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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一切结束一切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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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别说了。”蔡钰把她弄到车上,催促老头快点赶车。

柳氏在颠簸中醒来,母女俩抱在一起哭。

其实只有柳氏在哭,江小七连哭的力气都没了,只是一个劲的抽泣发抖。

马车顺利拐出大山,走上平坦的乡路。又开始下雨了,雨雾中,蔡钰回头去看,小黄山已经看不见了,只剩下朦朦胧胧的虚影。

这场地震,确切的说,是一场爆炸引起的。白九没太搞清炸药的含量,放多了,他本来是按着江小七上次炸山的方法配制火药。后来又一想,觉得不对,反正他又不缺银子,就让人搬了好几箱火药,带到金矿门口。再一想,只炸一个点不行,每个方位都要摆上火药,这样才能万无一失。结果就是爆炸引发附近山体地震,广阳府的城墙坍塌了一半,老百姓吓的四散奔逃,动静闹大了。

君莫染等了又等,直到爆炸声来时,他心知出了意外,便再也等不了,叫人牵了马,不顾护卫的阻拦独自出了城。

常虎骑马追上来,“少爷,你不是派人去保护江家了吗?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再说现在外面兵荒马乱,万一遇到歹人,您可就危险了,还是跟我回去吧!”

君莫染充耳不闻,狠抽了两下马儿,速度更快了。可是城外也已经乱了,到处都是疾行的马车人群,乱的不成样子。有好几次他的马都差点踩到人,或是冲进人群,常虎在后面瞧的心惊肉跳。

忽然一阵山崩地裂的响动,马儿受惊站起,把君莫染甩下马。

“少爷!”常虎吓的半死,跳下来查看他的情况,“少爷,不能再往前走了,后面都是山路,太危险了。”

“滚开!”君莫染甩开他,甩开外袍,只穿着单衣,又去牵马,急躁阴沉暴怒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他。

两人又前行了一段距离,下了官道,走上崎岖山路。

地震引发的山崩,把山震塌了,落石滚下来,将道路阻隔,没法前行。

君莫染便弃了马,徒手攀爬,样子狼狈的叫人心疼。

常虎追上来,见他好像疯魔般的神情,很害怕,“少爷,真不能不再往前了,跟我回去吧!”

下雨了,雨滴像珠子般打在身上,来的又急又快。

常虎看着他浑身湿透,试图爬上碎石堆,却又无力的滑下来。他捡起一根树枝,大吼一声,敲在君莫染脑袋上。

他过于激动,下手失了准头,力道也用大了,扔了棍子一瞧,君莫染满头的鲜血,昏倒在地。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别吓我啊!”常虎吓的魂不附体,“呜呜……”

“常虎,你怎么在这儿?少爷怎么了?”冷薇薇顶着斗笠,出现在二人身边。

常虎抱着主子哭着道:“少爷非要去找江小七,我拦着,他不听,实在拦不住,我就……我就打了他一下,你们不都是这样敲的吗?怎么我,我会敲成这样。”

“蠢货!”冷薇薇一脚把他踢开,“你跟我能一样吗?快点把少爷背着回城,这里不能待了。”找不准穴位,那是杀人。

“你见到江小七了吗?她怎么样,还活着吧?”

“死了!”

“死了?你说江小七死了?你没开玩笑吧?”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操心这些,我告诉你,少爷要是有个好歹,你有十条命也赔不起,还不快过来背。”冷薇薇朝他吼。

“知道了。”常虎不敢多问,背上君莫染往回跑。

暴雨中,因地震引发的山体滑坡,又引发了泥石流,不仅冲毁了道路,还淹没了不少村子。

红叶村距离小黄山太近,山洪爆发时,铺天盖地,来势凶猛,倾刻间就将这个小村庄淹灭,连同尸体和房屋,一切存在的痕迹,都被抹灭,不复存在。只留下村口的两棵老枫树,在洪水与泥石流的冲击下,坚挺如初。

在废墟泥潭边缘,有个小小瘦弱的身影,正拖着一具死尸,艰难的往安全地带拖行。

实在拖不动,就歇一会,攒足了力气再来。

足足拖了半日,到最后,他的双手已被磨出了鲜血,双脚因为没有鞋子,被树枝乱石割伤,血已经不流了,但伤口被撕裂,看上去十分可怕。

他找最到一处不会被山洪波及到的地方,开始徒手刨坑。

手上的指甲没了,十指鲜血淋淋的,他也不在意,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的痛。

他将尸体放下去,又搬了几块石头垒起一个简陋的土坟。

对着坟包,磕了三个头,便转身离开,消失在山脚下。

一场爆炸,引发一场地震,天气突变,又引来暴雨,导致山洪加泥石流。

被吞没的村子不止红叶村,广阳府一夜之间天翻地覆,似乎有什么东西停在这里,但命运的轮转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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