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危机亦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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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
萧羽尘站了起来，那江边烧烤摊又慢慢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只是其中的一家烧烤摊，却就此陷入了无人问津的冷清。
“现在吗？”刘芷涵问。
“嗯！”
萧羽尘点了点头，又道：“怎么了？你还不想回去吗？”
“我……”
刘芷涵咬了咬嘴唇，有些支支吾吾道：“萧哥哥，今天的事情我心里还是一直放不下，我怕会被我爸看穿。”
萧羽尘心下一怔。
这的确是个问题，刘芷涵毕竟还是一个只有17岁的高中生，虽然因为过去的遭遇，让她的心智比同龄人更为成熟，但今天这事对她的影响的确不容忽视。
“你能跟我说说你爸吗？”萧羽尘又坐了下来。
刘芷涵也跟着在一旁坐下道：“在我的印象中，我爸一直沉默寡言。他虽然守着那铺子，但很多时候都心不在焉。有些人拿了东西不给钱他也不出声，还一连好多次。平日里他对我老严厉了，我身边的朋友他都要过问……上次萧哥哥送我回去，我爸就唠叨了一晚上。”
“那他也是爱护你，怕你吃亏不是？”
萧羽尘无语一笑，这应该是作为一个父亲，对女儿最普遍的一种行为准则了吧！萧羽尘还记得，第一次去那店铺，结果连2元的水钱都没有，他也没说什么。
“萧哥哥，我……我跟我爸坦白了你的身份。”刘芷涵望向萧羽尘。
“你爸什么反应？”萧羽尘问。
刘芷涵突然像是来了很大的兴致，又夹杂着一种不理解道：“萧哥哥，你可能不会相信，在我说萧哥哥你就是那桂城赫赫有名的沐家上门女婿时，他竟然只是嗯了一声，丝毫没觉得意外，或者说是有什么怀疑的。总之，就是很奇怪。”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爸就没再追问了。”刘芷涵愣了愣，好像还在继续不解，为何她的父亲对于萧羽尘这样一个被人喊了三年废物窝囊废的上门女婿会如此的淡定。
“芷涵，其实……我很理解你父亲。”萧羽尘说。
“啊？”
刘芷涵心下一凛，明眸中泛起了一抹疑惑。
“芷涵，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可能会让你很敏感，甚至让你很难过，但我希望你能够正视这个问题。”
“萧哥哥你问吧！”
“如果……我让你放弃为你母亲报仇的念头……”
“不可能！”
刘芷涵的情绪顿时激动了起来，本就柔弱的身子在晚风的吹拂下，仿佛在瑟瑟发抖，重复道：“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不能为母亲报仇，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说着，刘芷涵不禁哽咽了。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母亲当年在我面前被他们打死的那一幕。我当时就发誓，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要手刃仇人，将他们全部杀死。”
“萧哥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改名叫刘青青吗？”
“因为这是我母亲的名字。她叫付青青。我要用母亲的名字时刻提醒自己，那段血仇，我此生必须亲手偿报。”
“可是，父亲他……”
“他明明有这个实力，却甘愿窝在一个角落里，不闻不问。其实，我心里一直很记恨他，可他……他始终是我的父亲……”
刘芷涵咬着唇，倔强地抹掉了泪水，看向了夜空。
萧羽尘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刘芷涵一直以来缠绕在心底深处的那种无助和绝望，郑重道：“你是一个好女孩，不应该卷进这场江湖恩怨之中来。就算要报仇，那个人也一定不是你。”
“我不懂你的意思……”刘芷涵微微转首。
“你之前说过，你的父亲这五年来一直有惦记他当年的那些兄弟，不是吗？他是南狂，昔日的地下世界霸主，亡妻之仇，他又怎么会不闻不问？”
“可他这五年来……”
“那都是因为你！”
“我？”
“你的父亲五年来守着铺子心不在焉，那是因为他的心不在那里；他惦记曾经的兄弟，是因为他自始至终不曾放下。但是，为了你，他隐忍了五年。因为他不想你再卷进这场恩怨，他希望你能够像寻常人家的女儿一样在一种温馨的环境中长大。五年前，因为这些江湖争斗，他失去了妻子；而你，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失去的。为了你，他五年来一直被这段血海深仇所折磨着却只字未提。他不是沉默寡言，而是害怕哪天会支撑不下去，所以他干脆选择闭口不言，默默地承受那一切。而你，这五年来却一直都未能理解他……”
“萧哥哥，我……”
刘芷涵如鲠在喉，突然道：“萧哥哥，今天如果不是损耗过度，你也不会让我杀了柯震天报仇，是吗？”
“是！”
萧羽尘一本正经道：“而且，柯震天只是当年害死你母亲的其中一人。如果你今天杀了他，或许会断了线索。”
“萧哥哥，那我……我该怎么办？”
“很简单，你若安好，就是对你父亲最大的慰藉，我相信你的母亲在天之灵，也会很欣慰。他们都不想你卷进来。”
“可是现在……”
“现在柯震天知道了你父亲没死，这对于他来说，无疑会是一个最大的潜在威胁。所以，柯震天接下来即便不会自己动手，也一定会借助其他人的手来除掉你和你的父亲。”
“那我们岂不是会很危险？”
“你也不用太担心，这朗朗乾坤，他们想要动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从现在开始，你一定不能再跟你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平时没事就呆在学校、或者家里，晚上切记别再去那些龙蛇混杂的场所，知道吗？”
“我……我听你的，萧哥哥。”
“有什么事就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至于你父亲那边，你就不要瞎操心了。毕竟如今已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萧羽尘的神色凝重了起来。
南狂未死，地下世界必将风云再起，至少在这桂城南区，短时间内恐怕会引发一场强烈地震，虽是危机，但同时也是契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