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九年,汝何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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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老师并不是要炫耀她那破败不堪的手机,而是想借题发挥,趁机对我说教。可老师有一句话说得不错,我确实到了忠言逆耳的阶段。母上大人把之称之为叛逆,还好我并不忠于某个势力,不然说不定早就被悄悄抹杀了。
我倒并不认为我做了什么背离人伦世俗的事,只不过和长辈间的交流少了一些而已,就搞得天要塌下来一样。如果只是想我听听你们唠叨的话,我可以找个复读机来陪你们,只需提前在里面录上“嗯”、“知道了”、“好”之类的话。
“我倒觉得学长写得很好呀,要是我的话,肯定写不出这种东西的。”
名叫徐萱的同学在说这话的时候,还不时看看左右两人的脸色,完全没有和我相处时的那种跋扈的表现。
不管名叫徐萱的同学是不是睁眼说瞎话,至少还算是无数恶评中的一股清流,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吗?只是这个伯乐明显差强人意。
“小萱,你没听见他刚才说这是瞎写的吗?有一点你说得没错,他编故事的能力倒也差强人意。”
欸——!差强人意是褒义词吗?
我震惊于从李芷涵那里学到的知识,只可能是我的错,因为李芷涵永远都是正确的。再说,人家语文成绩年级第一,真不是盖的。
名叫徐萱的同学显然也震惊于李芷涵的话,到现在都还犹犹豫豫:“不会吧,我虽然没太懂学长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我还是能稍微觉得学长是认真的。”
“是真的哦。”
面对如此坚定的迷妹,怎么能随意打碎别人的憧憬。况且,本来也就八九不离十嘛,毕竟登场的可是掌握着我经济命脉的两个人。
见我如此说,明显松了口气的名叫徐萱的同学露出坚定的微笑,就如同班长的微笑那般,让人刺痛。
即便如此,残酷的家伙大有人在。
老师将复而从我手中夺去的作文收好,递给李芷涵,还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就说了不要拿这种蛊惑人心的东西出来,也不是谁都能看穿他把戏的。”
“我本意是想让小萱知道,这个家伙有多危险,以后不要随意被他给约出来。”
“披着羊皮的狼,在将猎物收入囊中前,总擅长于循序渐进。”
“让狡猾的狼混入羊群的牧羊人,不也应该承担责任吗?”
“牧羊人的心思也没缜密到对每一只羊都了如指掌。”
“那就请你多花些心思,亡羊补牢的故事总是让人心酸的。”
明显思维跳跃的对话让夹在中间的名叫徐萱的同学一愣一愣的,不得不打圆场:“好啦,赵老师,芷涵姐姐,我知道啦。我其实也明白学长的习性,只是明明学长摆出一副寻求表扬的样子,小萱于心不忍,就出言假意安慰了一下。”
“小萱,不是赵老师说你,有时候假意的慈悲,比恶语相向还要残酷哦,白凡同学啊,可是最讨厌这种温柔。”
老师抚摸着名叫徐萱的同学的脑袋,似乎对我了如指掌。
“真的呀,真是对不起,学长,小萱保证以后尽量收敛。可我之前是真心为学长着想的。”
虽然名叫徐萱的同学又来了一个105的鞠躬,可老师都说了,我最讨厌这种温柔了。在短短的时间内,我再次被震惊了。原来那微笑之所以让人刺痛,是因为我身体下意识觉得是不真实所带来的反馈。我居然还把她和班长相提并论,真是失败,明明前不久才被她的演技给诓了一次。
同九年,汝和秀?
我算是明白了,在这间办公室,我才是那只瑟瑟发抖的羊羔,放眼望去,整个羊圈,我没找到一个同类。
于是,我决定献上美味的糕点,林柯,我也是被逼的。
“如果是惩罚游戏的话,差不多也够了吧。老师,林柯的事你不管吗?”
“啊,学长又无视我,明明小萱都诚心道歉了。赵老师~,你不觉得学长真的很过分吗?”
“好啦,小萱,他过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既然想在心理辅导室帮忙,该工作的时候还是要正经一点。”
李芷涵总算对无止境的惩罚画上了句号,就算说得过分一点也没啥。况且,她过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而且这种过分还是专门针对我的,说起来还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因为无形中带上了严肃的语气,名叫徐萱的同学立马安静下来,竖耳倾听,好像接下来老师要讲的是考试重点一样。
然而,所有的老师都差不多,所谓的考试重点,就是整本教材。
老师双手环抱在胸前,都说了这是犯规动作哦,我要是没专心听你说话,可不能怪我。
“白凡同学,我刚才就说了,我也不可能对每个学生都了如指掌。”
“再怎么说你也是班主任,对学生尽责是应该的吧。”
即使让李芷涵来评判,我的话也是占尽上风的。
“年轻人就是好,总觉得什么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
不知为什么老师会发出这种带有嫉妒滋味的感慨,大人的世界什么的,真的难以理解。而且这句话,我觉得似乎更应该是说给李芷涵听的,我就是这么认为,没有为什么。
老师在说出这句话后,又低头寻思了一会,最后还是放弃了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而是换上轻松的语气说道:“跟你们一群小家伙讨论这些也是没用的。倒是林柯,那家伙不就是表白失败而已吗?又能有多大事,难道还要老师我去当和事佬?”
“林柯才不是那种坚强的人。”
从他口中听说表白的对象不是李芷涵一类的人,我就知道要糟。别看他一天像个傻子一样不知愁滋味,可就是这种人,一旦做出了决定,就容易钻牛角尖。况且,我还知道,他是酝酿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下定决心,这其中,他不知度过了多少个无眠的夜。倒不是我对林脑洞那家伙有多了解,只是觉得天真的人,不应该遭遇如此的命运。可惜我无法阻止他,也注定无法阻止他。
谁有权利去阻止一个人寻求幸福?
“哦,没想到老师有一天会从白凡同学口中听到关心人的语气,果然是好基友的关系吧。”
“谁跟谁呀,还不是老师非要把这事塞给我。”
“可你当时也没拒绝,这可不像怕麻烦的人的作风。”
“我拒绝有用吗?”
“老师又不是什么独裁者,你的意见肯定会好好听的。”
诶——,还真敢说啊,这个独裁者。
“老师,学长只是想帮好朋友一把,自然不会拒绝的。”
一脸恍然大悟的名叫徐萱的同学,得出了和班长一样的结论,只是都不会为我考虑考虑,要挨着给每个人去解释也是件很麻烦的事啊。倒是学一学李某人啦,人家才不会做出毫无根据的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