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读书

字:
关灯 护眼
66读书 > 三国之我吸取了万物魂魄 > 第92章 入朝(下)

第92章 入朝(下)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三国之我吸取了万物魂魄!

望着众官变脸之快,楚汉心中着实暗爽。

你们不是嘲讽我德不配位么?

那好,咱们都拉出来赛赛,看看你们自己是不是尸位素餐之辈!

遇事先把水搅浑,这是楚汉的应对之策!

“这个……”

刚刚还在为皇甫将军感到屈才的众人,此时便沉默了起来。

赵忠更是气得脸如紫茄子,先前鼓吹皇甫嵩,只是为了将楚汉拉下马,没想到被反将一军!

倒是把灵帝看得直乐,有一说一,只要不牵涉阉党之争,刘宏还是很和颜悦色的。

“楚爱卿所言,深得我心啊!”刘宏眉开眼笑道,“皇甫将军功高且忠,若能护卫朕的身边,岂不甚好!”

虽然刘宏卖官用以自己的享乐,但侯爵之位,他还是清楚不能卖的。

“来人,传皇甫嵩为冠军侯,兼车骑将军,领八千户!”

楚汉当下松了口气,这皇甫嵩领二字侯爵,倒也是好下场了。

东汉时期,不管是侯爵还是王公,以字数多少来定尊贵。

如魏王曹操,晋王司马炎,自然就是最尊贵的那一档。

而两个字的,已经是所有五官武将,毕生都难以企及的高度了!

而郭典仍是做了巨鹿太守,只是追封了一个征北将军的称号。

楚汉以为此事顺利了结,正想站回队列中去,赵忠却忽然发难了。

“楚将军,你虽然自领冀州牧,但今日站在朝堂之上,是否不妥?”

啊?

楚汉一愣,此时是真的一筹莫展了,不是你们叫我来的么?

三公九卿不以为楚汉可以威胁到自己的地位,自然不会多加了解。

而两千石左右的官员,自然对楚汉颇多微词,此时便有一个别部司马站出来道:

“楚大人,我们都是从六百石做起,得贵人举荐,再置身于各部沉浮数年,才有资格入朝拜相。”

“而你身无长处,一跃至此,似乎……嘿嘿,令人齿冷!”

刘宏望着朝堂上的争辩,只觉得这群人如此麻烦,但也不想阻止。

毕竟都是给自己塞过钱的人,可这楚汉的确是赤手空拳打到这儿的,与自己没有利益关系。

楚汉这才恍然,说白了,自己没有走一个过场!

虽然这是乱世,随便抢个城池做个太守不难……

但前提是,你得明白自己是上不得台面的!

像楚汉这样,忽然做到了两千石的大官,却一无贵人举孝廉,二无朝中隐忍不发多年,三无清晰的升职路线,的确不应该站在这儿——名义上,是为天下人着想的朝堂之上!

窜个戏,宋江也得被招安呐。

楚汉思索已定,可这件事却是无能为力。

他一贫如洗的出身,哪里有什么人脉去结交海内名儒为自己背书?

这战功虽然显赫,但只此一样,也不足以他楚汉走到今天这一步!

赵忠这句话,的确将楚汉堵死了!

“如何,楚大人?”赵忠居高临下,继续问话道:“你莫非是认为自己功劳卓著,想将冀州牧据为己有,藐视朝堂?”

楚汉冷汗直流,知道自己一句稍有不慎,便足以进入万劫不复之地!

自己再能打,还能逃得出大汉的疆土?

而朝堂上的刘宏,也渐渐变得冷漠起来。

仿佛刚刚对楚汉这个“少年英侠”的称赞,都是过往云烟!

楚汉无力地望了一眼曹操,只见他微微摇头。

又看了一眼张让,只见张让也盯着自己,却没有相助的意思。

那表情似乎在说:“若是你只能到止为止,与我何用?”

他妈的!

楚汉心中暗骂,知道此时的上策,也不过是高风亮节,将冀州牧的位置让出去,就如那个别部司马所言,从六百石的小官做起,沉浮几年,再找机会!

甚至躲过了眼前此厄,蛰伏几年,待大汉朝廷土崩瓦解之后,再重新做一个征战四方的军阀!

可是……

楚汉握紧双拳,这冀州牧,是自己舍了命才挣回来的,难道,只是一时的荣光吗?

他不甘心!

这已经是楚汉第三次意识到,个人面对体制所做的反抗,是多么无力!

“我……”楚汉期期艾艾道:“的确没有得到举荐,也没有什么名师传授经学……”

赵忠嘴角勾起:“那楚大人意下为何?”

罢了!

楚汉咬紧牙关,万念俱灰,只好把希望放在几年后的东山再起。

“我楚汉高攀了这两千石的位置,所以我愿自行……”

退位二字尚未出口,朝堂之外忽然有人闯入,高喊道:

“谁说昭寻没有名师举荐!”

众人目光一齐向朝堂门口望去,不禁霍然变色。

楚汉更是不顾君臣之礼,上前低声吼道:

“卢中郎,你来做什么?”

来人正是卢植!

他本就是大汉中郎将,兼名儒大家,他要上朝,门口的侍卫如何拦得住?

只见卢植淡淡一笑:“昭寻,众人说你无名无分,我只觉得滑稽……”

赵忠打断了卢植的谈话,怒道:“卢植!你本是戴罪之身,如何逃脱了?”

尽管看出卢植与楚汉有故交,此时定是来相助楚汉,但身在其位,张让也不得不说:

“卢中郎,你私闯朝堂,视礼法如无物,岂非有失名儒身份?”

刘宏则是望着卢植,他听了太多关于卢植的谗言,但心中对他并无偏见,只是觉得将他定罪省事而已。

“卢爱卿,”刘宏抬起眼皮道:“你何以来此?”

卢植这才向灵帝行礼,道:“参见陛下,微臣来此,只是为了给我的徒儿正名!”

“徒儿?”刘宏眉头一皱,卢植桃李满天下,有徒弟自然不奇怪,可谁又会闲得发慌,去骚扰他卢植的徒弟?

而朝中文武,有聪明的,已经猜到卢植的用意了。

“是的,徒儿。”卢植脸上洋溢着骄傲的光彩,道:“这楚昭寻,乃是我卢植的关门弟子!”

楚汉此时才傻眼儿了。

原来卢植甘冒奇险,进朝中打断秩序,只是为了相助自己?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先前的别部司马大声道:“卢植!你戴罪之身,何谈收徒?”

卢植淡淡地扫他一眼,虽已皓首,不怒自威。

那才是闻名天下的海内大儒,征战四方的中郎将卢植的气度!

那别部司马为他威势所慑,不由得偏过头去。

“蔺司马,我收此徒时,还正在冀州打仗,可是清白之身呐。”卢植冷笑道:“就算此刻,我卢植扪心自问,也比沽名钓誉之辈,干净得多!”

“你!”那蔺司马怒睁双眼,偏偏又说不出什么话反驳。

而台阶上的赵忠则眯起眼睛,道:“卢中郎,你先前有功,陛下都已封赏,此刻不必拿来细说。只是你本该囚车入洛,此刻却安然无恙地站在此处,可有逃脱罪罚之嫌疑?”

“自然是有的。”卢植点了点头,“若不是我这昭寻徒儿相救,老儿焉能于此,和赵大人相见?”

赵忠心中一凛,细想之下,这卢植所言,竟然有几分真实性!

毕竟劫囚车乃是死罪,若非楚汉乃是他的关门弟子,焉能发此大愿心?

天地君亲师,此乃礼教大防。

楚汉甘冒大不韪,若是传出去,又是一段佳话!

他们阉人不讲这个,可那些酸溜溜地党人,最爱的就是道德模范!

楚汉若声名大噪,今后要想斩除他,可就难上加难!

“放下卢植的罪行不谈,既然楚大人有卢植举荐,那他做两千石的冀州牧,乃是众望所归。”

张让伺机而动,在刘宏耳边吹起了风。

刘宏点点头,道:“蔺爱卿,你还有什么话说?”

蔺司马看了赵忠一眼,只见后者色厉,便灰溜溜地回归了队列。

“只是卢爱卿啊,你的罪,朕还是要判的。”刘宏饶有兴致地望着他,道:“不然朕岂不是成了赏罚不明的昏君?”

赵忠虽未能扳倒楚汉,但见刘宏依然不忘了治罪卢植,心中也稍许安慰起来。

卢植昂然道:“陛下英明!”

英明个鬼啊!

楚汉立刻抓住卢植,大声道:“陛下,我有一言相劝!”

刘宏皱起眉头,近来数今日,在朝堂上花费时间最久,便不高兴了。

“快讲。”

楚汉也感受到了天子的震怒,便斟酌用词道:“卢中郎……不,家师之所以有罪,不在战场,不在朝野,乃是人的贪欲!”

“贪欲?”刘宏不懂这些拐着弯的话。

“他是由于没有缴纳使臣的贿款,这才被定了罪!”

楚汉理直气壮地说着,只见满朝文武,俱皆色变。

“楚大人!”只见一位相貌和善的中年人出列,道:“朝堂之上,不可妄言!”

卢植低声在楚汉耳边道:“此人乃是太师刘宽,与我不和,但性子和善,是忠臣!”

楚汉只想翻白眼儿,这三公已经齐活儿了,没一个跟你性子和睦的?

“回刘大人,此乃事实,那使臣正是赵常侍的手下,若有异议,可以当朝对质!”

望着楚汉一脸正气的模样,刘宽使尽眼色也没用,不由得叹一口气。

卢植之罪,他刘宽难道不知是冤枉?

可这件事敏感在,隐隐约约间,戳中了刘宏的两个痛处,实在不适宜在朝堂之上辩论!

那便是阉党之争,和卖官鬻爵!

十常侍祸害朝纲,刘宏岂是不知?

只是这家伙天然就是昏君,毫无责任感,随着这些宦官享乐,自然比对着一堆苦大仇深的忠臣有趣得多!

你楚汉今日少年有为,刘宏也只是多看一眼罢了,明日就可以把你丢掉!

为什么?因为这万里江山,他刘宏败坏不完!

至于死后事,哪管它洪水滔天?

可是你提出当堂对质,这就是将这笔烂账摊开送给刘宏,让他反省自己的治理不力!

朝堂之上,一大半的有识之士都装出一副无所知的样子。

果然,刘宏震怒道:“你这狂妄的小子,还敢痛斥朕的使臣的不是?见使臣犹如见天子,你不知道吗?”

“来人,拖走!”

话音刚落,便有一众武将呼啦啦地跳出来,想要将楚汉和卢植带走问罪!

楚汉后悔不迭,望着卢植焦急的脸,更是大悔自己过于轻狂!

他知道,卢植之所以焦急不是为了他自己的下场,而是可惜楚汉也要同罪!

“反抗?还是隐忍?”

这个念头不断在楚汉脑海盘旋,于千钧一发之际,他的视力仿佛获得了神启,竟然看清了刘宏的脸!

不错,那是一副养尊处优的脸,但耽于酒色,已经有了皱纹和疲态。

他老了,作为一个皇帝,是到了培养接班人的时候。

忽然,楚汉心中灵光一闪,立刻挣脱了士兵的束缚,还随手将擒拿卢植的武将甩到了朝堂的立柱上!

咚!

由于楚汉情急而发,力气奇大,那柱子简直摇摇欲坠一般!

众人都是听过楚汉的神勇的,但从未亲眼见过。

今日一见,遑论文官武将,不由得胆寒!

“干什么!”连龙椅上的刘宏都瑟缩了一下,道:“你……你要造反吗?”

“非也!”

楚汉看准形势,立刻行礼道:“陛下,我并非对使臣有所不敬。只是知道家师的苦衷。”

“什么苦衷?”刘宏见楚汉仍然不服,暴跳如雷:“增兵!增兵!抓他呀!”

黑压压的士兵向朝堂中涌入,楚汉临危不乱,在卢植不解的目光中,他大声道:

“因为家师将钱财,用在了炼制延年益寿的丹药上,故而身无分文,无法满足天使!”

说完这一切,他平静地任由士兵将自己架出去。

这是,最后的赌注了。

在楚汉的脚将要踏出朝堂的门槛时,听到后方传来一句怀疑和期望并存的:

“且慢!”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