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腐坏（58、食用猫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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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走廊上商量了下一步审讯的要点后，重新回到了审讯室和监控室。
这时代加亮正在抚摸自己缺失的耳朵位置那幽黑的空洞，似乎他那病态的思维就从那空洞中源源不断地出来，他同时也将自己一直戴着的手套取了下来，继而大家看见他自己切除掉的两根手指已经被精密的机械手指所替代，代加亮看见刚才出去的三个人望着他的手指，于是得意地将那两根机械手指弯曲又伸直了一番，那机械手指看着十分灵活。
“代加亮，刚才我们三人出去把从发现你第一次丢弃的手指开始所做的记录看了一遍，我们认为你的精神分裂症应该是比以前更严重了吧？”吴少卿问道。
“什么精神分裂症？你胡说，我才没有呢！”代加亮刻意地否定了吴少卿的看法。
“你今天还没吃杂酱面吧？我知道你喜欢吃杂酱面，时间都过了那么久了，我看了下时间都快中午了，大家都饿了，要不一起吃个面？”白芷明突然提出要吃面。
“杂酱面啊！好吃得很呢！你们不知道我最爱吃的就是杂酱面了，那个酱料十分好吃，只是很可惜，你们吃不到我所吃的杂酱面了。”代加亮越发得意地陷入自己给自己设下的圈套里了。
“为什么我们吃不到呢？”白芷明问。
“因为现在时间到饭点了嘛，刚才你说的啊，我对时间没有概念，别人那里客人很多，如果不是我本人去的话，老板是不会卖杂酱面给你们的哦。还有啊，等你们确定了我做的事情是好事之后，我就把我的妈妈接出来，然后我就会带她亲自去那家饭店吃杂酱面。”
代加亮果然如白芷明所说的那样，两个问题就将自己的角色代入到病态的那个角色里了。
“那我们就点个外卖，随便吃点。对了，你的面里要加猫粮吗？”白芷明问道。
“啊，哦，猫粮啊，很好吃的，但是我家的猫粮才是最好吃的，如果有的话，就给我加点猫粮吧。”代加亮先是顿了一下，再接过白芷明的话说道。
吴少卿将代加亮控制在二号审讯室里，走到外面大办公室，看见其他下属都已经在工作了，他想起白芷明提到的时间，自己一看表，果然被代加亮耽误了一上午，吴卓从监控室里出来，问吴少卿怎么点外卖，白芷明在一旁说：“全部点面食，给代加亮点杂酱面，而且要让老板加料。”
不久后，外卖到了，吴少卿让王黎明将代加亮的手铐取下来，将人搀扶到会议室，大家一起围坐着吃面。代加亮刚进入会议室，就下意识地就用手轻抚自己的大腿根部和膝盖部位。当所有人坐下来准备开始吃饭时，许浩走了进来，他按白芷明的要求将从代加亮家里带回来的猫粮递给了白芷明。
白芷明将猫粮抓了十来颗放进自己的面里，继而问到：”你们要加猫粮吗？代医生说面里加点猫粮更好吃。“众人纷纷摇头，只见吴少卿使劲咽了一口唾沫，硬着头皮说：“那给我来点儿吧。”三小只看见吴少卿的表情，纷纷低下头忍住笑。
代加亮并不知道这是从他自己家里拿出来的猫粮，心里正后悔跟白芷明掰扯什么猫粮，此时白芷明已经将猫粮递到了自己面前，他不敢抬头看白芷明，只得跟着自己尚且不知的圈套走进去，白芷明提着猫粮袋子的手悬空在代加亮面前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代加亮说：“给我来点，这猫粮营养丰富，我的新身体需要营养。”听了代加亮的话后，白芷明便抓了一把猫粮放进代加亮的面里。
大家默默地吃着杂酱面，白芷明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代加亮聊着杂酱面是否好吃的问题。
“代医生，你觉得这个杂酱面味道如何？我可是让人从点评网上排名前三的店里买回来的哦。”白芷明一边吃面一边对代加亮说道。
“这个杂酱面和我吃的那家杂酱面的味道完全不可比，你知道吗？”
“那是不是加了猫粮之后，这面会更好吃呢？”白芷明用筷子夹住一颗猫粮问道。
“这个嘛，看自己的口味呗。”这时的代加亮已然就是一个十分正常的人，却又极度想表现出不正常的样子来展示自己要吃猫粮这件事情。
白芷明又夹住几颗猫粮混合着杂酱面一口吃下去，接着他便看着代加亮说到：“你的建议还真不错，加了猫粮后这面确实要好吃点。”白芷明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代加亮。
代加亮见此情形，嘴角浮现一抹微笑，他带着挑衅的表情将猫粮混着面吃了一大口，并表示加了这个牌子猫粮的杂酱面勉强能吃。
但是他却不知道白芷明眼里的自己，在将猫粮送入口中时，眉头微微皱起了一瞬，而吞咽的时候更是伴随了一个转瞬即逝的恶心表情。
吃完面之后，大家又回到了二号审讯室。
新的一轮“正式”的讯问开始了，石昕旭加入了审讯的小组来。
“代医生，您是怎么做到可以将附加在骨头和关节上的组织剥离得那么干净的呀？”石昕旭指着吴小超画手绘图上膝关节的部分问代加亮，他特意用了“代医生”这个称谓。
“我知道你是法医，你弄的都是死人的东西，而且你也未必能对骨头进行研究，现在研究骨头最多的也就是人类学家了吧。我的工作一直很优秀，那是因为我在读书的时候就对骨头有着特别的兴趣，所以我成为了一名优秀的骨外科医生。但要做到我的这个程度，你至少要先有一套专业的器械，同时你不能将她们只当做冰凉的器械，要当做自己的爱人一般，要爱护呵护她们，要随时用高级的器械油擦拭她们，那样你在使用的时候就会十分顺手和方便。”代加亮得意地炫耀着自己的技术和对手术器械病态的迷恋。
“那你又是怎么做到将自己坏掉的手指切下来的呢？你不痛吗？”石昕旭接着问。
当听到石昕旭口中说出自己那坏掉的手指时，代加亮再次停顿了下，白芷明的双眼一直注视着代加亮脸上浮现的所有表情，一个也不放过。
在听到这个与自己手指有关的问题时，代加亮又要将自己的思维切换到科塔尔综合征出现时伴有的精神状态，是以他才会停顿片刻再回答石昕旭的问题。
在停顿片刻之后，代加亮的表情莫名地浮现出激动与兴奋，他情绪高亢地说到：“看吧，你虽然是法医，但你现在终于明白了我的手指坏了吧？我告诉你吧，它们已经腐坏了，就不会那么痛了。我只用了一点利多卡因注射到手指根部，接着用我那可爱的器械将它们先切割下来，再用骨凿和骨锉将周边神经和组织那些清理干净，在那之前我就通过国外的关系定制了灵活的机械手指，当然你们也知道，为了之后能更好的为我妈妈进行改造，我在收到机械手指之后就马上安装了上去，你看，灵活得很。”他一边说一边向石昕旭扬了扬自己那闪着精光的机械手指。
石昕旭将代加亮的视线和注意力全部引向桌面上的绘画上，而这边白芷明正做着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