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查德维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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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窃听设备,沈利烟早就料到他们不会吃才敢大胆的将这东西放到果篮底下,奈何牟冥脑回路清奇,苹果也确实无辜。
贺严办完手续回到病房,"走吧,先回……"话说到一半,白术赶紧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贺严立刻领悟到了。
沈利烟听到这里,直到他们已经发现了,"牟冥这个傻子!"他骂道。
他本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完全没有考虑到牟冥这个例外因素。
三人安静的收拾好行李,回了乔家大院。
沈利烟气急败坏,将设备摔了一地。
"先生,查德维克先生来了。"管家毕恭毕敬的说。
"我知道了。"沈利烟说。
沈利烟理了理自己的衣袖,调整好后去了会客室。
查德维克已经在会客厅等了很久,他是位年迈的英国人,头发花白,拄着拐杖。
"查德维克先生,久等了。"沈利烟笑脸相迎。
查德维克并不吃这一套,"日记本呢?"他用蹩脚的中文说着。
"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没有到吧。"沈利烟见他没有理会自己,也免去了客套。
"据我所知,你办砸了。"查德维克说。
查德维克是五年前来的中国,他曾听人说过中国有一个地方去了就能长生不老,再去年歌舞厅喝酒时他结实了沈利烟,那时的他是北平地区的副司令,喝多了酒什么都往外说,查德维克本以为他是个疯子,却意外听到了自己一直寻找的。
查德维克给了他不少的钱,即使他不去当什么司令,每天享受荣华富贵也足以够他花一辈子的。
两人一拍即合,沈利烟答应他帮他找到潭镜,让他长生不老,而他能给沈利烟想要的一切。
"不到最后一刻,您怎么知道我搞砸了呢?"沈利烟说。
"我想你要记住,如果你答应我的做不到,那你现在拥有的和以前拥有的都将不复存在,你们中国有句话叫做'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想你比我更懂得这句话的含义,希望你说到做到。"说着,查德维克起身要走。
沈利烟强忍着心中怒火,笑着将人送走了。
他脱力的躺在沙发上,此刻他身心俱疲,眼看着约定的期限就要到了,却连日记本的影子都没看见。
他现在也不能确定白术等人到底会不会去南京他只能赌一把打算收拾行李连夜赶过去。
三人回到乔家大院收拾好行囊准备坐火车前往南京。原本白术提出先不去南京,但是牟冥坚持要去,他觉得他们暴露了行踪,沈利烟一定会认为暂时不会去南京,所以现在去才是最安全的的。
贺严觉得不无道理,白术也就没什么意见了。
三人没有带太多东西,只是一些衣物,还有一些白术的书本之类的。
这些东西全全由牟冥背着,贺严提着钱,白术站在他们中间,左看看右看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真的很想帮忙,可东西实在沉,他可不想一路上一直拎着。
"我说小少爷,体力活还是我们干吧。"贺严看出了白术的小心思,于是掂了掂手里的东西。
白术满意的拍了拍贺严的肩膀,简单和乔岁告了别,三人便出发了。
好巧不巧,这三人和沈利烟坐的同一班火车,但是没有买到同一车厢。
四个人就这样不约而同的到了南京,沈利烟抬手取行李时,被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撞了一下,"哪个不长眼的啊?啊?"沈利烟骂道。
沈利烟出了南京站,脸黑的和谁欠他钱一样。要搁贺严的话说,他现在跟个大冤种似的。
三人出了南京站就近找了一家旅馆,打算明天一早出发去牟冥家的药堂。
进门时,沈利烟刚好在前台,三人看着沈利烟的背影面面相觑。白术看看牟冥,他尴尬的挠挠头。贺严小声的说,"早知道不信这傻子了。"
被耳尖的牟冥听到了,他来了脾气,"那你不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才来的?怎么错的都是我?"
白术被他们吵的头痛,"别吵了你们,赶紧走,趁他没看见咱们,现在离开南京还来得及。"
三人回了火车站,买了去山东的车票。
"先生最后一间房,您不定就给别人了。"前台老板娘看着沈利烟左翻右翻就是翻不出来钱,不知道翻了几个白眼。
"我说了我能给你,你着个屁急。"沈利烟记得明明自己的钱包就塞在大衣的口袋,现在说什么都找不到了,他突然想起取行李箱时撞自己的小屁孩。
"他娘的!"沈利烟骂道。
老板娘一听更生气了,"诶诶诶,骂谁呢你,给我滚出去。"老板娘拿起鸡毛掸子将人往外赶。
他来的匆忙,只带了些纸币全都让人家偷走了,他拽着行李,又回了火车站,身无分文的他连票都买不起,打算今晚就住在火车站。
他东躲西窜溜进了候车室,一抬眼就与牟冥白术贺严三人对视。
贺严看沈利烟灰头土脸的样子,还是没忍住吐槽到:"他咋跟个大冤种似的。"
牟冥的脑子可算是灵光了不少,"难道现在不是更应该关心我们又被发现了嘛?"
白术叹了口气,看着沈利烟往他们的方向越走越近。
"诶?真是巧啊,你们也在这等车啊。"沈利烟笑着和他们搭话。
"大哥,就一个候车室,去哪都在这里等车。"贺严翻了个白眼说道。
"小屁孩,我和你说话了嘛?插什么嘴?"沈利烟说道。
贺严起身与他对峙,沈利烟抓住了他的衣领,贺严一拳打在沈利烟的鼻子上,痛得他捂着鼻子后退了几步。
火车来了,三人上了车,沈利烟紧随其后,贺严让白术和牟冥先上车,自己还能和他纠缠一会儿。白术拎着钱和牟冥上了火车,眼看着火车就要出发,贺严冲了进去,在最后关头将沈利烟踹下火车。
沈利烟捂着被踹的地方慢的打滚,眼看着火车开远,他又意味不明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