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章 风声鹤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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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志没有打开车灯，黑色的奥迪车像幽灵一样在公路上行进。
通话器传来声音，“已经为你们规划好路线，这条路上隧道路桥较多，便于隐蔽。中心已经连接沿途所有观察点，所有敌人轨迹报告将在这里汇总，如果发现对你们有威胁，将立刻通知你们。”
凌志回复，“收到。准备两套XL男装，多喷点芳香剂，让人开同款车在前方路线上把衣服交给我们。另外，找专家解读方技术员留下的那句话，脂肪族醛类到底是什么东西。”
欧阳云燕看他一眼，“你倒是挺心细的。”
凌志嘿嘿一笑，“不然怎么能赢你。”
欧阳云燕：“切。”
后座的臻雅突然说话了，“你们是不是互相喜欢？我都看出来了。”
奥迪车一个晃悠，差点冲出公路。
欧阳云燕怒道：“好好开车！喜欢他，怎么可能！”
凌志没说话，臻雅笑嘻嘻地说，“我看得一向很准哦。你们的人生真得很短的啊，喜欢上了就不要错过。”
气氛有点尴尬。
凌志有点走神，他有过婚姻，不过老婆受不了他一年四季不在家，已经跟他离了，留下一个五岁的女儿，爷爷奶奶带着。他其实并不怪他老婆，还感激她为他生了一个可爱的孩子。
欧阳云燕还单身，身负重职，根本没有时间谈情说爱。职业军人不论男女，大部分时间都给了部队，给另一半或者未来另一半的少之又少。
通话器声音响起，“即时通报，敌人在你两点钟方向，距离四十公里，正朝它的十点方向前进。双方速度不变，你们将在一分钟后之内进入它十公里范围内。建议在前方八百米的路桥下等待。”
凌志看了一下导航，加快速度，冲到那座铁路路桥下，紧贴着桥基的一侧停下。
三十秒后，通话器再度响起，“敌人改变方向，沿着公路往南，正往你方而来，预计一分钟内接触。”
凌志关掉了通话器。
臻雅看着杨云峰，杨云峰没等她说话，就紧紧地搂着臻雅的肩膀，“我不会答应你的，一定不会，我是认真的。”
臻雅没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
凌志看了一眼欧阳云燕，“别担心，可能只是它们没找到我们后，在这一范围内的例行搜索，毕竟它们的智商也不低。”
欧阳云燕说，“我没有担心。”
凌志也不说话了。车厢里一片寂静。
后面一辆皮卡开着车灯从后面过来，司机突然发现贴着路基的车，吓了一跳，不满地按了一下喇叭，随后皮卡快速地驶出桥下，在昏暗的路灯下沿着公路往前。
凌志说，“为什么不让路政关灯？”
欧阳云燕说：“没用。这些生物有夜视功能。怕了？”
凌志说，“怕。我还有个女儿呢。不过没想到这个时候是和你在一起，也没啥了。”
欧阳云燕说：“谁和你在一起了？”
臻雅又“扑哧”一声笑了，赶紧说：“不说话了。这些家伙有很多耳朵也特别灵的。”
于是又是一片安静。
前面那辆皮卡开着开着，突然燃起熊熊大火，一只“赤红枭”振翅飞起，从路桥上方呼啸而过。
奥迪上的四个人静静地看着皮卡里冲出一个人，一出来就挣扎着倒在地上，躯体还在冒着火焰。
皮卡随后爆炸。
天空尖啸声一闪即过。
过了两分钟，欧阳云燕轻轻地说，“它们应该已经不能闻到气味了，才无差别攻击。走吧。”
凌志说，“再等一会。”
又过了一分钟，凌志正要发动汽车，一只黑色的蝙蝠突然飞进桥洞，凌志伸出的手凝固住。
蝙蝠停在了奥迪的发动机盖上。
凌志静静地看着这只蝙蝠。
蝙蝠在发动机盖上跳了一下，晃着脑袋四下转了一圈，小眼睛在凌志和欧阳云燕的身上扫过。
两个人都静得像两尊雕塑。
蝙蝠咧开嘴伸展了一下翅膀，飞走了。
又过了三分钟，凌志发动汽车，缓缓驶出桥洞。经过还在燃烧的皮卡时，几个人都看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猛踩油门，奥迪飞速前行。
凌志打开通话器，“安全。”
那边长长呼了一口气，“前方十五公里处接应人员已经就位。”
十五公里很快就到。
一辆连车牌都一样的奥迪车正在前方行驶，凌志踩着油门加速赶上，两辆车平稳地贴得紧紧的并排行驶，凌志打开车窗，那边车里递过来两个袋子。
凌志接过，一个递给杨云峰，一边对欧阳云燕说，“你来控制方向盘。”
欧阳云燕说，“知道。”
凌志脱下外套和裤子，麻利地换上衣服。
后座的臻雅突然说，“你的口袋里怎么有一把小刀？”
杨云峰说：“我问他们要的，我怕你逼我，你要是要那么做，我就先自杀。”
臻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衣服很快换好，凌志把两个袋子交给同行的奥迪，说：“查一下气味残留浓度。告诉我们结果。”
通话器：“明白。建议你们快到京城时上高速，出城车辆太多。”
凌志说：“收到。”
并行奥迪放慢速度，给凌志的车让出一条道来，凌志接过方向盘，奥迪车继续驶向不可预知的前方。
熊长清虽然知道凌志这一行必然危险，三支车队的战斗情况他都看得一清二楚，不过他只能留在京城。因为廖全生和蔡世成有足够的理由。
廖全生说道：“我是军人，说话比较直接，就不跟您拐弯抹角，坦诚相对才是最好的沟通。把您留在这里，也是因为国外给我们的教训实在太深。这些生物几乎在对我们发起袭击的同时，对全球主要国家也发动了袭击。好几个国家的中枢指挥机构已经沦陷，那些国家的战斗已经陷入了群龙无首各自为战的地步了。”
这一点熊长清倒是真不清楚，听到消息后吃了一惊。
蔡世成立刻捕捉到了熊长清的表情，在控制台上按了一个键，墙上立刻出现了地球的三维图像。
蔡世成指着图像解说道：“京城时间下午五点十五到三十分，山峡上流流域发现大型生物，随后山峡遇袭；五点十五分左右，申城近海发生海啸，随后申城遇袭；在五点半左右这一时间段，全国各地遇袭。而全球各国遇袭时间也差不多在这一时间段开始。”
“京城时间下午五点三十分，也就是西五区的凌晨四点三十分，当时白头鹰国总统正在戴维营酣睡，由于袭击进行得极为隐蔽，安保力量的防御被迅速突破，总统在仓皇之间上了空军一号，但是在起飞后不久就被不明飞行生物击落，总统罹难。在特区的副总统也在前往白宫的路上被袭身亡。同时，牛约、洛山矶等大城市和包括夏威夷军事基地在内的几个重要基地也遭受袭击，损失惨重。卫星传回来的图像表明，袭击的不明生物数量和实力要远大于袭击我们的力量，受损严重，总统职务第三顺位继承人众议院院长及时躲进了北美防空防天司令部地下指挥中心，已经宣誓就职。以上消息都得到确认是真实可信的。在袭击发生后的五个小时内，白头鹰国先后损失了总统和副总统，军队难以组织有效的防御，更谈不上反击。”
屏幕切换到了一个军事基地，基地已经是大火熊熊，地上满是士兵和生物的尸体，几只“赤红枭”点燃了一个弹药库，爆炸声不绝于耳，凌晨尚在睡梦中的士兵根本难以抵御这全方位的非常规攻击，没有一个士兵会相信，在白头鹰国的国土上，在没有预警的情况下，基地会遭受到如此猛烈的袭击。
镜头一转。
“欧洲主要国家也同时受袭。比更糟糕的是，欧盟主要国家领导正在欧盟总部比利时不如塞尔进行防务首脑会议，在当地时间上午十一时五十分左右，袭击开始，或者说是屠杀开始。结果这些欧洲的头头脑脑们差点被一锅端，除了得意制国总理侥幸逃生外，包括高卢鸡国、皮萨国等重要国家的首脑全军覆没。袭击欧洲的不明生物实力同样强于袭击我国的力量，欧洲几个主要大城市和重要军事基地同样受袭，损失惨重，基于同样的原因，欧洲目前的战斗形势同样糟糕。北极熊国同样遭受了袭击，总理遇难，总统受伤后逃脱，不明生物对北极熊国攻击主要集中在欧洲国土面积上，莫斯哥等大城市现在还在激烈的战斗中。”
熊长清倒吸了一口凉气。
蔡世成摇摇头道：“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东瀛，不明生物专门袭击他们的核电站，偏偏他们虽然地方小，核电站却不少，结果本州的好几个核电站受损严重，已经发生了核泄漏，比起上次的福岛核泄漏要严重得多。同时东津附近海域发生海啸，东津受损严重，城市大半被破坏严重。”
图像切换到东津。著名的东津电视塔已经坍塌了一半，海水淹没了大半个城市，城市中不时浮现出各种生物的身影，猎杀着哀嚎的市民。
熊长清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