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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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是萧虎打过来的。
“小牧，现在有空的话，来西关江会馆见我！”
萧虎要见我？
我有想过很多次，搭上萧虎这条线。
萧炎和我，现在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萧炎要我对付萧虎和穆家，让西关总承包公司走上正轨，我需要萧炎提供的这个平台来挖出我所有的潜力报复穆家。
我和萧炎之间，迟早是要撕破脸皮的，我迟早有一天会让萧炎明白，并不是所有普通人的生命，都是他这种贵族可以随意踩踏的。
而萧虎，是我以后对付萧炎最好的选择。
“半个小时之后，我会到达西关江会馆门口。”
西关江会馆是会员制的高档场所，以往在穆禾项目公司的时候，和穆家人一起去消费过。
告诉萧虎准确的到达时间，是要看看他会不会安排人在门口等着带我进去，如果连这点安排都没有，证明还没有到和他见面的时候。
和萧虎合作，我要的是人格上的完全独立，而不是和萧炎这里一样像一条狗。
我没有再回家更换衣服，直接这样去了西关江会馆。
一开车门，萧虎的驾驶员就一路从会馆大门口跑过来，帮我把着车顶让我下车。
“牧总，萧总让我在这里等你。”
萧虎的驾驶员也不是等闲人，看到一身纱布和污血的我，并没有露出什么诧异神情，大大方方引着我来到萧虎所在的茶室，再关上门退出去。
萧虎用他锐利的眼神盯着我上上下下看。
有过上次在萧炎那里的见识之后，面对他如鹰一般的眼神时，我不再那么慌乱，迎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平静的坐到他对面。
他终是收回肆无忌惮的目光，一下子内敛起来，如同那些和蔼可亲的老头般给我倒茶。
“穆良泽找人打的？”
“他的手下，理想商务公司的李想带人打的。”
“听说都进去了，涉黑，罪不小，为头的估计没个三五年出不来。”萧虎说的轻描淡写。
我心里一震，贺楠身后那位的能量不是一般的大。
“穆良泽也进去了？”我问道。
萧虎端起茶杯没有回答，反而问我：“厉老最近还好吧？”
厉老，应该是贺楠身后的那位吧？
我咋知道他最近咋样？
萧虎当我这么天真？
“虎总，叫我过来是有事情要跟我谈吧？”
“明知虎山有虎，偏偏有时候不得不向虎山行，还记得吧？”萧虎问我。
这是我在萧炎家里第一次和萧虎喝酒的时候说过的话。
“虎总，我阅历浅，不会打哑谜，有什么事情，可以明说。”
萧虎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再次用他那直逼人内心的眼神看我，我并没有势弱，迎着他的目光看着他的双眼。
最终，还是他先败下阵去。
“要不是实在需要用人，你这样的年轻人，我会直接从公司赶出去，懒得多废话一句。”
“虎总，如果可以，我想，你应该已经出手把我赶出总承包公司吧？”
“你知道些什么？”
我摇头，老实说道：“华龙集团总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并不知道，我只是从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来分析。总承包公司这边，你应该已经和萧炎达成一致，你没有办法再管总承包公司的事情，包括西关华龙的话语权，估计你很快也不得不全盘交给萧炎。”
“穆家姐弟两个，如果能像你一样看透这些事情，我也犯不着再来找你。”
“他们的双眼，已经被眼前的利益所蒙住，能看的远吗？”
“那你呢？和我合作，难道不要利益？”
我拿出所有的演技，让语气变得异常诚恳：“虎总，我有我的目标，你也有你的目的，我没有很多的想法，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平等。”
“怎么一个平等法？”萧虎一下子来了兴趣。
“华龙集团和萧家的事情，我都可以听你的，但是，我采取手段复仇的时候，你不能阻拦我。”
“复仇？报复穆家？”
“我娘的事情，你应该有所了解吧？”
萧虎这个时候也放下他对我的部分防备，坦然说道：“我所知道的，是你因为穆芊芊出轨而和穆芊芊闹离婚，为了穆禾公司财产分割的事情，你娘被穆良泽逼成植物人。”
我看不出萧虎有没有说实话，也许他是真的还不知道穆芊芊肚子里怀着萧炎孩子的事情。
“所以，你说的复仇，就是对付穆家？”萧虎继续问道。
“所有伤害过我娘的人，都是我的复仇对象。”我没有承认，也没有提到萧炎。
“如果我现在让你把穆家的两个公司放入总承包公司的供应商和分包商名单，你会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这个事情，牵涉到穆家，我不会给穆家任何喘息的机会。”
“我算是明白了，为了复仇，你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同样的，谁阻止你复仇，你也同样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对吧？”
萧虎轻声一笑，说道：“跟我吧，我可以让你马上复仇，穆家，既然已经没有那个能力陪我一起往前走，那就给你当垫脚石。”
我也笑了，摇摇头说道：“如果只是为了对付穆家，我跟着萧炎就成，何必要叛出来跟你虎总？”
“你？还有要对付的其他人？是谁？我不相信在西关还有我对付不了的人物会跟你结仇。”
萧虎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可见他对付萧炎的心情有多迫切，萧家内部所爆发出来的矛盾，远比我所想象的要大。
“虎总，我跟着你，是希望能真正得到你的重用，我在穆禾公司那几年的表现，相信你已经调查过。跟着你，除了复仇，我真正想要的，是事业，我要的是能和你平等相处的合作伙伴。”
萧虎坐那里没有说话，好像是在回忆，也许是想起他年轻时候的过往，是不是也会和我一样有着对未来的憧憬？
其实，我眼里所露出的憧憬，哪是对事业的什么美好憧憬，那是对复仇的嗜血冲劲。
所有的未来，已经被我彻底丢进黑暗。
为了对付萧炎，我不得不让萧虎看到我满脸的憧憬。
萧虎坐那里长时间不说话。
我起身说道：“虎总，等你电话。”
离开西关江会馆，我打车回家。
拆了脑袋上的纱布，前额被剃掉一缕头发，伤口并不大，找两个创口贴贴上。
好不容易换好衣服裤子，换下来的衣服裤子丢进垃圾桶，煮一大碗方便面坐沙发上看电视。
这几天，身体、心理和神经都是紧绷的，我需要放空。
看着无厘头电视，等着贺楠给我打电话。
看一会电视，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手机响起。
并不是贺楠打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