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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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被卢植打醒,于是急匆匆地向宫外行去。
二人都是心里有鬼,于是走得异常快捷,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已经来到了洛都的大街上。
经历过这一番入宫和出宫,楚汉只觉得饥肠辘辘,再也不敢小看皇室了。
“吃吗?”楚汉指着一家饭馆。
卢植反应也很快:“吃!”
二人大马金刀地坐下,像恶鬼一样将面前的肉饼和清汤消灭干净,然后才叙起话来。
“卢公,”楚汉疑惑地问:“你是怎么得知我在朝堂之上,被众人威胁的?”
“说来也是曲折,”卢植满意地抚摸肚皮,“是白姑娘一路跑到袁府,说你有难的。”
“白素?”楚汉皱着眉头,“她又是怎么得知的呢?”
卢植微笑道:“昭寻,恐怕与送你这间酒馆的人有关吧?”
楚汉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人的样貌来。
“是何进!”楚汉惊呼道:“他身为大将军却没有上朝,我还觉得奇怪,原来是和何皇后一起……垂帘听政了?”
“垂帘听政?”卢植一愣,笑道:“这说法倒还有趣,不过以何大将军的手眼通天,自然有办法传信了!”
楚汉点了点头,又道:“他可没想到,酒馆内只有白素一人,故而白素才来到袁府……我不明白的是,何进如何知道你已经入了京?”
卢植叹道:“我俩政见不合(楚汉在心中暗骂卢植孤僻),但毕竟我是中郎将,治罪后,我的士兵多半归他麾下,想必是有人在洛都城门处认出我了吧?”
楚汉这才心中了然,又去夹那块牛肉,却被卢植制止。
“楚昭寻,你告诉老夫,那红婴回春丹,究竟是怎么回事?”
卢植眼光如炬,照得楚汉甚是不舒服。
“怎么了师父?”楚汉嬉皮笑脸道:“你不信自己的徒儿了?”
卢植摇摇头道:“我在朝堂上所说的,不全是戏言,真有心收你做一个挂名弟子,以后你行走朝堂,也方便得多。”
“只是你这件事若是做得错了,纵然你我没有名分,凭老夫这口气,也要将你与那些阉人一起铲除!”
随着卢植的低声怒吼,酒杯全洒了,淋了楚汉一身。
“既然如此,我也以尊师之礼,以诚相告。”楚汉正色,并不在意身上的淋漓,道:
“那的确是婴儿的血。”
“我就知道你个小贼心狠手辣!”
卢植大怒,虎吼一声,就要起身擒拿楚汉,老迈的身子在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等等等等。”楚汉单手捏住卢植的琵琶骨,后者登时无力。
卢植怒道:“楚大人,你自然武艺高强,但我辈中人,即使为了达到目的,也不可失却[仁义]!”
“我都说了等等。”楚汉无奈道:“那是婴儿的鲜血不假……”
“可那是鹿的婴儿,不是人的婴儿。”
楚汉松开了抓住卢植的手,静待着对方有什么反应。
“鹿的婴儿?”
卢植一愣,顿时从怒容满面改为慈祥和煦,道:“我就知道昭寻宅心仁厚!自始至终,我都不曾怀疑过你!”
楚汉:“……”
“那你说说,”卢植面对楚汉的眼神,有点脸红,“那丹药有何奇异之处?”
楚汉不愿把自己继承了于吉的一身医术的事实,告诉卢植,于是便道:
“我只是情急智生,从药膳房舀了一些鹿血用以上色,然后配置自己的药方罢了。”
“可是……”卢植盯着楚汉腰间的药葫芦,“你这葫芦中流出来的血,可并不像鹿血一样腥!甚至有种初生婴儿淡淡的奶香味,这才骗过了我们的眼睛和鼻子,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楚汉神秘一笑,便道:“我在里面倒了一些酒,再将酒葫芦装着鹿血一起煮,去腥增香也!”
卢植一愣,当即哈哈大笑:“原来酒和血一起烹煮可以去腥,可笑我年岁远长于你,竟不知道。”
这倒不怪卢植,那时的酒本就是祭祀和宴会所用的,具有一定神圣意义的,谁会想到将酒放在血污中烹煮,这样糟蹋酒的做法?
至于鹿血,那更是宫廷中常用来做补药的物事,比酒的价值更高,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鹿血污染?
故而才有了楚汉的鹿血酒,混过众人耳目的取巧行为。
“那……”卢植似乎对那丹药颇感兴趣,便道:“它真的可以使人延年益寿?”
楚汉哑然失笑道:“卢老师,你怎么还相信这种鬼话?”
“卢老师”这个称呼,总觉得怪怪的,可卢植也没有多想。
“那不然为何老鹿吃了,能腿脚麻利,皇上吃了,还……素手裂衫?”
楚汉听卢植说得雅致,不由得大笑:“好一个素手裂衫!既然皇帝做了这样的举动,卢老师还猜不出我那丹药的效用么?”
卢植眨了眨眼睛,见楚汉笑得猥琐,忽然灵光一闪,脸色苍白道:“你!你是用了催情的药物……”
“非也!”楚汉一脸不屑,道:“催情之物,是会使人丧失理智的!你看皇帝,不是等我们走了,才……那个吗?”
卢植细想之下,灵帝还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便道:“那此药为何?”
楚汉嘿嘿笑着,这次他又吃了时代的红利!
因为历史上正式流行起壮阳药,乃是在几十年后的魏晋时期!
传说中名士必吃的五石散,名曰治疗伤寒,但服下后身体燥热,效用可想而知!
可楚汉如今继承了于吉修习的房中术,竟是提前将这种药炮制出来!
“此乃强身健体之药,卢老师就别问了。”
见楚汉鬼鬼祟祟的神色,卢植何尝不知此药定然于灵帝有害,只是幽幽叹了口气。
说到底,他是东汉的大儒,和楚汉这样桀骜的穿越人士不同,他本质上还是很倾向于忠君报国的!
楚汉淡淡一笑,道:“卢老师,我知道你心中在想什么,我楚汉的确离经叛道,但此事难道就没有半分可取之处吗?”
卢植笑得很苦涩,道:“昭寻,不必再讲。我可以教你经学诗词歌赋,但唯独为臣的道理……我是惭愧的,因为我做不成一个好官。”
“你是好官呀。”楚汉眨了眨眼睛。
“人人都恨我,怎么会是好官?”卢植低着头,有点伤心。
望着卢植落寞的神情,楚汉才恍然:卢植并非不知自己不受欢迎,只是生性刚直,无可奈何!
“其实,我这是个奸臣的法子。”楚汉安慰他道:“卢老师,你相不相信,再过一千年后,有一件震惊海内的大案子,名曰[红丸案],就与我当下所为无异!”
“一千年?”卢植哑然失笑,“你这孩子,编瞎话也得靠谱些,难道你我还能验证么?”
“唉,我是真的知道……”楚汉有理说不出,这震惊明朝的三大奇案,[红丸案]便是泰昌帝食用了一种外表鲜红的丹药,在继位一个月后就仓促地死去了!
刚刚还在心疼卢植的楚汉,此时感慨道:
“其实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