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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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头发男子年纪不到三十岁，坐在椅子上，表面上看去有些慌张，黑哥和我一走进去，他立马跪倒在地。
“我真的只出了一次千，我也是没有办法，为了创业，背了一身的债务，这次要是赢不到钱，我死定了。”
黑哥没有理他，坐办公桌子后边的大转椅上边，拎起桌子上的茶壶慢慢喝茶。
我跟着走过去站在椅子边上。
玩筛子那一桌的记账先生说道:“只出了一次千？从入局开始，你用你藏着的筛子出了三次千，这三局，总共赢了一百九十八万。”
长头发没了脾气，低着头在那里跪一会，又向黑哥求饶。
“我真的是被逼的实在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我今天赢的钱全部都吐出来，只要把交给你们的赌资退给我，我立马就走。”
黑哥仍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慢悠悠的喝茶。
“你不要逼人太甚。”长头发猛的站起来，声音也大了:“把我逼急了，大家一拍两散，我把你们全部送进去。”
“道上的人都叫你长毛鬼，对吧？”黑哥终于放下了手里的茶壶。
“你们调查我？”
长毛鬼绕过桌子想往黑哥跟前冲，被黑哥的人拖回去按着跪倒在地上。
“他出千三局，去把那三局输钱的人请进来。”
记账的走出去，不一会带进来五个人，四男一女。
记账的估计已经在路上和他们说了这个事情赌场会怎么处理，五个人一进来，立马提出这个事情全权交给黑哥来处理，他们能把输掉的钱拿回来就行。
“好，你们输的钱，双倍返还。”
黑哥示意记账的把人带走，起身走到沙发上坐下，和跪在那里的长毛鬼面对面。
“198万，一赔二，你带来的200万赌资押在我们这里，刚好够赔。这已经算给你长毛鬼面子，如果同意，签字画押，会有人带你去休息区休息。”
“黑哥，一定要做这么绝？”长毛鬼语气里透露着威胁的意思。
“你大哥是齐老八，你们还有一个小妹，外号千手修罗，他们两个现在应该在瘸子的场子里赌吧？”
长毛鬼的嚣张气焰一下子没了，只是仍然不愿意签字画押出钱赔偿。
“既然不愿意出钱，剁掉两根手指。”黑哥厉声说道。
“剁我手指？好啊，真以为我们兄妹三个是吃素的？”长毛鬼这种以出入各种赌场出千为生的人，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
这会，又有记账的推门而入，后头有人押着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人进来。
“又是出千的？”黑哥皱紧眉头。
一个晚上接连不断出现千门的人，连黑哥都觉着有些吃力。
记账的跑过去凑黑哥跟前说话，黑哥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先剁他四根手指再说。”
矮胖子挣扎，被黑哥的手下死死控制住跪倒在茶几边上，脑袋被按在茶几上，右手掌也被按在茶几上。
有人从角落里拎来一把锋利的斧子，在矮胖子的手掌上面不断的比试。
“你过来！”
黑哥指指我，等我走过去，黑哥拿过斧头塞我手里。
“你来砍！”
“黑哥，我……”
“你先前不是说有大事要去处理？如果连这点小事都下不去手，那你也不用去做什么大事了，以后留下来给我们添添水啥的。”
黑哥这是在激我，他根本不知道我现在的仇恨有大多，也不知道我的决心有多大。
也好，矮胖子的这四根手指，就是我入魔的开始。
我拎着斧头站到茶几边上，矮胖子已经吓的全身颤抖，地上多了一滩水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跪在旁边的长毛鬼，脸上同样的全是惊恐。
“求求你，黑哥，求求你，让他住手，不要剁我。”矮胖子连连求饶。
“去死吧！”
挥动斧头的那一刻，我只觉得曾经的牧浥彻底死亡，过往云烟，烟消云散，以后的牧浥，是可以睁着眼挥动斧头剁手指的牧浥。
“啊！”
矮胖子一声惨叫晕死过去，右手掌除了大拇指，四根手指被齐根斩断，鲜血四溅，跪在旁边的长毛鬼双腿底下也是一片水迹。
“拖出去包扎好伤口，不要弄出人命，把他拖上来也剁掉两根手指。”
长毛鬼被拖过来按倒在茶几上，还没有把他的手指掰出来，已经彻底服输:“我签字，我签字！”
长毛鬼签字画押，被人架着离开。
“长毛，不止你们三兄妹的情况，你们三兄妹的家人和朋友，我们同样门清。”黑哥坐在沙发上说道。
长毛鬼的步子明显颤了几步，对黑哥这边任何怨恨的想法，估计也是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长毛鬼一走，我手里的斧头哐当落地，脚下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做恶人，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时隔多年之后，我都能想起我挥动斧头的那一刻，黑哥的平静，以及矮胖子和长毛鬼两人的极度恐惧。
你真真正正的恶了，他们就会怕。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黑哥坐沙发上看着我，伸出手指在茶几上抹了一点矮胖子的鲜血，放嘴里舔一下，示意我也尝尝。
我也尝了，有些番茄酱的味道。
“矮胖子早年跟着我到处闯荡，被人砍掉一只手臂，现在道上已经没有矮胖子这一号人。”
黑哥起身往外走，经过我的时候拍拍我肩膀:“你要离开，随时都可以。我不知道这段时间在你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我知道，你已经做好准备。”
等黑哥推门出去，我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前前后后想了很多，一咬牙，把木云的电话号码拉入黑名单，起身离开。
木云和黑哥，钢子和贺楠，是这段时间给过我温暖的几个人。
我这一走，算是彻底告别和他们之间的过往。
从黑哥浴场出来的时候还很早，不到半夜，我选择开车回家。
以后，我的灵魂不会再回家，但是我的肉体，每天都会按时回家。
如同恶魔每天都会准时出现一般。
家里仍然是冷冷清清，穆芊芊还在她娘家没有回来。
我把先前没有来得及收拾卫生的厨房和主卧收拾干净，顺手烧上开水泡方便面，洗过澡之后又煎了一块速冻牛排，看着电视吃。
以后的生活，我会尽量过的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