,又昂然道:“楚昭寻,我再问你,当日你在洛都赵府门前,为一个只见过几面的宦官而愤怒质问赵忠……你是为了聚敛声名,图谋大事呢,还是真心如此,不管旁人言语?”
张郃一听,勃然大怒道:“郭将军,你这才是真正的小人之心!我主公志怀霜雪,岂能由你揣测!”
赵长风也动了怒气,怫然不悦道:“郭将军,念在你是国家栋梁,我们以礼相待,可若是欺人太甚,恕不奉陪了!”
“二位将军且住!”楚汉挥手制止,然后望着郭典,肃然道:“此事,我也曾问过自己!”
“结果何如?”
“在那雷雨交加之际,我楚昭寻绝无杂念,的确是为了一个叫做阿难的奴仆惨死而悲恸!不管他是宦官还是士族,都是一条人命!”
“郭将军,你我都是马革裹尸之辈,战场上的死人见了不知多少,这也不必提了……”
“但那里是洛都!”楚汉说到此处,又是青筋暴起,“若是大汉的都城都是如此阴暗,天下人又该何去何从?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他们相信的?”
郭典眼皮子挑了挑,没有说话。
“而我也只是一个从乡野走出,侥幸入了仕途的少年罢了。”楚汉凄然道:“倘若那日他惨死街头,而我默然不语,他日我亡命天涯,天下人自然也可以把我楚昭寻的命视为草芥!”
楚汉说得情真意切,连坐在马车里的徐母听了都连连点头,对蔡琰道:“丫头,你这个夫君,实在是人中龙凤!”
蔡琰先是脸上一红,然后甜甜一笑,道:“我早就知道啦!”
“但若是郭将军今日问我,有没有想过以此事来聚拢人心……”
楚汉昂然道:“自然是有的!上善若水,君子当假借万物,我又如何能错过这个机会!”
“事实上,郭将军之所以可以知道这样详细的经过,也是我托人写成评书,在酒馆茶肆之间流转的结果!”
“你终究是说了实话。”郭典面无表情,看不出悲喜。
“楚某人事无不可对人言,更何况是对郭将军这样的英才!”
楚汉朗声回答,眼神如炬,郭典直视半晌,依然无语。
忽然,他从腰间抽出佩剑,身后的大军也一齐震动起来!
“直娘贼的!”张郃立刻回身上马,“主公,这小子……”
可是还没等张郃将“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出来,他已经目瞪口呆地看见,郭典下马跪在楚汉面前,双手平举,低头献剑!
“末将郭君业,愿为冀州牧楚大人驱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