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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欲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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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玉皇的名字,威震江湖,稍微有些武林经验的,都知道这位老者不但武功极强,并且学问非凡,脑中串通了中国五千年以来的格斗演变史,没人知道他年轻时候的故事。可中华五千年文化何其博大精深,岳玉皇再怎么神通广大,究竟是人,不是神仙,哪能说串通就串通?因此这些传闻十有六七是添油加醋。但他出现在武林中的第一面,已经是一名武艺通神的大高手,这总是不能否定的事实,是个有神秘色彩的人物。

二十二年前的江湖四绝,其中一个就有他,和娥峰圣母一样,长老了二十几岁后,选择“归隐”这条路。岳玉皇本来一直生活在太平洋的某处海域之上,多年来以海水相伴,过的日子非常奇妙。只是最近一段时间里,听说他已回入中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做。

此时蓝媚琪忽地道出“岳玉皇”三字,各人洗耳恭听,不敢懈怠。蓝媚琪微微一笑,说道:“别紧张,坐下听我说,大约在一年多前,甚至更久一点,我也记不清了……当时瓯市很乱,这家伙在逞性妄为,滥杀无辜……”说着向袁克忧一指。袁克忧侧头瞧着她,肩头一耸,神情漫不在乎。

蓝媚琪续道:“当时我九阁六部的姐姐、阿姨、婆婆们均在外部各省分座坐镇,除了我和苗姐姐,其它阁主、部长皆不在峰上。然后有一天,一个六七十岁、病鬼模样的老头人物上了别尘峰来,这老头样子长得非常怕人……”关居钰笑道:“病鬼模样?比我还难看吗?”蓝媚琪听他对自己说话,脸微微一红,轻轻地道:“你不难看……”对其它人续道:“我说的是真的,那老头的形貌真的过于恐怖,浑身瘦得几乎没一丁点肉,一盎司的脂肪也难找,排骨嶙峋,皮肤黑黄,头发半秃,一口残缺不全的黄牙……只怕任何一个地狱小鬼都比他俊得多。

“当时的季节是冬天,气温异常低下,何况我别尘峰地处东北方,冬天极冷,夏天极热,其时尽是山、崖、雪、坳、川、冰、河等景观,没一处不是白皑皑的,可那老头明明一副痨病鬼相,却毫无影响,并不寒冷,精神抖擞。从外脉山脚上到巅宫,至少有二三十里的路途。由于听说这老头是‘海宫神翁’岳玉皇派遣的使者,圣母这才同意他进恤心宫里来,否则身为一个臭男人,胆敢踏进别尘峰方圆山脉一步,肯定立即轰出去,何况还是一个极为丑陋的老病鬼。”

袁克忧心中不平,暗暗冷笑:“老奶奶,犯古怪,仗着自己武功高强,自认为了不起,为所欲为。又不是山神、玉皇大帝,别尘峰那等圣地山脉,是你建的吗?凭什么定容女不容男的臭规矩?”

武服愁却在冷静寻思:“娥峰圣母一听闻那老儿是岳玉皇的使者,立即传令晋见,自是给了岳玉皇面子。师父虽足不出术堂,但也曾对我和袁师弟提过,二十多年前,圣母和岳玉皇都是是名盖那时的大高手,不见得有极深的交情,可亦没有深仇大恨。”

曲叶琦也若有所思:“岳玉皇前辈的名头,瓯市时我和煦龙、张莫落大哥听狄老爷爷描述过,总的来说对其还不算太陌生。”心念一动:“对了,为什么狄老爷爷事先会在瓯市出现呢?他身为武林高手,应当不会仅仅做叫花子,讨饭,起初我以为他也是不满冷夜娘使在当地的所作所为,这才隐身乞丐,伺机而动,行侠仗义,欲要铲除了他,可……不一定就是因为这个。”

蓝媚琪续道:“那老头进宫后,随着我姐妹前辈们的带领,去拜见了圣母。因为岳玉皇不是个简单人物,接待那老头时,整个宫内上下侍婢、弟子尽数相聚访乾殿开会,恭敬其临,圣母亦暂停修炼武功,出关迎接。姐妹们忿忿不平,觉得这岳老儿有什么了不起的,派来一个使者而已,弄得这么大排场,好有面子么?但既然圣母不敢怠慢,咱们也就不敢出口多说。

“圣母问道:‘你是岳玉皇的使者?他喊你来我家作甚?’那老头道:‘主人和您多年不见,顾念到往日的结交情谊,希望您愿意下峰出山一趟,一起叙个旧。’圣母哼道:‘我和他有什么好说的?情谊二字又从何而谈?老婆子我住我自己的别尘峰,不问天下事,又不想再争武林第一,还能如何?你回去告诉那家伙,想要打架,不要找我,去找别人,我可没那么高的兴致。’那老头摇头道:‘您会错意了,主人真的只想和您叙叙旧而已,不是要比武决斗的意思,倘若您决意不肯,那只好作罢了。’

“圣母点了点头,淡淡地道:‘还有什么事吗?’已有了逐客之意。那老头道:‘老奴长话短说了,今日来别尘峰的主要任务,是要替主人给您捎个口信,带个话。’圣母道:‘什么话?’那老头丑脸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封皮严严实实,由火漆秘封,说道:‘这封信上的内容,不便让其它人知晓,请您老人家自解自读。’圣母道:‘且看岳玉皇如何故弄玄虚,琪儿,你离他近,把他信拿来给我。’

“我应了一声,将那老头的信转交给了坐在殿头的圣母,她食指一划,轻松解开了火漆信封,开始看起信中的语句。我和姐妹们瞧她刚开始读时,脸上神情仍是和以往一般的英气,可读着读着,突然目光有异,从不以为意变成了极为关心,又从关心转成了诧异,紧接着诧异又变成伤心,流下了眼泪。

“这么一来,我和姐妹们呆住了,咱从小在圣母的庇护抚养下长大,她老人家的慈祥、爱护、坚忍、傲气、逍遥之态,那是看惯了的,就是从没见她流过眼泪,伤心悲苦。一群姐妹们顿起怜意,有几位姐姐不禁脱口叫唤出来:‘圣母……’‘怎么啦,圣母?’‘您别哭啊……’

“只听那老头温言道:‘逝者已矣,请您节哀顺变。’所有人均是一怔,这老头说‘逝者已矣’,那不是指什么人死了么?此人是谁?竟和我们圣母有这么浓厚的交情,能引得她为其哭泣。

“圣母哽咽片刻,闭上眼睛,脸色甚是悲伤,问道:‘他……他是什么时候死的?’那老头摇头道:‘主人不知道,老奴更不知道。主人机缘巧合,五年前在东海寻到了那座岛,在岛上石洞内发现了那位前辈刻留的真迹,确是他的字迹无疑,其中内容包括古代历史,精妙剑术,以及他的龙象辟邪剑,更是确凿证据,足以证明那位前辈在那孤岛上住过。’”

曲叶琦一惊,失声叫道:“龙象辟邪剑?”

蓝媚琪皱眉道:“是啊,怎么了?干嘛打断我的说话?”曲叶琦缓缓地道:“没什么,对不起……”心下思想不止:“琦龙岛,定是琦龙岛!煦龙的龙象辟邪剑,正是在那岛上学会的。原来刻下那些文字、历史、剑法本领的作者,和恤心宫主娥峰圣母是交情深厚的故人。敢情岳玉皇五年前就已经发现了那座岛,我们是两年多前落难去那里住的。”

当初在瓯市时,段煦龙虽将自己从小到大,二十三年来的经历简要告诉了袁克忧这个哥哥,但于琦龙岛学剑一事,只以一句话带过:“飘流孤岛,得遇奇缘,和我女朋友一起在那儿生活了两年”,并未深讲。武服愁曾和师弟在“唯舟博物馆”与段煦龙交过手,深深见识了他的厉害,但未闻剑法之名,和其它人一样,并不晓得段煦龙那门高明无比的剑术,竟是连娥峰圣母、岳玉皇等宗师级前辈都欣赏的“龙象辟邪剑”神功,所以情绪毫无波动,没有反应。只有曲叶琦一个人叫出声来。

蓝媚琪续道:“圣母擦了擦眼泪,说道:‘岳玉皇怎么知道他已经死了?发现尸体没有?’那老头道:‘尸体没有发现,但根据石壁上的文字意思去理解,确实很有遗书的味道,十有八九早已不在人世,他失踪了二十二年,主人五年前发现那岛,中间隔了十七年之久,说不定他不想让自己的遗体无处可葬,又不肯埋骨于孤岛,选择自殉大海。那位前辈如此郁郁而终,实在是叫人可怜心痛,却又一意孤行,不肯回中国见昔日朋友,若是去我主人家做客,主人一定好好招待于他,又怎会让他落个忧郁而终的结果?’圣母垂下了头,抽泣不停,隔了半晌,皱眉道:‘岳玉皇喊你来告诉我他的死讯,是什么意思?’

“那老头道:‘那位前辈当年何等威风潇洒、神威凛凛?一手长剑败尽群豪,龙象辟邪,弑杀世间邪恶之徒,此等绝世武功,倘若就此失传,不也太可惜了吗?自从他逝世之后,江湖上再没龙象辟邪剑的招式,剑火、剑光的威影从此消逝,不但人没了,剑法也没了,只怕世上无一人复会此剑。我主人发现了那东海之岛后,从头到尾,认真读完山洞石壁留言,理解出了意思,那位前辈也是很想将自己一生武学留于后世的,不欲抱憾而终。’

曲叶琦心想:“那老头上别尘峰的时间是一年多前,我们离开琦龙岛、踏足之江是在数个月前。煦龙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没有多大声望,他虽然会龙象辟邪剑,但时隔多年,石壁前辈已经身故,渐渐被人淡忘了,现在武林几乎没人认得这门剑法,也是情有可原。”

蓝媚琪续道:“圣母道:‘然后呢?’那老头道:‘龙象辟邪剑是一门真功夫硬拼的强大剑法,尽管奥义无穷,寻常武人难以将它学全,可谁能担保世间之人皆是蠢才?万里挑一的才智之士,放眼天下,一抓一大把,比如您创建的恤心宫门下,不就有这许多英女豪侠吗?’圣母一愣,道:‘那又怎样?龙象辟邪剑是……是他的武学,跟我们又没有关系,他既然死了,世上没人再会,也是冥冥中的定数,岳玉皇又想如何?’那老头道:‘主人遣老奴来别尘峰拜见您,第一步是要邀请您屈驾下峰,会见主人这个老朋友;第二步是想请您带同宫内弟子们,一起重去东海那座岛屿,将那位前辈刻留的龙象辟邪剑,以及其它真迹全部记下,再回中国潜心研究,甚至放手修炼,如此一来,便不用担心没了传人了。’

“圣母哈哈一笑,说道:‘说来说去,岳玉皇不正是想自个儿把那剑法学会了,好变得更强,驰骋天下嘛,这家伙本身武艺就不错,若再学会他的剑法,真可谓是如虎添翼了。只是老婆子不明白,这家伙自己想学也罢了,干么要喊你来告诉我这件事?非但不隐藏找到东海孤岛的这件事,还请我和我的姑娘们一起去那岛?’那老头呵呵一笑,说道:‘这正是我主人心意的关键了,他是看在您、那位前辈,以及魔教教主曹武怜世,都是二十二年前武道交流方面的好友的份上,这才诚心邀请。而且我家主人年轻时也算是情中之圣,最羡慕世上各种连枝共冢、矢志不渝的男女爱情,您和那位前辈年轻时曾有过婚姻之约,只因天意弄人,二位最终没有走到一起,分别落个终身不嫁、终身不娶的结果,岂不是太过遗憾了吗?’

“圣母脸微微一红,嗔道:‘你……你在说什么?这些废话,是你自己要说,还是岳玉皇那家伙叫你说的?’那老头摇头道:‘老奴怎敢对您出言不敬?当然是主人。’圣母哼道:‘岳玉皇这小子忒也欠揍,这些胡编乱造的怪事,对你一个奴才竟亦妄言妄语。’

“我和姐妹们从小侍奉圣母,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她老人家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咱都能清楚她背后的深意,勉强不来。当时圣母虽发怒发嗔,但眼神流动,目光中颇有情意,很明显是对‘那位前辈’极蕴深情。我们先是极为诧异,她向来厌恶男人,想不到内心深处,始终对一位男子前辈心牵念怀;跟着又开心暗笑,她情心感触,我们也忍不住代她觉得甜蜜。

“那老头将双手裹在袖子里,微微躬身,低头待听,想知道圣母是什么打算,下不下峰?隔了良久,只听圣母嘿嘿一笑,说道:‘奴才,你下峰吧,姑娘们,送客!’言下之意,是拒绝了自己率领恤心宫弟子,和岳玉皇一起去东海孤岛记学龙象辟邪剑了,除了别尘峰,哪都不去,心意已决。

“那老头抬起头来,嘴巴微张,随即叹道:‘既然您如此决定,那也没有办法了。’圣母冷笑道:‘奴才,给我听着,我不管你主人弄什么玄虚,安什么居心,他学不学龙象辟邪剑,跟老婆子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岳玉皇和曹武怜世一样,几十年前我就看他们不爽,这家伙亦正亦邪,我也懒得理他将来行善还是行恶,倘若哪一天他敢欺负我恤心宫姑娘们一根汗毛,老婆子当即连夜奔驰,不把他全身撕成四节五节六七八,算他厉害!’”

听到这里,关居钰喝了声彩,笑道:“娥峰圣母前辈实乃真性情啊,有情有义,极力爱护你恤心宫的同门姐妹,只是有一点……”

蓝媚琪接口笑道:“只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万一岳玉皇真的去了东海孤岛,学成辟邪神剑,危害武林,行恶不行善,苍生性命受到威胁,她却仍待在别尘峰巅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可太不够意思了对吧?”关居钰道:“是啊,难道不是吗?”蓝媚琪道:“嘻嘻,不是。那老头下了别尘峰,前脚刚走,圣母便喊苗芸悦姐姐下峰了,有任务派给她,那就是暗中跟随那老头,摸清楚事情来龙去脉,还叫她带上一名寒水阁的八九岁小弟子,用来掩人耳目,一切谨慎行事,若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须得阻止,不可让他们作恶。岳玉皇的家在东南之江海外之上,所以苗姐姐连续跟了十几天,去得之江一带巡查,途中跟我们联系,说始终风平浪静,叫我们不用担心。”

袁克忧道:“哦?这位苗阁主跑之江来了?嘿嘿,那倒是离我近了啊。”

蓝媚琪不理他,自管自地道:“她一路跟去之江,在那找地方安顿下来,突然联系我们,说她跟踪那老奴已经被发现了,但岳玉皇本人还在家,并未知道,苗姐姐也问清楚,他们说圣母既不肯去那东海孤岛,岳玉皇一个人去还有什么意思?就当那老奴从没上过别尘峰,什么事都没发生好了。身为武林中人,信誉最为重要,何况还是岳玉皇的下属,更不可能出尔反尔,遭人话柄,苗姐姐没有多迫,见好就收,决定原路返回了。

“她心想左右无事,不妨在之江一带转转,散散心也好。探查岳玉皇事件前后花了很久时间,路过瓯市时已是今年几个月前,她在当地听闻了冷夜娘使滥杀女人,行事诡异放肆,成了整个瓯市令人闻风丧胆的恶魔,于是她联系其它省分座阁部,说打算留在瓯市一阵,诛除冷夜娘使这个变态败类。”

袁克忧干笑几声,说道:“那她人呢?我始终没见过她啊。”蓝媚琪哼道:“也算你命大,有人救了你的命,劝下了苗姐姐。那人说冷夜娘使的事情交给他就行,不用恤心宫女侠们费心劳神,苗姐姐看在他是武林耆老的份上,便给了他面子,没有寻你动手了。想来那人慈悲为怀,可怜你年纪轻轻,未下死手,量你这等武功,亦不一定是我家苗阁主的对手,否则现在焉能站在这里?我说你命大,难道不对吗?”袁克忧大怒,双眼一翻,正要反口,武服愁忙向他使个眼色,摇了摇头,劝止了他。

曲叶琦微笑心想:“难道那人是……”

袁克忧怒气平息,静下心来一想,心中也缓缓现起那人的名字。

关居钰听蓝媚琪松口止话,问道:“后面的事情,你没再知道了是吗?”蓝媚琪点头道:“是,后面的事我不大清楚了,可能算机缘巧合,苗姐姐在之江各市逛来逛去,碰巧在钱塘救了她男朋友……”向曲叶琦看去,“然后没她消息了。”

曲叶琦心念一触,问袁克忧道:“我也不知道以后怎么办了,但愿有机会遇见苗芸悦姑娘,问问她煦龙的下落。你呢?你和你师兄接下来打算干什么,继续邀人吗?”

袁克忧和武服愁对望一眼,点了点头,像是决定了什么事情,说道:“我们打算去找岳玉皇。”众人一惊。曲叶琦道:“你……你们去找岳前辈干嘛?”袁克忧道:“整个中国,大半武林人士都同意了来我们术堂山一聚,参加盛典,捧个人场,其它没有邀请的,除了一些毫无交情,或者过于逊色的小杂门派外,那就是当今天下最强的几人了。”

关居钰不通武林之事,顺口问道:“你说的哪几人?”

袁克忧道:“恤心宫主娥峰圣母,海宫神翁岳玉皇,联贤教主曹武怜世,以名望而论,应该是这三位了。除了这三位,现下武林中又突然出了个叫澹台无冢的人,此人武功高强,诡秘怪诞,不同寻常,最近老是听说他为了扬名声望,不但做了许多怪事,而且还杀了不少人,也算是刻下武林的一个新闻亮点。娥峰圣母那边是不用自讨没趣的;联贤教又势力太大,请他们来术堂山,可别出了意外,喜事成了坏事,而且不久前我们师父还利用过这魔教的一个坛主干事,结下了怨仇。”

曲叶琦和关居钰每次听到澹台无冢的名字,身子都会发颤,她问道:“那你们打算邀请澹台无冢吗?”袁克忧摇头道:“算了,总觉得这人有些危险古怪,还是尽量不深交的好,据说他一向如鬼如魅,只有他找别人,别人找他却是难的。即使知道他在哪里,我和师兄也不愿去请他。”

曲叶琦回想起狄趋光曾对她说过的,有关岳玉皇的一些话,说道:“可我曾听人家讲过,那位岳前辈为人亦正亦邪,喜欢以武力欺压别人,这种性格的人,你们去找他,会不会遭遇什么不测?”袁克忧道:“我和师兄出来邀人,本就应承了师父,能请一些是一些,没有碰上钉子,固然是好,但要是对方恶意挑事,也不用还手,将对方的样子记住即可,以后术堂派跟他没好话讲便是。师父的话不能违背,我们照做了,还好,一路过来,基本上全同意了,只有一些喜欢吹毛求疵、无中生有的鼠辈才……”

曲叶琦问蓝媚琪道:“蓝妹子,苗姑娘目前在哪里,你真的不知道吗?”蓝媚琪道:“不知道,我想她办完事应该不久会回别尘峰吧。”曲叶琦道:“你能不能带我去别尘峰恤心宫?我想问她我男朋友在哪里。”蓝媚琪秀眉一皱,道:“哼,你心里只想着你的男朋友,你知不知道你每想一次,他可就难受一次啊。”说着向关居钰一指。

曲叶琦微觉缅甸,回头道:“关居钰,你去哪里?”关居钰道:“你去哪里,我去哪里。”蓝媚琪道:“他去哪里,我也去哪里。”曲叶琦一怔,没有言语。

关居钰心想:“唉,想不到恤心宫的一位阁主姑娘喜欢上了我,要是以前,我一定开心得飘了,非娶了做老婆不可,但是现在我为情孽所缠,无法摆脱,且痛苦无比。我连我自己都解脱不了,哪还能顾得到人家的感情?看来只有尽量对蓝媚琪不加理睬,但愿她早点收心。”

蓝媚琪道:“我答应带你们去悟龙谷,也要言出必行。曲叶琦,你话说明白,到底是要找男朋友,还是要找杨诣穹?”

曲叶琦道:“杨……杨诣穹?”思索了一阵,心念起伏。总而言之,煦龙目前性命应暂且无碍,恤心宫既为侠义帮派门下,苗芸悦断不会像蓝媚琪说的那样,把他随便扔个巷子当乞丐了事,今后只要有机会,肯定能重新相遇;反倒是自己的青梅竹马杨诣穹,与自己两年多没见面,在此时间内,一直以为他死了,实际上却没死,怎不让她产生新颖觅心,再次瞧见他?

蓦地里记起在联贤教逐雷山无妄洞里,霍郎禅曾提到过,岳玉皇和一个神秘少年定下约会,一个月后在涂中山寺重比武功胜负,时期离现在已经没有多久。岳玉皇称过那少年叫“姓杨小子”,又听唐心萝说他名字末尾是叫什么穷的,顿时直觉大起,认为那神秘少年,定是杨诣穹,不会是别人。

先找男朋友,还是先见杨诣穹,她选择了后者,于是回头对蓝媚琪、关居钰歉笑道:“不用去悟龙谷了,诣穹人很好,舍己为人的事,他都一向会做,何况一颗小药丸的事?对不起啦,白辛苦你们陪我走了十多天的路,还有对思江姑娘的言而无信。”转头对袁克忧、武服愁道:“我和你们一起去找岳玉皇,去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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