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的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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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会展中心的时候,展区已近处于散场的状态,看来今天的展出已经接近尾声。也不知道林珂同他刚认识的小伙伴们还在哪个地方流连忘返,因为自己都属于那种泥菩萨过江的状态,他的事自然被我抛之脑后。
身后的女皇陛下还是一副看戏的状态,东看看西瞧瞧,似乎对整个展览都充满了好奇。适才已近距离体会到其可怕之处的我,再也不会被她那吊儿郎当的状态给迷惑住,其实只要好好按照陛下的批示办事,反而会让事情变得简单。哦哦,这么想来,如果是在陛下手下工作的话,其实应该是相当轻松的,一天主要的事不外乎揣摩上意。只是,总有种当值太监的感觉,我不打麻将的呀。
“那,我之前就是在那个区域碰到她的。先说好啊,我可不敢保证她人现在还在那里。如果真如老师你所说,她是来见网友的,应该不会是在这种地方吧。”
“万一就有这种癖好的家伙呢?你不也是喜欢玩捆绑Play吗?”
“老师你说得这么信誓旦旦,连我差点也信了。”
我立马反驳道,要是因此觉醒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是不是正好验证了“君无戏言”。
“据说谎言的最高境界,是连自己都骗,说不定小凡你还真有这种喜好,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只好连自己也骗了。”
没看出来老师还有这么神奇的脑洞,完全可以开书了哦。还有,不要老是笑着说出那么可怕的东西行不行,如果我有那种本事,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
“老师,如果只有马远一个人,怎么办?”
老师无所谓地说道:“岂不是正好,要么说明事情没成,要么就是根本还没发生。”
所以说你到底是期盼着哪种场面?算了,反正带着老师,就算马远那家伙秋后算账,我也可以赖到老师头上。
来到同人作品展区,我远远就看见穿着cos服的马远正同两个人在收拾自己的展台,也不知整个下午有没有收获。我还没做出任何提示,就被老师的一声大喊给吓了一跳。被喊到名字的马远更像是见鬼一般,手头的东西立马丢下,不管三七二十一,转身就跑。
啥子情况,难道还真让老师说中了,那家伙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小秘密?不然至于连个照面都不敢打,直接落荒而逃。
见此情况的老师,只是相当淡定地转过身来,然后一只手拍在我肩膀上,笑眯眯地说道:“小凡同志,考验你的时候到了。记住,要是跟丢了,你就提头来见吧。”
就好像本来在菜市场好好卖着猪肉,突然就跟我说有一个生死攸关的任务,不会找错人了吧。好吧,谁让我自投罗网来着。不过就算没有“力拔山兮气盖世”之类的接头语,好歹也给我整一杯Dry Martine壮行啊,这也太突兀了吧。
在没细究老师的话的情况下,我的身体已经本能的动了起来,只一眨眼的功夫,马远就已经跑出了展厅。开什么玩笑,不要在这种关键时刻说那么正经的话,我要是信以为真了该如何是好。
好在马远的那套哥特萝莉服实在是太显眼了,就算大家扎堆着往大门涌去,我还是能很好地捕捉到她的身影。很快,我就追着那道身影穿过了某个大门,沿着不知名的街道一路向前。真是搞不懂每次同老师在校外碰到这家伙,就免不了跑个腿。喂喂,不要虚啊,正面刚,拿出你在办公室时的硬气来好不好,这样我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可惜前面埋头跑的家伙根本理解不到我的辛劳,指不定现在心中还在好好问候着我。
穿过一条车来车往的主干道,我追着哥特服拐上一条宽阔的但人烟稀少的大道上,耳边回响着微微的风声。来的时候我就注意过,这次会展的地方稍微有点荒凉,除了这片会展区域,周边并没有什么高大的建筑物,估计是还在开发的缘故。也拜此所赐,我疯狂追着马远的行径才不显得那么扎眼。话说你还要跑啊,能不能歇一歇?我都能感到自己的呼吸逐渐开始变粗。
前面的身影根本就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始终同我隔着百把米的距离。说起来这家伙还真是擅长跑,是因为经常同老师玩躲猫猫的缘故吗?可我没有啊,我就是个蹬自行车的,完全靠着老师那可以称之为威胁的话语的压榨才撑到现在,给我适可而止啊,你们两个。也不仔细想想,夕阳之下,前面一个穿着哥特萝莉服的女生不停跑着,时不时还回头张望一下,带着慌张的表情。后面一个毛头小子,一直咬紧牙关紧追不舍,还时不时叫前面的女孩不要跑,这种画面有多损白凡的形象,搞不好下次就能从林珂口中听到“白凡光天化日之下在成都街头上对女孩下手,太嚣张!太疯狂!”的传闻。
不知过去了多久,十分钟?二十分钟?同时也不知穿过了多少路口,期间还跑过一座桥来着?我敢打包票,我肯定也学着咆哮帝一般,原地突破了自己的极限。只是随着这种状态的持续,一开始还能胡思乱想的我,大脑逐渐趋近与一种空白,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不停地回响。据说人死之前,大脑会进入一种空灵的状态,完全忘记了躯壳的存在,如同灵魂出窍一般,我这是要出窍了吗?
迷迷糊糊地状态持续着,连视线都开始有点模糊,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同马远的距离慢慢缩短。终于在又跑过一座桥后,哥特服总算停了下来,然后她单手扶着腰,一脚深一脚浅的慢慢挪到路边的一张长椅上,最后毫无形象地坐了上去。
我有样学样,这时候也顾不得其他,艰难地爬到长椅上,在另一端坐了下来。耳鸣现象逐渐褪去,自己同哥特服粗重的喘息声传入耳朵。好长一段时间,我们啥也没说,也没有继续跑下去的心思。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听到了一连串张扬的笑声。抬头就看见哥特服一手指着我,一边捧着肚子笑个不停,潮红的脸上全是夸张的笑意。完求,这下子真的完求,等下我可如何跟老师解释,这姑娘疯跑了一段然后脑子就瓦特了这种话,估计没人会信的。
“你是不是傻?”
哥特服好不容易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又继续笑起来。
在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天尽头时,少年端坐在不知名处的长椅上,开始怀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