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搅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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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到酣处，俞民就假装无意中提起了陵寝工程的事情。“琏二哥，知道我这回为何到临清来么？”“不是从这里取道运河么？”“这只是其一，最要紧的是，到这里订货。”“哦？定什么货？有什么好生意，咱哥俩一块儿做。”“哎哟，这可抱歉了。已经有合伙儿的，琏二哥说晚了。”贾蓉沉不住气了。“叔叔，到底是什么生意？”“临清砖。”“可是你那个陵寝工程上用？”“蓉哥儿果然聪明，一说就中。正是如此。”“唉，我还寻思着，叔叔得了陵寝的工程，我往你那里送点货呢。可惜这大宗的临清砖，竟然你自己进货……。”“错，蓉哥儿，不是我自己进货。是替别人进货。”“你的工程，怎么会替别人进货？这说不通啊。”“是说不通，这就是荒谬之处，但又确确实实是真的。”“蓉哥儿，你不懂。远山这样做，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否则的话，谁愿意把自己的银子拱手让给别人？”“知己啊，琏二哥，正是如此。虽然拿了这个工程，看似能赚不少钱，但是各种物料，早就有人定了下来。这工程做下来，最后能不能赚钱，还两说着呢。”“谁有如此本事，能够垄断物料？难道是秦业那厮？”“蓉哥儿，你也太高看秦业这个小小郎中。就凭他，在我跟前儿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贾琏眨巴眨巴眼睛，若有所思。“难道是裘世安？听说你的工程是他给过的话。”“唉，不说这事儿，喝酒。”果然是裘世安，怪不得俞民自己亲自到临清来订货。本来还想着往陵寝工程上送些物料，趁机赚一笔。如今既然裘世安已经插手，只好作罢。这正是俞民提起此事的用意，就是要告诉贾琏和贾家人，别打这个工程的主意。物料什么的，已经有人包了。那人权势很大，不是你们家能轻易得罪的。贾琏自然不会轻易放弃，陵寝工程插不上手，别的工程可以做文章。“远山，听说是秦业亲自上门找的你，想来你在秦业那里也是说得上话的。回去之后，能否给我和蓉哥儿引荐一下秦业，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工程？没有大的，便是小的也成。”贾蓉立刻跟着附和。“是啊，给我俩引荐一下，届时少不了你的好处。”“哈哈哈，琏二哥，蓉哥儿，你们开玩笑吧。别人说见不上秦业，我是相信的。你们说见不上，我是不信的。”“叔叔为何这么说？”“其一，秦业跟荣国府、宁国府来往密切，有什么事情，你们自己不能办，还用的着我居中引荐？这不是多此一举么。”俞民这话说的没错，秦业和两府之间，在利益输送上往来不少，两府确实从秦业主管的工程中，获利不少。秦业身为营缮郎，是朝廷官员，不好明目张胆的捞钱。加上他也只是个五品的营缮郎，类似贾府这样一些勋贵想从大工程
中捞钱，他也未必顶得住。于是就采取期权腐败的方式，给贾府等权贵输送利益。等秦业将来平安落地之后，贾府等权贵再回报秦业。《红楼梦》中，秦可卿嫁入宁国府，给贾蓉为妻。宁国府本该是贾珍的夫人尤氏当家，实际却是秦可卿当家。这种安排，其实就是秦业跟贾府的一种利益交换。秦可卿也负有在贾府里面，监管秦业财产的责任。现在的御史、锦衣军也不是白吃饭的，秦业做为一个官员，如果有了来源不明的巨额财产，自然会引起怀疑。但是把这些钱放在贾府，就安全了。便是秦业将来死了，有秦可卿当家，秦可卿和秦钟也能生活无忧。这是一种高级的利益输送方式，跟妙玉和玉笛的书寓，是一个档次的东西，一般人不懂的。红楼梦原著中的秦可卿丧礼，规模宏大，极尽风光。很多大人物都参加，连北静王都设了祭棚。秦可卿作为宁国府的孙媳妇，根本就配不上这样高规格的礼仪。便是宁国府的地位和权势，也不可能让那么多人来捧场。真正的原因，跟贾家关系不大，而是跟秦业有关。是那些人对秦业平常向他们输送利益的回报。明面上是一场丧礼，本质上是一场分赃大会。荣国府、宁国府既然跟秦业有利益往来，为什么贾琏和贾蓉还要俞民给引荐秦业呢？原因并不复杂，因为贾家东西两府跟秦业的往来，是公中的。也就是整个家族的利益交换关系。贾琏和贾蓉想要得到的，是他们个人的。这两者并不矛盾。俞民的回答，让贾琏和贾蓉有苦难言。他们自然不能说，从秦业手里揽工程，是为了个人捞钱。现在的人，都是家族中人。他们这样的公侯世家子弟，如果脱离家族另搞一套，很快就会社会性死亡，难以在圈子里面混下去。“那其二呢？”“这个嘛，有些难以启齿。”俞民打算顺便把贾蓉跟秦可卿的婚事给搅黄了。“远山，这就不实在了啊。咱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是啊，叔叔，我和琏二叔一定给你保密。”“好，那我就说了，还请千万不要外传，免得影响人家姑娘清誉。”一听到姑娘，两人更加有了兴趣，眼巴巴的等着俞民解释。“秦业把这个陵寝工程给我，其实还有一份私心，他想把他唯一的女儿嫁给我。”“这是好事啊。那秦业做了多年营缮郎，便是他是个清官，不贪银子，仅仅是正常的例钱，也不是个小数。娶了他家姑娘，就是娶了个银库。哪里还用的着作什么工程？”是有些道理，可我不是吃软饭的人。“银子虽好，但是他家姑娘却有个毛病。”“什么毛病？”“那姑娘是个拉拉。”“什么叫做拉拉？还是头一回听说过。”“这是西洋人的叫法，其实就是……。”俞民放低了声音，解释了一下。贾琏和贾蓉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如此说来，还真的不能要。娶回家来，只能看，不能吃，岂不是白忙一场？”贾蓉也及时补充说明。“要紧的是不能传宗接代，断了香火。这等女子，绝不能要。”俞民心中窃喜。对对对，不能要。你不要，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