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这种病我可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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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韵在圣仁医馆坐诊半个月之后，名声大噪。
被肺痨折磨多年的千金小姐，吃了孟清韵开的药，迅速好转；
富商的老婆横胎难产，命悬一线，被孟清韵剖腹产救活，母子平安；
突发心脏病晕厥的教书先生，孟清韵用心脏起搏器，轻松让他活了过来……
尽管她诊金昂贵，人们依旧争先恐后地在她的诊堂门前，排起了长队。
短短半个月，孟清韵就赚了一千两银子。
现在她可是个实打实的小富婆了。
再也不用发愁，养不起小九了。
今日看诊的人格外多，大早上就排起了长龙。
“大夫，我鼻塞咳嗽好几天了，你快给我看看吧。”
一个衣着讲究的中年男子吸溜着鼻涕，手帕挡着嘴，坐在了孟清韵的对面。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斗笠后面一双盈盈的眸子，闪着明珠般的耀眼光泽。
一开口，却是沙哑的男人声音。
“你得的是热风寒，冯大夫的学徒都能给你开药，下一位。”
“别别别呀，大夫，人家都说你是神医，我只相信你开的药。”
中年男子占着位子不肯走。
孟清韵眸光犀利，“我只治疗疑难杂症，外面牌子上写得很清楚，你不识字吗？你这样的常见病，外头的大夫都能看，为什么来浪费我的时间？好走不送！”
她语气有些不耐烦。
中年男子大概是个说一不二的当家人，折了面子，脸上有些挂不住。
“大爷就找你看，你不就是个大夫吗？神气什么？看个病还挑三拣四的？”
“好，我给你开药，一百五十两。去外面开药，一钱银子，达到的效果是一样的，你有钱没处花，非要在这当散财童子，是不是？”
孟清韵一顿骂，把中年男子怼得找不着北。
“你你你……咳咳咳！”
后面排队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神医好犀利的嘴啊。”
“他活该找骂。”
“就是，谁让他耽误咱们的就诊？”
中年男子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神情狼狈地走了。
长队继续缓慢地移动着。
“孟大夫在哪里？”
医馆里突然闯入了一群衙差，气势汹汹的，把病人吓得四散奔逃。
冯大夫正在给人把脉，听到大堂里的骚乱，忙走了出来。
“各位官老爷，孟大夫正在里头看诊，有什么事情吗？”
“快让他收拾好看病的行头，跟我们走，京城里来的周大人病了！”
领头的官差命令道。
冯大夫看着门口长长的队伍，直皱眉。
“官爷，敢问周大人是什么病？情况是否紧急？孟大夫今日病人多，一时半会怕是走不开。”
一脸横肉的官差怒目圆睁，“老东西，周大人看病，还需要等？快去叫他出来，耽误了周大人的病，让你们的医馆陪葬！”
“他快死了吗？”
一道沉静的声音从冯大夫背后传来。
官差莫名觉得这声音有种无形的威慑力，把他蛮横的气势压了下去。
“……没有。”
“没死，就等着，我手上有一个性命垂危的病人，救不活他，我是不会走的。”
孟清韵说完，就又回到了会诊堂。
一众官差大眼瞪小眼。
小小大夫，口气倒是很大！
领头的官差气急败坏，跟中了疯牛香的黄牛似的，一头闯进了孟清韵的会诊堂。
“快跟我走，谁的命有周大人的命重要？”
孟清韵正在给一个被浓痰堵住呼吸道的老人吸痰，见官差无礼莽撞地冲进来，随手从指尖发出一根银针，准确无误地扎在了官差的鼻尖上。
“嗷——”官差捂住鼻子哀嚎了一声。
“在我眼里，人命都是平等的，看病讲究先来后到，你再敢摆官差的威风，我先让你见阎王。”
官差惊魂失色，木头似的，杵在原地不敢动。
结果，一众官差愣是乖乖地等了两个时辰，孟清韵才带上药箱跟他们来到了驿馆。
周旭川单独住在一个精巧别致的小院子里，数十个丫鬟不停地进进出出。
都是貌美的年轻女子。
“老色批。”空间轻蔑地骂了一句。
孟清韵对周旭川的印象，更差了。
县令万启泰正焦急地等着大夫前来。
自从丞相周旭川来到永安县，他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前几天周旭川突发恶疾，把他吓得半死。
要是太后的亲侄子，当朝丞相在他的地界出了问题，他的脑袋就别想要了。
几乎请便了县里的名医，可谁也诊不出周旭川到底得了什么病。
所以他一听说最近圣仁医馆来了位身份神秘的大夫，忙命官差去请。
万启泰是个读书人，对孟清韵态度还算客气。
不过看到她古怪的装扮，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孟清韵被他引进了周旭川的房间。
一见到病榻上的周旭川，空间就嘎嘎怪笑起来。
他的脸上，长满了蘑菇一般的霉菌。
原本英俊的脸，看上去像一块在臭水里泡烂的朽木。
“啧啧啧，阿韵，你看看，英俊的脸，长出来的霉菌也清新脱俗。”
孟清韵面纱下的脸，早就已经笑开了花。
曲霉散对人体无毒，只不过会让人丑得千奇百怪罢了。
周旭川脸上长出来的霉菌，还怪水灵的，孟清韵都想采集样本，做成标本，放在实验室里观赏。
她不想和周旭川产生肢体接触，连把脉也免了，直接对万启泰说：“县老爷，周大人的病，我可治不了。”
周旭川一向自诩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如今脸上长了霉菌，自信心大大受挫，心中烦闷不安。
听到孟清韵的话，更加恼火。
“什么庸医，滚滚滚！”
孟清韵冷飕飕地看了他一眼，“周大人，你脸上的霉菌，是水土不服造成的，无需治疗，离开永安县，回到京城，霉菌自然就消失了。”
周旭川一愣，随即态度温和了起来。
“真的？”
“我行医多年，你这样的症状也见过不少，当然不会骗你了。”
周旭川一想，来永安县快半个月了，也没查到陆承瑾的蛛丝马迹，想来凌霄阁的消息有假。
他正巴不得赶紧回京城呢。
“多谢大夫，本官即可就动身回京城。不过——”
他的语气骤然降低，带着三分狠戾，“要是我的脸，到了京城还不好，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孟清韵无所谓地挑了挑眉。
眸光一转，她突然被墙上的一幅画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