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腐坏（16、残肢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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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白芷明说加害人肯定有精神疾病，吴少卿得意地对石昕旭说：“果然是精神病人，老石，我说对了吧。”

石昕旭听了之后一笑而过，等着听后面的分析。

“白教授，那我们来得及救出受害人吗？”吴卓问。

“如果只是救活人，时间上应该来得及，如果是想受害人不再被残虐，时间上估计来不及，我之前跟你们吴队说，可能就这两天吧，沙河边还会出现来自受害人的肢体。”白芷明想了下之后回答道。

“还在沙河边？”吴卓问道。

“是的，从信上看，嫌疑人很执着地认为沙河边是一个理想的地点，那里环境优美可以让他所谓的坏东西有最终的归宿。所以我认为他还会在沙河边抛弃残肢之类的人体部分。”

“那接下来，我们队上分为三个组，吴卓，你带领一个组与派出所的干警协警对沙河沿岸进行布控，还是按照你之前所做的地理分析来定点吧。老王，你带领一个组，下到各个分局刑警队要求协助，将重点放到医院，把目前的嫌疑人画像分发下去，注意，尤其是骨科医院。第三组由我亲自带领，胡筱婷，你先安排三环内所有辖区派出所协助本次走访排查，我带着你们一起到社区，看有没有突然就没有露面了的老年女性。另外就是麻烦白教授，你可以带着王文杰帮我们询问下C城的三个精神病院。”吴少卿立刻对接下来的工作进行了分组安排。

但这时管理户籍工作的警官打来电话称在人口登记的数据库里面，没有找到符合人像面部特征的身份证件照片。胡筱婷将这件事告诉了吴少卿，吴少卿此时正斗志满满，其他线索也还有，目前还有白芷明帮忙调查精神病院，所以他并不着急。

“我又白做工啊？”白芷明苦着脸对吴少卿说，“我手上正在写一篇关于吸血鬼综合征的学术文章，这下又要推迟交稿了。”

“你还在沉迷希拉的事情啊？我都无语了，你看呀，你能帮助推导出嫌疑人戴平光眼镜，一来就帮了个大忙，帮忙就帮到底呗。”说完，吴少卿拍了拍白芷明的肩膀，安排吴卓送白芷明回学校。

接下来，吴少卿非常肯定地认为，扩大布控范围加大布控力度与人手，在嫌疑人下一次出现时一定可以抓个现行，想到这里，郁闷了好几天的他，不自觉笑了起来。

2018年10月30日，日常记录

精神状态：

安宁，坏掉的东西被抛弃了，这让我一直以来有些焦躁不安的情绪获得了难得安宁，这安宁如同一片死海，没有一丝波浪的起伏。自从有了新鼻子之后，我再也没有流过鼻涕，所以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一如我一直以来都是正确的；

服药情况：

安宁，所以不需要任何药物；

身体状况：

右腿瘙痒感再次出现，左边耳朵也开始瘙痒起了，这是安宁中唯一的波浪。

2018年11月02日，日常记录

精神状态：

亢奋，我从不质疑自己的技术，不然我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能当上负责人，我是有着天赋的，天赋，知道吗？就是老天爷赏赐的。

今天要进行第二次切除坏东西的工作，想想我就快乐；

服药情况：

为了今晚的工作，我现在需要优质的睡眠，于是服用了两颗氯氮平；

身体状况：

今晚的工作量十分得大呀，我的右腿瘙痒感越来越强烈了，弄得我将皮肤都挠破了，也没找到具体瘙痒的地方，尤其是脚掌，越看越难看，这样难看的东西长在我的身上，简直是浪费我美好的样子。

今天什么都没有吃，就吃了猫粮，我想那只猫肯定很痛恨我，为什么将猫粮自己吃了不给它。我妈今天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再也没有了以往的亲切和宠爱，而是充满了仇恨，这我能理解，因为她觉得那些东西还是好的，所以她质疑我的专业精神，但我的专业精神怎么能被质疑呢？

所以我喂她吃了药，继续给她做了后期维护。她也需要好的精力来应付今晚的工作呀。我妈怎么就不明白呢？另外，我的工作完成部分之后，我就需要新的合作伙伴了。

对了，再睡前，我要为我的器械们上点油，让她们美丽。

在吴少卿安排下的布控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根据吴卓所绘制的线路图，这次布控依然向上一次一样，以1500米为一个监控点，人手更多地安排在二环外的沙河沿岸。白芷明在会上提及，可能就在这两三天内就会再次出现人体残肢，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吴少卿更是期待着亲手抓捕这个残害受害人的凶残嫌疑人。

但无论白芷明也好，还是吴少卿也好，他们之前推测的时间还是错了，但布控工作必须坚持下去。终于在2018年11月5日这天的凌晨三点左右，沙河边布控点上出现了一个人。

在距离上一次抛弃残肢的地点往二环外方向间隔的1500米处，负责这个点位布控的胡筱婷和小赵正在聊着对这个案件的看法，这时一名醉醺醺的流浪汉肩上扛着自己的包袱走进了他们的视线，胡筱婷见状走了上去，对流浪汉进行盘问，流浪汉满嘴酒气地嘀咕了半天也没听清楚在说什么，胡筱婷便让流浪汉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流浪汉似乎想从警官那里要点钱，他一边将自己扛着的包袱就地放下，一边伸手向胡筱婷要钱。

此时监控最重要，不想多事的胡筱婷拿出钱包抽出一张二十面额的钞票递给了流浪汉，流浪汉咧开难看的嘴角笑嘻嘻地离去了。等流浪汉走出几十米，胡筱婷发现那流浪汉的包袱留在了河边，于是大声喊流浪汉让他把包袱拿走，谁知道那流浪汉一听警察呼唤他竟然一路开跑起来。凭着做刑警的直觉，胡筱婷留下小赵自己跑去追流浪汉，跑了不出200米就将流浪汉摁在地上，小赵也跑过来了，与胡筱婷一起将他手扭转住让他站了起来。

就在胡筱婷要盘问流浪汉的时候，另一个过来帮忙的分局刑警用无线电大声呼叫胡筱婷赶紧过去。

听见呼叫，胡筱婷让力气更大的小赵拽着流浪汉往分局同事那边走去。

走近一看，胡筱婷差点吐出来，只见流浪汉的包袱里装满了人体残肢，但没有血浸出来。

原来是分局同事在过来的路上就见那流浪汉的包袱看着挺重，越看越觉得有问题，于是用手将包袱上栓的结打开，一打开就见到数段人体残肢。他立刻退后两步，呼叫了胡筱婷，胡筱婷见状了呼叫了在一频的吴少卿。

石昕旭接到通知后，随即从家里赶到了现场，在法证人员的工作下，石昕旭的助手小超将装残肢的包袱用剪刀剪开，随即数段人体残肢呈现在众人面前。

石昕旭先独自戴上手套和脚套，穿上隔离服走到残肢前蹲下，十分仔细地将残肢一截一截地取出来摆放在一旁已经铺好的塑料布上，在触碰到这些残肢时，石昕旭明显感觉到触感冰凉，他暗忖到这些残肢应该又是被冰冻了的，又要耗时间去检测被切除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