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腐坏（31、病情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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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了白芷明的分析之后，王黎明对排查工作感到有些迷惘，随即问到：“那我们之后怎么排查？”
“我觉得你们可能还需要进行一次布控，这次布控应该会发现最后被他抛弃的残肢类的人体肢体甚至器官等。”
“老王，那你还是带着人按照吴卓之前梳理的抛弃残肢的地理范围进行布控，我看着这次这个孙子会不会亲自露面。”吴少卿随即就安排王黎明再一次进行布控的工作。
“那今天就先这样吧，我先说说我明天的安排，我一早就会去C城第四人民医院，这是本市最早的专门一支精神疾病的专科医院，我想代加亮最早发病可能是在四医院就医的，所以我想找找代加亮最早发病的年纪及原因。而文杰则会去其他几个开设了精神专科的医院进行调查，所以还要请老吴给我们开两份协查函，因为毕竟涉及到要调阅病历。”
“没问题，我现在就去开，那明天还碰头吗？”吴少卿一边起身进办公室开协查函，一边问白芷明。
“我这边如果进展顺利的话，可能下午四五点左右就能结束，我先回趟学校将查到的事情梳理一下，然后我就到双子塔来找你。”
“那行，明天可吃不了这么好的菜了啊，经费有限。”吴少卿讪讪地笑着说。
“今天我也没点菜啊。”白芷明不解地说道。
三小只听到两人又开始出现这样的对话，都笑着回到自己办公桌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
吴少卿把开好的协查函细心地装在两个刑侦支队专用信封里交给白芷明，便和老王一起与白芷明一道离开了。
在电梯里，王黎明突然问白芷明：“老白，这个布控得花多少天时间？你看我们已经收到了那么多的人体残肢了，难道还会有吗？”
“你耐心点，一定还会出现的。”白芷明十分笃定地说。
次日一早，白芷明带着王文杰，两人分头行动，身上揣着吴少卿开具的两份协查函前往C城精神病院及开设有精神专科门诊的医院进行调查，问询代加亮这个病人的存在，王文杰主要前往C城的蜀望省人民医院精神科及C城第一及第三人民医院的精神科查询代加亮的资料，白芷明则径直前往C城第四人民医院。
开始时，白芷明并没有想到代加亮会在华夏医科大学心理卫生中心就医，因为华夏医科大学的心理卫生中心最初只是一个科室，到二零零八、零九年左右才完全独立成为华夏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二门诊，也就是现在的心理卫生中心。
白芷明先去了第四人民医院，这是C城最早的精神病专科医院，成立于民国初年，他找到自己的老同学，目前担任第四人民医院院长的梅旭东希望能得到帮助。
梅院长很是意外自己的老同学找到他，他倒是在同学会上知道白芷明现在是C城刑侦支队的犯罪心理顾问，但没想到有一天白芷明会因为刑事案件找到他这里来。
梅院长在听了代加亮的名字后，马上为他叫来医院医务科的科长，让他帮忙查阅目前已经录入计算机系统的近五十年的病人病历资料。
白芷明还是照规矩办事，首先进行了自我介绍，又将吴少卿开具的协查函交给了医务科科长。
在医务科的帮助下，白芷明终于找到了代加亮的就医记录。
代加亮的首次就医时间是1994年，当时八岁，从临床精神医学来说，他当时应该是青春期精神分裂，只是可能比同期病患发作时间早了一些。根据当时的病历记录来看，他的主要症状是突然发作胡言乱语、学习成绩下降、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同时伴有一定的伤害他人的情况。这是典型的青春期精神分裂病患有的症状，而在被问到是否有家族遗传史时，代静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再被问到孩子是否受到了外界刺激包括头部受伤时，代静的答案依然是否定的。也就是说代静将自己领养代加亮的事情，进行了十分严格的保密，当初吴卓他们在民政局也没有查到代静之后有再婚的记录，白芷明推测当时陪伴代静去办理领养手续的“未婚夫”，也有可能是代静找人假扮的，她是那样渴望有一个孩子，所以不惜撒谎也要领养代加亮。
当时接诊的医生建议代静为他办理入院，进行及时的住院治疗，但代加亮一听要住院治疗情绪突然十分激动且无法控制，对自己进行了自残，自残行为主要是撞墻、抓伤自己。
后来代静估计看见儿子的反应如此剧烈，便坚持让医生用药物进行治疗，主治医生无奈之下，只能开具药物并要求代静要定期带孩子来随访和拿药。
医嘱上的药物是比较温和的氟哌啶醇和奥氮平，服用剂量从最初应对代加亮的急症比较重，后来逐渐降低，代加亮在后面的定期随访中，每次都表现出用药后病症的缓解与适应。
代加亮在第四人民医院就医的记录截至到他十五岁，也就是2000年，那时是他读初中的时候，而根据吴少卿当时给出的资料，代加亮不仅在初中学习成绩十分优秀而且还跳了一级，那就说明多年的坚持服药并未对他的大脑带来伤害。在2000年之后，代加亮再也没有到过第四人民医院复诊、开药了，但是从临床精神病学来说，青少年精分症一旦停药，是不可能没有断药反应的，而多年的服药经历，在断药后会出现严重的不适症状，那之后代加亮去了哪里呢？
白芷明将代加亮的病历资料复印了三份带走，临走时又去了一趟梅院长办公室，谢谢自己的老同学帮了大忙，两人寒暄了几句后，白芷明便离开了。
他刚走出医院大门，王文杰就给他打来了电话，原来王文杰在蜀望省人民医院精神科查到了代加亮的就医记录，白芷明随即打车往省医院赶。
他到的时候，王文杰已经将代加亮在省医院就医的三份病历复印件准备好了。时间接近中午，两人在省医院附近就近找了一个小餐馆点了两个菜，在等餐的时候，白芷明迅速浏览了代加亮在蜀望省人民医院就医的信息。
这份病历资料上显示，代加亮到省人民医院的精神科就医是在2002年，是代加亮被保送到柳石中学读高中的时候，当时他17岁。
这次发病，是否是因为学习压力过大，还是出了什么事情。按照代加亮的性格，与同学起冲突的情况应该不会发生，而柳石中学更是以教师素质温和著称，所以他在学校应该不会受到霸凌事件，根据省人民医院精神科的病历记载，他到医院时的精神状态十分萎靡不振，有自言自语、谵妄、自残等行为，医生问及其是否遇到什么刺激，代加亮的回答仅仅是说面临高考压力很大， 除此之外便不肯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