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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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拍卖会和发名片无人理的打击，胖子在短暂的挫败后，就扬起了斗志。
散场后他没走，赖在里头找管事儿的瞎聊，打听到了一些明面上的规矩。
打那儿之后他才知道，这世间所谓的宝物，除了许多为人所知的古玩金玉，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奇珍秘宝。
与此同时，胖子也意识到，三戏堂势力非凡。
他们对于当地有钱有势的人非常了解。
什么人，是做什么营生的，大致有多少资产，目前需要什么样的东西，三戏堂都清楚。
正因为清楚，才会按照当期宝物，将邀请函分发给合适的人。
比如胖子去三亚度假，三戏堂的人，就用猫头鹰，把邀请函送到了他手里。
明白这背后意味着什么后，胖子后来再进三戏堂，就再也不敢牛了。
当然，后来他也没再收到过邀请函，因为三戏堂后面拍卖的东西，并没有值得他倾尽全力去争夺的物品。
但是，只要有空，胖子就不愿意错过三戏堂的拍卖会，不为别的，就想长长见识。
正因为像他这样的人多，去了一趟，就想去第二趟，因此三戏堂有个规矩，胖子管这个规矩，叫‘积分入座’。
因为每次能进场的名额有限，因此许多排队的人，最后都无法入场。
但这些无法入场的人，三戏堂会根据他们当时排队的前后顺序，进行积分累计。
名次越靠近，积分越高，累计满100后，下次入场可以获得优先资格。
也就是说，这胖子虽然经常排队想入场，但经常都是排几十次队，才凑满一次积分。
到现在，他其实也拢共才入场四次。
用这种积分操作，可以筛选出忠诚度高的顾客，而给予这些顾客关照，也是三戏堂乐意做的。
我听完，问胖子：“那这次你没有邀请函，是要凭积分进入吗？”
胖子道：“对啊，这次我积分满了。像你这种没有积分，没有邀请函，只是有点钱的，很难进的去，你瞧，这么多人排着呢。我看你还是别排队了，把位置让给我吧。”他又开始挤我，并试图霸占我的位置，多搞点积分。
在我和胖子的互不相让中，队伍陆续前进。
排队进去的人，有去了就没再出来的，有进去后，又双手揣兜往外走的。
那些没出来的，就是这次可以入场的；那些出来的，就是只混了点积分的。
这三戏堂有意思，头一次见，有这么挑顾客的。
说话间，轮到了我，我进去时，里面有三个人。
两个在柜台前登记的，一个在柜台外等候的。
他们似乎认识我，我一进去，其中一个伙计就道：“他是掌眼特邀的客人，不用登记，不用核验，直接安检。”
哟，还有安检？
那伙计话音落下，柜台外的那个伙计就上前，拿着个和机场安检差不多的仪器，将我浑身上下又摸又扫的过了个遍，最后收走了我的打火机。
“往里面进。”安检完毕，安检员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往后堂走。
后堂还是昨天那样，竖立着书架，只是书架中间的地面，铺了红色的地摊。
沿途隔一段距离，就站着一名伙计，全是大块头的男人，与其说是伙计，不如说是保镖。
红毯尽头，是一个向下的楼梯。
“往下走。”守在入口处的保镖提醒我。
我往里面瞧了瞧，宽敞的木制楼梯，一直延伸出去，里面透上来橘红色的光，开的十足的暖气，带来一股暖意。
我心头有些紧张，顺着走下去。
楼梯尽头处的两侧，亮着两盏古色古香的灯笼，靠右手边是几排沙发座，已经陆陆续续坐了些人，正前方则是一处小平台。
这是个被改造过的地下室，没有开电灯，用的全是套了红色灯罩的灯烛，使得整个光线都朦朦胧胧的，一切都在似暗非暗，似明非明间。
刚一下去，便有人引导我，坐到了靠角落的一处座位上。
座位左侧放有竞价牌，以及一张介绍卡。
我拿起介绍卡凑近看了看，发现上面写的是一些参加拍卖的规矩，诸如客人之间不得交流，又如竞价只出牌，不出声等等。
我坐在沙发卡座上观察周围，发现这应该是一个小场，预计不会进太多人，因此彼此前后左右，都隔了两个位，这使得每一个顾客，互相都隔的很远。
昏暗的光线中，我们甚至看不清邻座的长相。
整个地下拍卖场，呈现出死一般的寂静，而坐在拍卖台下的人，也都一动不动，不发一语，仿佛幽灵一般，别提多诡异了。
唯独在四处张望的，大约只有我了。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进场结束，我听到上方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是老旧的木门被合拢时的动静。
我深深吸了口气，知道要开始了。
这里坐的人，除了我，非富即贵。
他们都是冲着同一样东西来的。
很快，拍卖台上打了一束光。
光圈中的平台上，不知何时，已经放了一只木匣子，一个幽灵般的女人，穿着大红色紧身的棉裙，站在木匣处。
她只露出了身形，没有露脸。
确切的说，是灯光避开了她的头部。
因此，我在台下看上去，仿佛看到了一具穿着红色棉服的无头尸。
我头皮发麻，心里忍不住嘀咕：好好一个拍卖场，弄的这么渗人干什么？
这时，‘无头女人’背后的大屏幕亮了起来，木匣的模样被放大几十倍，投射在了荧幕上。
紧接着，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在台上响起，做起了介绍。
她介绍的是虫莲的功效与使用方法，最后打开了木匣，露出里头一个晶莹剔透，如同拳头大小的一颗‘玉球’。
说是玉球，不如说是一颗透明的卷心菜，通过大荧幕，甚至可以看到它卷起来的‘叶片’，仿佛有生命似的，在微微抖动。
在无头女人刚才的介绍中，提到过，这虫莲成熟后，需要在一周内使用，因为它并不能适应外界的环境，如果超过这个时间，很快就会枯萎，一捏便碎成灰。
她喊了起拍价，是五十万。
我坐在角落，观看着一场幽灵一般的竞价过程，整个拍卖场无声无息，只有投影的荧幕上，一串数字在随时更新着。
最后，屏幕上的数字固定为：02 1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