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圣坛（五、以爱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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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少卿和白芷明看着手机上传来的照片，接着白芷明将手机放在叶萍面前，让他就不同时期偷拍下被害人的照片介绍他心里的杨九月。

叶萍看着照片十分准确地说出了拍每张照片时杨九月的年纪、体态、季节、发型，甚至能说出对方最喜欢的衣物。

而在事发现场物证科的刑警们还在主任许浩的带领下，在叶萍的屋里搜出许多瓶不同的高级香水，同样，许浩也将这些香水拍了照片即时发送给吴少卿。

吴少卿看到这些香水瓶，就这个问题问了叶萍，叶萍竟然能说出杨九月在什么场合会穿什么类型的衣服会搭配什么样的香水。但他只是一个门卫，每月工资仅够个人花销，但为了让自己与杨九月更加亲近，他用省吃俭用节省下来的钱，去大商场的香水专柜挨个儿让人给他闻香水片，然后找到杨九月所用的香水，继而买下来。

都说气味是留在人体内最久的记忆，这在叶萍身上得到充分体现，在现场的人汇报给吴少卿的有在被害人母亲的指认下，叶萍屋里购买的香水和杨九月日常使用的香水竟然完全一样，连白芷明都忍不住感慨，他对杨九月的暗恋有多深，但内心也就有多扭曲。

得到的讯息越多，白芷明越发感觉自己最初的判断可能出了问题，他对吴少卿说了自己的直观感受，也说了目前从专业角度去分析叶萍的心理精神状态感觉到他的确有些不正常，为了避免主观影响，他们决定再次将叶萍独自留在审讯室内，只是又放了很多张杨九月从小到大的照片。

叶萍见审讯室内的警官突然陆续离开，他没有感到疑惑，反而是更加贪婪地看着桌上受害人的照片，不断用指腹去抚摩照片上女子的脸庞，被拷上的双手为了抚摩照片而强烈扭曲着，像动物的爪子，只是没有锋利的指尖。

他一边流泪一边使劲用脸部靠近照片，站在审讯室外的白芷明和吴少卿就那样看着叶萍，突然间叶萍开始使劲扭转自己身体的幅度为了亲吻照片中的受害人，他将控制住他的椅子一并扭转起来，看到这一幕，白芷明对吴少卿说：“老吴，你看，我对你说他可能有精神上的问题，你不相信，你现在看他这个样子是一个正常人会做的吗？”

吴少卿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那即使是精神上有问题就能够为自己的罪行开脱吗？”

白芷明摇摇头，他觉得吴少卿还没搞懂他话里的重点，即叶萍一直没有为自己的罪行开脱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甚至在他目前的精神世界中他可能都不知道杨九月已经死亡的事。

他们站在一旁的监控室里，看着审讯室里的叶萍的情况，无一不感到震惊，以及不寒而栗。

他们所看到的叶萍就像那种狂热追星族的样子，就像曾经一个叫杨丽娟的女人对偶像刘德华的所作所为一样，只是那个女子一直是在阳光下做出一切行为的，而叶萍却一直在阴影中进行自己的狂热爱恋，不为人知也不想为人知。

在白芷明心里，他越发肯定他对叶萍目前的判断。

所有参与这个案子的人都在审讯室旁的监控室里，看着叶萍如痴如醉地看着、抚摩着被害人的照片，就这样，时间差不多过去了半小时。吴少卿提出继续进行询问，接着与在案发现场进行搜证的物证科主任许浩取得联系，告知他对现场的搜证还要要更加细致。之后，便与白芷明和王黎明一起再次进入了审讯室。

当他们再次进入审讯室坐在叶萍对面时，只见叶萍突然抬起头，大家看到了也叶萍那张满是眼泪的的脸庞，他用呜咽的声音对吴少卿说：“我不想用言语去说这件事了，但你们告诉我九月现在好好的，也算是兑现了对我的承诺，那我自然也会履行我的承诺，不过我要的是将我和九月之间的爱情写下来，而且你们放心，我会详细写出大前天晚上我和她终于在一起时发生的事，我一定要让所有人明白，她是自愿与我在一起的，她说了她爱我。”

这个情况虽然少见，但考虑到白芷明对叶萍目前的情况已经有了初步判断，加之吴少卿也想通过叶萍的自述去了解与自行判断关于白芷明说的一切，所以同意了叶萍的要求，让他将所有的事情写在笔录纸上，随即留下两位警官在审讯室看守叶萍。

离开刑侦支队所在的双子塔（建筑物外观很像双子塔，是以C城的市民都这样称呼这个神秘的地方），吴少卿立刻带着白芷明驱车前往去到了第一案发现场，也就是叶萍所居住的那间小屋子。

白芷明很感谢吴少卿将他带往案发现场，因为要判断犯罪者的精神心理是否健全，犯罪现场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判断依据，尤其是在这个案件中叶萍口中那个所谓的“圣坛”的存在更加重要。？

吴少卿和白芷明抵达了事发现场，这里就是一个位于城东一环路外的很普通很单纯的单位宿舍区，居住在此的居民大多数都是一个单位的，所以对于杨家发生的这个惨剧都十分同情。

邻居们一见现场的所有警官都走向吴少卿与白芷明，他们知道这是领导来了，便蜂拥而上都想上前去提供点他们认为有用的信息，吴少卿在第一批刑警到达事发小区时就已经在电话里安排了专人在小屋外一张桌子前听取邻居所提供能的信息并做好详细的笔记。

白芷明站在叶萍小屋外，先观察了四周的环境情况，一般来说地理环境对于犯罪者来说也是十分重要的，比如许多杀人犯会选择他们认为比较安全的地方进行犯罪，这些罪犯会通过挟持及诱骗将被害人带到所选的地方进行杀害并会选择安全范围之外对尸体进行处理与抛弃。

眼前的犯罪环境对于叶萍来说十分不利，这个小区有严密的监控，目前警方正在物管处调监控录像。

小区大门是很大的带锁的铁门，大门之中开了一个小门，平日里大门是敞开的，夜里两扇门都是上锁的，时间超过凌晨小门便关了，这时就需要晚归的人给一元钱开门费给叶萍，才开门让人进来。而小区外有好几家串串香铁板烧等供应夜宵的铺子，小区的住户应该经常都有人在门口吃宵夜，那么夜里叫门的人也不会少，叶萍有提过多的时候经常一晚上会给超过二十人开门。

根据石法医出具的尸检报告，被害人的被害时间是前晚的夜里十一点到凌晨三点之间，在这个时间段里，因为晚归而需要叶萍开门的人在警方的寻访下得知共有十四个，他们叫门的时间从凌晨十二点持续到最晚的一个是凌晨三点半左右，在这样的时间环境和地理环境上，叶萍是如何做到诱拐了杨九月进屋并强行与之发生性关系，再到最后将其杀害并找到黑车带着杨九月的尸体赶回老家纳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