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腐坏（4、协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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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黎明本想让吴少卿回家休息，这几天残指的事情到此刻之前没有任何进展，吴少卿却被媒体和领导追得紧紧的，忙于两头应付，还要亲自撰写新闻稿，时不时也会接到不知从那里得知他手机号码的好事媒体打来的电话，这些事比起破案本身，还要让吴少卿感觉疲累。

然而，吴少卿还是拒绝了王黎明的好意，他决定留下来，至少他更习惯于在现场做思考。

对于查看监控里两个时间段内同时出现过的人这件事，他内心期望并不大，主要原因是同样是夜里抛弃残指，抛弃的动作可以很细微，而且夜里出来夜跑的人群、遛大型犬的人群依然还是很多，还有就是沙河边在紧靠河岸处的灯光并不明亮，光源几乎来自机动车道的路灯，这样会使得面部识别难度很大。

吴少卿打电话叫来吴卓，让他与王黎明一起，去派出所调取监控，经过大半夜的监控查看，在吴少卿的亲自坐镇下，目前锁定了十个同时段出现在了监控的路人，吴少卿随即安排派出所的警官尽快将之前到过派出所协助调查的人员筛选出来，看看里面又有多少人重合。

清晨六点，吴少卿决定继续留在派出所，他走出去吃早餐，吃完早餐后借了一名协警的电瓶车，沿着两次的事发路段来回骑行，时不时停下来进入河边的草丛。

因为沙河边进行过修整与美化，沿着河边有着专门的跑步步道，此时晨跑的人不少，吴少卿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晨清新的空气，大脑清醒了片刻。他走在草丛中，想象自己是抛弃残指的人，他需要做一个什么样的细微动作将残指扔进草丛呢？他一边思考着一边从裤兜里拿出一张卫生纸，他将卫生纸揉成一团后，随着走路双手自然地摆动，走了几步后右手一使力便将一团纸轻而易举地抛到了残指落在草丛中的距离，正当他要迈入草丛捡回自己扔的纸团时，一位清洁工走过来责骂他没有素质。

吴少卿向清洁工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清洁工一见便知道是调查残指事情，这位样貌大概六十五岁上下的老人很热情地对吴少卿说到：“警官，我在这里做环卫已经有五六年了，是这段路的负责人。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想想还是可怕，白天里沙河边的人不多，除了出太阳的时候河边会聚集人群喝茶之外，就是早晨出来锻炼和晚上出来散步锻炼遛狗的人居多。”

“那你在这几天有没有遇到过奇怪的人，就是那种脸色不那么正常的人经过？”吴少卿问道，他暗忖那个抛弃残指的人会不会在白天回到抛弃现场，自我兴奋一番，毕竟这么多年，在遇到精神病态的人犯罪的时候，他们会经常回到案发或陈尸现场，重温当时犯罪或陈尸的兴奋感。

“没有遇到，至少我没看见过吧。大家都很正常，但自从发生那个事情之后，就我自己的感觉是觉得晚上十点多后散步或遛狗的人没那么多了，可能大家都吓着了。”

“那一般在这两个路段散步遛狗啊之类的那些人，你看你能不能估摸下居住地的距离。”

“这个很好说啊，你看看周围，这沙河美化了之后，沿途都兴建了新的高级住宅楼，除了沿河的这些高端住宅小区的人，就是来自与河边平行的那些路上的居民会在这边散步遛狗，这样的路在这两段路之间有四条，四条路上也是聚集很多的居民楼，有以前东郊这边工厂宿舍区的，也有石油管理局的，其余的就是多年前开发的住宅区了。”老人的思维很清晰，吴少卿觉得有必要对老人口中提及的居民区都进行排查，告别老人后，他骑车回到了派出所。

此时，派出所已经联系了重复出现在两个路段的居民，这些群众都表示会尽快赶到派出所协助调查。

等到第一个市民抵达派出所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半左右了，吴少卿没有参与到协助调查的问询中，他在静静等待石昕旭电话。

接近中午了，陆续来到派出所的市民已经有六个了，剩余的四个表示会在下班后第一时间赶过来。

在等盒饭的时候，石昕旭终于给吴少卿来了电话，他在电话中告诉吴少卿目前先出来的是骨密度的检测结果，根据检测结果，两根残指中，女性残指的年纪与上次发现的女性残指年龄一致，男性残指的年龄也是一致的，目前就等下午四点半左右的DNA检测报告出来。

石昕旭在电话里跟吴少卿说，他高度怀疑两次被抛弃的共四只残指分別属于两个相同的人，与第一次被抛的残指一样，这两根残指也存在生活反应，是在人活着的时候被切开沿着关节剥离下来的，手法很是残忍。

吴少卿听完之后，便问到：“那你说这两人现在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呀？”

“我无法给你确切答案，已经这次被抛的时间已经过了这么多小时，可能人还活着，也可能已经死了，再加上只是切掉手指，也不会造成人死亡，其他的就要看接下来还会不会继续出现人体残肢了。另外，在这两根手指上，我们没有发现抛弃者的指纹，估计在抛弃时戴了手套的。”石昕旭说完便挂了电话。

吴少卿思索了一会儿关于两个残指所有者生还是死的问题，不得其解。

接着，他便指示王黎明带着才到刑侦支队不久的年轻女刑警胡筱婷以及赵池留下来协助派出所的民警，接着他叫上所里的所有警官及两位负责的协警，开了一个小会。

在这次会上，他简单地说了根清洁工大爷的对话，以及大爷所描述的会来沙河边散步锻炼及遛狗的主要居民分布，这时派出所的刘所长站起来严肃地表示他们将根据吴少卿所说的话，对提及的居民社区进行摸排走访，但因为人手的问题，他也同时请求刑侦支队派人协助。

吴少卿接过所长的话说到：“老刘费心了，应该是我们发通知请求你们的协助，不要搞反了。”

刑侦支队里和胡筱婷差不多时间入职的新手刑警吴卓，立刻站起来表示自己可以留在派出所全力配合所的协查工作。这个年轻人很优秀，很受吴少卿的重视，还有与他一起进队的胡筱婷，属于他手下两位十分优秀的刑警。吴卓原本物理专业的研究生，因为从小立志做警察，便通过公务员和警察考试进入了刑侦支队，平时主要负责工作是研究凶案发生地的现场数据整理、犯罪安全地理环境地图的制作等技术性较高的工作。胡筱婷本身是公安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也是经过自己努力，在经过了层层选拔后才进入刑侦支队的一名女刑警，在上一个案子“吸血鬼取血杀人案”中，胡筱婷凭借自己敏锐的直觉和对香水的浓厚兴趣，帮助专案组剥出一条证据线。

在安排完派出所的工作之后，吴少卿独自先回到了双子塔。

他突然想起久未联络的白芷明，自从上个案子的“吸血鬼”希拉被判刑之后，白芷明对于她的身份与真实的犯罪动机一直兴趣浓厚，时不时就会申请到监狱去探视希拉，有时搞的希拉都不想见他了，因为没次白芷明都会就希拉的年龄问很多问题。

这也就间接导致在上课之于，白芷明几乎埋首于研究欧洲的吸血鬼文化和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