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烂泥扶不上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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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光宗心有余悸地缩了缩脖子，没敢再看顾春暖。
杜氏也吓傻了，她感觉顾春暖是真的敢打死她和儿子。
这招顾春暖用来对付过李老太，效果不错。
现在看起来，杜氏也怕这一招。
正在教书的杜秀才被人叫了回来，他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
看到媳妇和儿子，害怕地缩在一旁，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谁，敢三翻四次地打我杜秀才的儿子？”杜秀才可是村里唯一的秀才，也是村里的教书先生，别提有多牛气了。
村里谁见了他，不得点头哈腰？
“我！”顾春暖把见了杜秀才就害怕得瑟瑟发抖的李柔，拉到身后，毫不示弱地对上杜秀才的视线。
杜秀才看清顾春暖的模样，心下一惊，几疑她听错了：“你？”
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能把他家那个不怕事多的泼妇打得怕成这样？
“对，准备来说我不是打，我只是稍微地替你这个大忙人，教训了一下顿他们！”顾春暖语出惊人，惹得围观的村民，啧啧称奇。
杜秀才是读书人，跟读书人讲理，除非你是兵！
不然，他怎么说也占理儿！
“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一个姑娘家敢如此口出狂言，这要传了出去，这十里八乡还有谁敢娶你？”杜秀才一开口，就是抓紧了村里女性的心理，击破她们的心理防线。
但他的如意算盘算错了，顾春暖可不是他认知里的女人。
“关你什么事？说句不好听的，你家风不正，俗话说不梁不正，下梁歪！俗话还说，子不教父之过！你身为知书达礼的秀才，本该是让人羡慕的对象，可你教出的儿子呢？居然在媳妇怀孕的时候，去跟隔壁村的俏寡妇私会！”
“这私会被捉到也就算了，他还不知悔过、禽畜不如，对一个怀孕在身的媳妇拳打脚踢，还招招踢中腹中胎儿，他这叫什么？虎毒尚不食子，他这叫六亲不认！”顾春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为李柔感到不值，为她腹中死去的孩子感到不值。
“你……你……”郑秀才被她一翻话，给堵得说不出话来。
围观的隔壁，交头接耳了起来。
“我告诉你，今天我把李柔送回来，是让你们好好弥补一下你儿子犯下的大错！不然，我不止过来收拾你媳妇，你儿子，我还要带人去你书堂闹，闹得你教不了书为止！”顾春暖凑近杜秀才，压低了声音威胁。
杜秀才捂着胸口，直接装晕了过去。
“爹！”李柔惊得伸手就去扶，被杜氏一把推开。
杜低本来想破口大骂的，但一对上顾春暖的视线，就焉了。
顾春暖伸手拉起李柔，把她往李氏跟前一推。
“李柔，你娘隔三差五都会过来看一下你，要是他们敢欺负你，或是你娘看到你身上有什么伤痕，我就带人过来掀了他们杜家，然后把你接回家！”
这句话，顾春暖说得特别大声，她不止是说给杜氏一家听，她还是说给隔壁家听的。
“好。”李柔目光闪闪，对顾春暖充满了感激。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想跟顾春暖走了。
李婶把她扶进了房间里躺下休息，才走出去追上顾春暖的步伐。
“大小姐，刚刚这样一闹，真……真的有效吗？”李婶不太确定。
“一段时间吧！过一阵子，估计还得变回原型。”顾春暖冷笑，杜家就没一个心疼媳妇的，这嫁过去注定了不会被珍惜。
“那……那可如何是好？”李婶闻言，瞬间哭了起来。
“离了呗！”顾春暖脱口而出。
“大小姐说得轻巧，这离了男人的女人，哪里还有活路？这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没有回头路了。你离了，男方是好找，可你想重新找个男人，那可比登天还难。而且，还会被人说闲话，戳脊梁骨，骂不守妇道！”李婶眼泪都要哭干了，她苦命的女儿呀！
“不找男人，就活不了了吗？李婶，是不是，哪怕你女儿被杜氏一家给打死，你也觉得没离是对的？活该被他男人打死？”
这家暴的男人，只有一次和无数次！
杜光宗，明显就是已经有无数次了。
他要是会疼老婆的，哪怕花心了点，也不会对李柔大打出手！
没钱也就算了，长得挫也就算了，妈宝男也就算了，还没品！
这样的男人，还想留着，真是气死她了。
“大小姐，你是不知道我们穷苦人家，嫁出女儿去，就是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如若她真的被休了，或者弃夫和闻跑了，那李家就会被成为大家的笑话，会被戳一辈子脊梁骨！到时，谁还敢嫁给我那两个尚未娶亲的儿子！”李婶边抹眼泪，边哭诉着解释。
她不是不想拉女儿出苦海，她是拉不了！
见大小姐不再搭理她，李婶瞬间闭了嘴，连哭都是无声的。
回去后，杨炎发现顾春暖不太高兴，以为她是被杜家欺负了。
追问下，才得知，她是在气当下风气，女人命运的不公。
“明知道回去只有死路一条，连未出生的孩子都被打没了，也没见他流过一滴惭愧的眼泪，这样的婆家还指望他能变好！”顾春暖那个气呀。
杨炎闻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伸手把她拥入怀中安抚道：“那只是别人，她们一辈子都困在这片乡野之地，没有胆识，没有见地，也没有自我生存的本领，就只能像奴隶一样依附在男人身上。你别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
“你安慰我就安慰我，拥我入怀干嘛？”
占老娘便宜？
“怕你气到站不稳！”杨炎眨了眨眼，差点暴露出了自己的小心思。
“放开，你才站不稳。人家说女人不狠，地位不稳。以后，请叫我狠女人！”顾春暖推开他，一脸傲娇
她以后找的男人，要敢这样对她，天灵盖都给他掀下来！
杨炎听完顿时哭笑不得，这都是哪学来的歪理论呀？
“文彬说你明天要拿那个珍珠奶茶去卖，要不要提前做好，不然，我怕明早来不及！”杨炎想起明天的事，眸里的神色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