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可以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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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把薛家人顺利地迎了进来，终于可以交差。
原来还担心没有杀了俞民，没拿回银子，跟贾赦无法交代。
但是提前回来的小厮兴儿告诉了他一个消息：他派去杀俞民的隆儿和另外两个人，自从离开神京之后，就始终没有回来。
这证明，当初他在临清看见的衙门布告是真的，隆儿几个人确实被响马杀了。
既然被响马杀了，这怪不了贾琏。只时他的运气不好，俞民的运气好而已。
现在，贾琏不用怕跟贾赦无法交差。
贾琏心里有了底，于是首先去见贾母。
见到了贾母，就把迎接薛家的过程说了一遍。
贾母没说好，也没说坏，似乎对此不太感兴趣。好像随意地提起了另一件事情。
“兴儿回来说，那个俞民跟你们一船去的金陵，又一船回来的，可有此事？”
“回老祖宗，俞民确实曾经跟我和蓉哥儿一船。不过，去的时候，跟他是在临清街上巧遇。出于客气邀请他一船走，没想到他一口答应，只好一船到了金陵。”
“回来的时候，是因为薛蟠在街上跟俞民发生口角，不打不成交。薛蟠邀请俞民到薛姨妈家赴寿宴。薛姨妈听说俞民要回神京承接陵寝神道工程，邀请俞民一船过来。并非孙儿邀请。俞民在临清下船，剩下一段，没有跟我们在一起。”
老祖宗问这个做什么？难道杀俞民是老祖宗的意思？
很可能是，否则她别的不问怎么偏偏问起了这个。
“还有一件事情，要跟老祖宗禀告一声。孙儿去金陵的时候，想着迎接薛姨妈究竟是走水路好，还是走陆路好，于是就派了一个叫做隆儿的小厮，带着两个人走陆路，沿途考察路线和道路状况。”
“在临清的时候，孙儿看到了一则吴桥县发出的布告，说是在河北和山东交界的槐树岭，有一个叫做倪二和孙千的京城人，被槐树岭的响马杀死。”
“也真是巧了，咱们宁荣街上，也有一个叫做倪二和孙千的人。我就琢磨着，是不是他们两个，于是就叫兴儿回来的时候，打听一下。”
“结果宁荣街的倪二和孙千，说是前些日子要去金陵，至今也没有回来。当然，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死的也不一定是他们。”
“你不是说什么隆儿考察道路么，考察的怎么样？”
“也是不巧，那张布告上，也有一个跟隆儿同名同姓的人，还有四个京城人。孙儿派出去的那个隆儿，也没到金陵会和，今天回来问了一下，隆儿也
没有回来。”
“孙儿觉得，隆儿是差事办得不好，害怕回来被处罚，当了逃奴。”
贾琏饶了一个大圈子，用隐晦的语言叙述这件事情，其实就是想告诉贾母两件事。
一是我已经安排人杀俞民。二是杀手运气不好，没等杀了俞民，他们就被响马给杀了。
如果杀俞民不是老祖宗的主意，她就会把倪二、隆儿的死当成一个意外。几个奴才死就死了，她也不会在意。
如果是老祖宗的意思，她也会明白，杀俞民的计划已经失败。
不是我不努力，是运气不好。
“几个奴才而已，死了也罢，逃了也罢，随他去吧。你下去吧。”
贾琏出来的时候，长吁了口气。
伸手摸一下后背，已经被汗湿透。
现在他已经确定，杀俞民，是老祖宗的意思。
贾琏刚刚喘了口气，贾赦的丫鬟就过来。
“二爷，大老爷请你过去问话。”
果然来了。
“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过去。”
“大老爷等着呢，叫你此刻就过去。”
此刻，此刻，催命啊。都想杀了俞民，杀人是那么容易的么？你们怎么不去杀？
这种事情一旦败露，是要杀头、流放的，到时候你们替我去啊。
尽管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贾琏终究不敢不去，还是硬着头皮，来到贾赦这里。
“你这孽畜，都回来了，还不把我的银子给我。莫非你连老子的银子也敢吞了么？”
“老爷，冤枉啊，根本就没有银子，那个俞民没死。”
“你这废物，一个小小的书生都摆不平，还能干些什么？一定是你撒谎，想私吞了银子，就不怕我查出来么？”
你个老东西，还一个小小的书生，你知道那俞民有多大本事么？他可是连王后、公主都睡了啊。
“老爷息怒，听我慢慢说来。”
“什么慢慢说来，快快说来，若是有半句假话，仔细你的皮。”
跟贾赦说，就不用隐晦婉转，贾琏就把自己安排隆儿、倪二、孙千杀俞民，结果却被响马杀了的经过，说了一遍。
知道俞民来回跟自己一条船上的事情也瞒不住，索性一起说了。还把俞民吹嘘了一通，说俞民在海外如何厉害云云。就连俞民睡了王后、公主的事情，也没落下。
“胡说八道，他哪里有那个本事。世上哪里有什么女公爵，女伯爵的。分明都是男的，那个俞民就是好男
风。”
贾赦就给俞民定性了。
“俞民从咱家得了银子，非常高兴，对于婚约一事，没有任何怨言。”
“哼，你懂什么。便是有怨言，他会在你面前说么？这个俞民不能活着，他必须死。你再琢磨一下，想个办法沙杀了他。”
“老爷，这个俞民海外生意做的很大，若是咱们利用他赚钱……。”
贾赦叹息一声，表情缓和了不少。
“我也知道可以利用他赚钱，能赚钱当然好，但是还有比钱更重要的事情。钱可以用别的法子赚，但是婚约的事情一旦传出去，荣国府就大祸临头。你懂么？”
贾琏也清醒过来。
“懂，我再想想办法。”
“这回俞民在神京，不同在外地，要格外小心。他既然在神京，想必一时半会儿也不敢把婚约的事情泄露出去。那倒也不用太着急，可以徐徐图之。不出手则已，出手就要一击必中。明白么？”
“明白了。”
“既然明白了，还不快滚出去。”
我滚，这就滚，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啊。
从贾赦那里出来，贾琏就打算回家。
走到通往花园的小径时，一个妖艳女子突然从边上穿出来。
“你这没良心的，回来了也不见我。说好给我带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