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很高兴能跟儿子同朝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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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对视一眼,久久无语。
他们已经将报纸上的内容全部看完。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世民缓缓的将手中的报纸放下,心中百感交集,觉的报纸上的内容过分,又恰到好处。
“此物你从何处而来?”
张宇脸上对着笑意,额头上流下冷汗:
“奴婢不敢期满陛下,这报纸名曰‘今日头条’报,乃是东宫发行售卖。”
东宫!?
难道是自己的宝贝儿砸?
长孙皇后不愿相信,面带疑惑之色的问道:
“陛下,真的会是承乾吗?”
李世民自然也不知道,但见报纸上面的文章,文笔清秀,内容充实,引经据典。
直接否定了是李承乾所做!
李世民没立即作答,摆了摆手,示意张宇等人退下,眸色无端幽深起来。
“既是东宫售卖,承乾就算不是此事的主导,应该也参与了,但此事诡异,想法奇特,不像是承乾能想出来的。”
古代的思想早已被舒服,他们习惯了躺在舒适圈。
将时事新闻写在之上售卖,利用事件发生的时效和真实性获得卖点。
太子绝不想到这么好的点子!
长孙皇后脸色微变:
“那是谁?”
“今日头条报...这名字朕从未听过,这种传递消息的方式也是第一次见,在朕心中,能给朕带来如此新鲜感的,只有晋阳的那位好女婿!”
“遗爱!?可陛下也说
了,他在晋阳,又岂能管长安之事?”
“在不在晋阳,没有人知道,也许房遗爱现在就在东宫也说不定。”
长孙皇后默然,无旨回长安,要杀头的。
可陛下不仅没生气,反而佯装不知,显然已经暗许了李承乾的所作所为。
站在李世民一侧,长孙皇后缓缓开口:
“这上面的文章臣妾方才也看了,除了咬金这一篇,其余都无伤大雅,可惜咬金,恐今后都没脸见人!”
“怕什么?咬金皮厚,过几天他就把这件事忘了。”
“那这报纸呢?陛下要制止吗?”
李世民摇头,语气坚定:
“虽然不像承乾的手笔,但能看出承乾的良苦用心,既然报纸没坏处,那就让承乾折腾去吧。”
长孙皇后轻轻为李世民揉捏肩膀,听到这话,整个人的心情都开始好转起来。
陛下肯定承乾的作为,那就证明这对父子距离重归于好,也就不远。
“陛下,臣妾知道承乾这样做的目的,可这报纸,能有作用吗?”
“吓唬得住胆小的,却吓唬不住胆大的,但也算替朕警告他们,如果还不知收敛,也就不要怪朕不讲往日情面。”
长孙皇后心中震撼。
几十年的时间过去,陛下的行事风格一丁点没变。
邹了邹眉头,她又心情复杂的说道:
“奴婢还有一事...”
“可是关于高阳的事?”
长孙皇后显的很吃惊,直勾勾的
望着李世民: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陛下,臣妾有些想念高阳,他们此番出去,也吃了不少苦,还请陛下网开一面,下旨召他们回来吧。”
“时机还不成熟。”
李世民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房遗爱虽恶名远播,但百官忌惮,他若回来,这群不老实的家伙恐立刻就变的老实了;我大唐的弊病,绝不仅仅是奢靡之风,朕担心的是有人伸手受贿,且金额巨大,此事朕不管,撒手让承乾去做,朕决意将此弊病彻底根除!”
长孙皇后没再多问,陛下如何想如何做她无法干预,只能在背后默默支持。
...
...
‘今日头条’报,在长安城掀起了巨大轰动。
只不过在第一版发行之后,出现了间歇期,并未紧跟着出现第二版。
可关于报纸内容的讨论,却从未停止过。
这一日,户部尚书戴胄做东,于长安城一家酒楼之内,宴请房玄龄、魏征和豆卢宽。
几个人同朝为官多年,虽地位有别,但在朝堂之下,却都以兄弟相称。
今日也是闲来无事,约在这小酒馆喝酒。
一上来,戴胄就表现出地主之谊,点了满满登登一桌子美味佳肴,并为房玄龄等倒酒。
“房相,令子房贤侄深得陛下器重,小小年纪便是东宫少詹事,后生可畏啊。”
戴胄只是客气客气,这算是喝酒之前的暖场话。
可房玄龄压根没打
算谦虚,他挺直了腰板,猛灌进一口白酒,得意说道:
“都是陛下垂青,犬子为太子效劳,老夫为陛下分忧,各尽其能,很高兴能跟儿子同朝为官!”
众人:“.....”
这叫怎么说话呢?
其实话里也没什么毛病,只是一不小心,就把所有人都给捎带进去。
让人心里不舒服!
“也不知房贤侄什么时候回来...”
众人为房遗爱感到惋惜。
陛下也心狠手辣,房遗爱明明是替太子背锅,愣是一点情面都不讲。
房玄龄有些失落,摆了摆手道:
“今日高兴,咱们不说这个,诸位,这几日最火的那个‘今日头条’报,都看了没?”
几个人重重点头,他们都从都看到尾,一字不落。
房玄龄和魏征是正人君子。
戴胄和豆卢宽,一个是户部尚书,掌管户籍、人口、税赋,另一个是礼部尚书,典礼法。
二人知道自己所处的官职有多重要,故不敢知法犯法,也不敢中饱私囊。
魏征夹了口菜,想要吃却没吃,放在自己的碗里,率先发表了看法:
“咬金这几日估计睡不好觉,鲁国公成为了百姓眼中的好色之徒,噗嗤...抱歉诸位,实在是忍不住!”
魏征笑出了声音。
众人忽然理解魏征为什么不吃菜,因为怕喷出来...
豆卢宽一脸沉静:
“若是这‘今日头条’报造谣生事,我礼部便要插
手管理此事,可偏偏上面记载的都是事实,又是太子殿下默允,我等也就只能看着。”
几个人洁身自好多年,为官清廉,品行端正,不怕陛下整顿奢靡之风。
所以他们敢说、敢做,敢在这紧张的局势之下开怀痛饮!
“殿下这一招实在是妙啊,但老夫以为,成效不大,你们信不信,殿下越是大张旗鼓,那些人便越是嚣张?”
魏征深思熟虑的分析着,眸中深沉的目光似乎在传递着什么信息。
戴胄问道:
“魏公,这是为何?”
魏征直言:
“因为殿下似乎没独自完成过什么惊世骇俗的事,以往立下的功劳,也多是房贤侄在一旁帮着谋划,如今房贤侄远在晋阳,太子的‘今日头条’报披露事实,更像是昙花一现,在那些不法官员的眼中,雷声大、雨点小而已。”
宰相就是宰相,说话有水平。
戴胄明白了,但是他美滋滋的。
“卑职掌管户部,多年奉公职守,每一笔钱都有明账记录着,不怕查。”
房玄龄斜了斜眼,有意无意的说道:
“戴公的为人老夫自然是知道的,可戴公能保证的了自己,户部掌管钱财,戴公手下的那些人,不会都像戴公这般干净吧?”
戴胄:“......”
一句话,让戴胄直接没了胃口。
也许房相只是善意提醒,但怎么听在耳朵里,一股恐惧感打心底里萌芽而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