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内院锋第二百四十一章 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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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打完了，这一架打得还过得去吧！）
“快拿止血散来，伤口又流血了，萧小子，去我房间把覆云丹拿来，他们两个人内脏伤得厉害，要赶紧止住流血。”
“不要直接擦拭伤口，先用百灵丸和枯蛇胆研磨碎给他们涂上，剩下的我来。”
“你们别在这里碍事，全部给我出去。”
白谷医圣一声大吼，把燕盟那些想要帮忙却又帮不上忙的人全部轰了出去。
房间里，充满了浓郁的药香味，让人窒息，燕霆和莫玄觞两个人在床上躺着，奄奄一息，陷入了重度昏迷。
他们身上的衣服被脱光，只留下遮掩的内裤。当白谷亲手帮他们把衣服脱掉之后，他的脸上布满了骇然的神色，心脏都忍不住颤栗。
一时间，他竟然都有些惊慌失措，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医治。
当初燕霆在风云台上受了重伤，被送到这里来治疗时，他还在感慨燕霆外伤之严重，此生罕见，但是今日燕霆和莫玄觞着实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认识。
内脏俱损，外肤无整，简直不能用重伤两个字来形容。
秦妃泠一行人站在门外焦急地等待，他们不懂医术，自然也不可能上去帮什么忙。
“为什么会伤成这样！”谢凝烟轻咬朱唇，含泪而语。
看着床上濒死的燕霆，她的内心仿佛受到了无尽的折磨。
“丫头，快去熬药，今天能不能保住他们两个的命都是个问题。”白谷凝着脸道，他转身取出一包金针，开始着手为二人施针。
谢凝烟听了白谷的话，娇躯猛地一震，但她不敢迟疑，立刻去药房取药煎熬。
萧城凡取了覆云丹来，白谷把两颗覆云丹轻轻地放入二人的嘴里，给他们含着。覆云丹拥有守护心脉的作用，为了防止在治疗过程中二人伤势恶化，必须要动用这丹药了。
“大长老，你用最温和的元气帮助他们把覆云丹化开，记住，千万不能给他们渡元气，以他们现在的状态，任何一丝元气入体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白谷郑重地道。
大长老点了点头，随后小心翼翼地帮助二人化开丹药。
“白谷老头，他们的伤……”萧城凡话说到一半，被白谷挥手打断。
“他们的伤太重，怕是治好了也会伤到根基，日后天赋受损也说不定，你们还是想想怎么为他们弥补天赋缺陷吧。”
听得此话，大长老和萧城凡脑袋一沉，但他们好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还不至于如此脆弱。
“我倒是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会伤成这样，还有那些人，一千多人重伤，全部送到圣医房来，我的人手都不够，你们到底干了什么？”白谷冷声问道。
萧城凡紧皱眉头，解释道：“琥珀和燕盟展开了千人争斗。”
白谷闭上眼睛，沉重地叹了一声：“争斗，又是争斗，又是千人，算了，我懒得说了，你们去照顾其他人吧，这两个人我来就行了，别在这里碍手碍脚，滚！”
毫不留情的驱逐，萧城凡没有任何异议，轻轻地推开房门后离开了。
门外，秦妃泠一干人等一直在等待，看到萧城凡出来，秦妃泠连忙上前问道：“他们怎么样了？”
萧城凡尽力压着心里的起伏，平静地道：“放心吧，白谷的医术登峰造极，不会让他们有事的。”
秦妃泠心急如焚，但此刻她什么忙也帮不上，带来的丹药也无一有用。
“不要担心了，会没事的。”萧城凡轻声安慰道，不知道是安慰秦妃泠，还是在安慰自己。
燕霆和莫玄觞二人浑身是血，气若游丝，若不是那两颗覆云丹死死地护住了他们的心脉，怕是撑不过几个时辰。白谷一直守在他们身边，寸步不离。
鹿学院的藏药量非常丰富，无论是药材数量还是稀有度都远远不是其他宗门可比的，但现在都派不上用场。萧城凡把七十大寿时收到的众多举世罕见的名贵药材都拿了过来，反而被白谷一顿呵斥。
足足六个时辰，除了谢凝烟出入过两次之外，再也没有人进去过。
终于，门开了，白谷医圣和大长老同时走了出来。
萧城凡和秦妃泠围了上去，刚要开口，白谷就冷冷地道：“死不了，至于什么时候痊愈，少则两个月，多则一年。”
萧城凡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秦妃泠啜泣的声音也轻了些。
燕盟其他的人都被秦妃泠和萧城凡赶走，去帮圣医房的人打下手救人了。
“你们现在可以进去看看了，记住，不要碰他们，更不要给他们灌输元气辅助疗伤，我去拿药来。”
说完，白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秦妃泠直接跑了进去，一进门，她就闻到了让人极其不适的药味，药气入鼻，深深刺激着她的嗅觉，让她的心脏异常沉重。
她走到燕霆旁边，看着床上那个平静躺着的少年，燕霆身上的血迹已经被擦去了些，但是有些已经凝固，白谷也不敢太用力去擦，那些血紧贴伤口，如果用力的话，还会让伤口再次撕裂。
她蹲下来，想要去摸燕霆的脸，但是一想到白谷的告诫，她就停止了这个想法，就这样一直看着。
两个人还在昏迷之中，就连呼吸都异常轻微缓慢。
萧城凡走了进来，微微摇头叹息：“丫头，我们先走吧，让他们好好休息。”
秦妃泠像是没听到一样，怔在那里。
“唉！”萧城凡知道自己劝不了秦妃泠，自己离开了。
燕盟赢了，赢得极其惨烈，赢得极其艰难。
四百人打一千三百人，注定会成为逐鹿历史上浓重的一笔。
只是这背后的结果，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七天过去了，两人依旧没有醒来，但是可以明显察觉到，他们的伤势稍微好转了些，呼吸平稳了许多。这七天里，秦妃泠几乎有五天的时间都待在这里，项欣月偶尔会来看一下，谢凝烟则是每天都来三次。
这两个月来，谢凝烟在白谷的教导下，对医道的涉猎渐渐加深，且天赋极佳，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白谷也非常乐意教她医术，现在主要由她负责二人的换药工作。
七天时间里，秦妃泠和谢凝烟也渐渐熟络起来，虽然说谢凝烟是白谷明面上的徒弟，但是她帮燕霆换药时的眼神，实在是让秦妃泠感动不起来，甚至抱有那么一丝丝的敌意。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秦妃泠也释怀了。
第十天，莫玄觞醒了，他受的伤略轻于燕霆，加上修为深厚，所修炼的天罡绝体无比强悍，在很大程度上保护了他的肉身，所以他的外伤比燕霆稍微轻一点。
虽然醒了，但他依旧不能下床，还是要静养一段时间。到了换药的时候，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让谢凝烟帮他，虽然这十天来每天都是谢凝烟帮忙，但现在他醒了，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女子在自己身上摸索，换个正常男人谁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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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凝烟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本来莫玄觞昏迷还好，没人看着她换，现在她倒有些下不去手了。但是莫玄觞双臂都无法自由活动，想自己换也换不了。
“呃……嘶……”莫玄觞呆住了。
“嗯……”谢凝烟陷入了沉思。
正巧，秦妃泠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不说顿时明白，仔细想了想后，也发现了些端倪。
“装什么装，打架的时候不是很勇吗？”秦妃泠接过谢凝烟手里的药，直接粗鲁地倒在了莫玄觞身上。
“嘶——”莫玄觞倒吸一口凉气，拳头死死地捏着。
你这太粗鲁了。”莫玄觞吐槽道。
“呵，关键是你看着，温柔的也下不了手啊。”秦妃泠噗嗤一笑，谢凝烟的脸更红了，他管都不管燕霆，直接跑了出去。
莫玄觞呆滞了一下，挑了挑眉：“你把人家气走了。”
“哪里是我气的，是她脸皮太薄。”秦妃泠满不在乎地道，随后小心地给燕霆擦药。
“我去，你这区别对待，我好歹也是一个伤员。”看到秦妃泠那般小心模样，莫玄觞直接破防。
“哼，你刚刚闭着眼睛不睁开，人家不就给你轻点上药了，这十天都是她做的，我这也才学着第二天上药，怎么样，天赋还行吧。”把药膏涂完，秦妃泠笑了笑。
莫玄觞无言以对。
“十天了吗？”
“嗯，十天了。”
“我们，赢了没有？”
那一天，莫玄觞胜负分晓之前就已经昏迷，所以他没有看到最后的结局。
秦妃泠点了点头，面无表情道：“赢了，但是，赢的太难了。”她略微苦笑，眼角似乎又有泪光。
莫玄觞把目光放到还在昏迷的燕霆身上，想也不用想，在他之后，燕霆肯定站了起来，打败了那二十多个人，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只是，几乎是用命换来的胜利。
“师兄……”秦妃泠眼角已经湿润：“白谷医圣说，这可能会损伤你们的天赋，大长老他们正在想办法弥补，我知道有一种丹药可以激发潜能，但是这种丹药是六级……”
六级丹药，逐鹿学院数千年来无人可以炼制。即使放在大陆上那些最顶尖的宗门里，也是一宗至宝，断然不可能拿出来帮助两个后辈弥补天赋。
莫玄觞淡淡一笑：“没事啊，天赋而已，只要有就行了，妃泠，不用麻烦了。”
“师兄，不是只有这个办法的，还有很多宝物有这个能力……”
“妃泠！”莫玄觞很温柔地叫了一声：“没事的，就算天赋受损又如何呢，多花些时间修炼便是了，而且，这也只是可能而已，最坏的结果就是这样，如果还和以前一样，就是大赚，如果破而后立，那就是血赚，你说呢！”
秦妃泠强忍着内心的悲伤，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呵呵，笑不出来就不要笑了，丑的死！”
突然，一直昏迷的燕霆发出了声音，把秦妃泠吓了一跳。
她连忙上前查看，发现燕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只是浑身动弹不得，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她。
“看着你们两个人真的好笑，一个强行安慰，一个强颜欢笑，又不是做戏，这么腻歪干嘛，哈哈！”燕霆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来，但是身上的伤又不允许他笑得太厉害，所以他一直在脸皮上做出幅度极大的动作，但实际上笑得很小心。
“你什么时候醒的？”莫玄觞皱眉问道。
“我啊，刚刚看你和凝烟尴尬的时候，那叫一个酸爽，一个脸红，一个无语，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我熟悉啊，要不给你牵条线……”
“闭嘴吧你！”强忍疼痛的莫玄觞抄起枕头就往燕霆身上砸过去，燕霆想躲都躲不掉，直接被枕头爆了脑袋。
“我去，我是盟主，你敢这样对我！”
“我去你的盟主！”
秦妃泠看着两个人躺在两张床上隔空对骂，内心的苦涩顿时烟消云散。
争斗的代价很大，但是他们似乎并不是很在乎。因为只要赢了，就算把代价都算在他们身上，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