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你出个价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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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白他一眼，“你以为我讲话管用吗？凤兰这小姑娘估计也是让她爹娘头疼的要命。”
江小七坐在杨凤兰前面，马儿经过村子时，那帮小孩童嘻嘻哈哈的追在后面。
杨凤兰甩鞭子驱赶他们，“都滚开，别再追了，本小姐的鞭子可不长眼。”
江小七按下她的手，“你跟他们吼什么，不理会就好了。”
杨凤兰好笑道：“你到底是站哪边的？我发现你这死丫头就会胳膊肘儿往外拐！”
小花悄眯眯的跟在她们身后，只不过它走的不是大路，而是路边的草丛。江小七当然知道，但杨凤兰却是一无所知。
今儿赶集的人很多，有举家前往，也有三五成群。农家人更看重上元节的经济价值，所以都是挑着担子，急匆匆的往广阳府赶。他们进不去城门，就在城外摆摊子，给巡街的稍加打点就成了。
山里积雪融化，加上阳光并不充足，所以到处都是泥泞以及腐烂的树叶泥土。白九每走几步就要甩一下脚上的泥巴，黑色的衣摆上沾了许多乱七八糟的脏东西。
“靠！这是啥玩意。”他忽然衣服下摆处有一大块白色的东西。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来打理。闻了闻，味道不对，“妈的！一定是脑浆，早知道就不用脚踩了。”
他这两天在山里转来转去，杀了多少人，他不记得了。
没有七八个，也有五六个了吧！
问出他们的总人数，再掰手指算还剩下多少。
算来算去，总觉得少了两个，也不晓得有没有算错。
他晃晃悠悠的下山，来到红叶村，转了一圈，发现村里人真少。
溜达到一户人家门口，清了清嗓子，“请问，可以讨口水喝吗？”
柳氏正在家里忙活，听见有陌生人的叫门，她警惕了，隔着门问：“你是谁？”
“哦，我是过路的，大姐，可以给口水喝吗？”白九一向是个很懂礼貌的人。
柳氏拉开门栓，把门拉开一条缝隙，只见门外站着的是个年轻男人，长的唇红齿白，笑起来人畜无害，是个挺俊的小伙子。
白九微微弯了腰，笑着问：“大姐，有水吗？”
柳氏忙说道：“有，你等着，我去给你拿。”她关上门，跑去厨房，从瓦罐里的倒了碗水，再端出去，“喝吧！”“多谢！”白九接过的时候，快速扫了眼粗瓷碗的里外。嗯！是个看干净的妇人。喝完水，他又把碗还回去，“大姐，我是外乡来的，听说你们村有个稀奇的事，有户人家养了只野豹，是吗？”
柳氏本来已对他放松警惕，听到这一句，立马又防备起来，“你问这干嘛？”
“我就是随口问问，想瞧个稀奇。”
“它没在家，跑出去玩了。”柳氏关上院门，不再理会。白九站在门外，无奈的摸了摸鼻子。
然后又晃到村里，见到一群在村口玩耍的孩童，便从怀里摸出几颗糖果，正打算来个诱供，结果被家长们当成心怀叵测的贼人，打出了村子。
于是，白九骑着马，打算回城休整一下，顺便跟君莫染汇报战果。
剩下的土匪，真不好抓了。就像大海捞针，他一个人上哪找去？
他骑的快，在经过一处山道时，忽然望向路边草丛中的某一处。
他眼力好，在一团枯草落叶中，发现了隐藏的某个豹子头。
“我这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好呢？也不知是不是他们说的那一只。”
白九把马栓在路边，绕了个圈悄悄接近花豹。小花何等机警，觉得有人试图逼近它的领地，便悄无声息的潜走了。白九对某些方面十分执着，所以他也不管马了，追着小花去了。
杨凤兰跟江小七没能进入广阳府的北门，人太多，把城门堵死了。
北门外也有街道，桥梁，穿过护城河。她俩就在城外的茶摊，点了两碗茶，等着江小伍他们到来。
小七一直留意着街外的山林，杨凤兰问：“你这一路都在看什么呢？”
“小花！”
“小花？它跟来了？”
江小七有点不确定了，“应该是吧！反正出村的时候它一直跟着，现在到了人多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它去哪了。”
杨凤兰急道：“快点把它找到，今儿集市上啥人都有，可别叫他们盯上了。”
黑市上，一副上好的豹子皮，可以卖到千两以上。
她这么一说，小七也紧张起来，她站起来，“我去那边看看。”杨凤兰也跑去牵马，“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跑到人少的僻静处，聚居区的外面就是荒山田野。
小七两指放在嘴里，吹了声响亮的哨子。
等了片刻，草丛里忽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小七听出来了，“是小花。”
小花蹿出来，跳到她面前。
“你怎么跟来了。”小花揉着它的大脑袋，有点扎手。
小花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声音，似乎是在跟她撒娇。
杨凤兰为难道：“你带着它，估计连城门都进不去。”
江小七不以为然，“那就不进城，走，找个地方摆摊，有它在，就是活招牌。”
她们在桥边挑了处空地，让小花老老实实的坐着。
小花的招牌效果出奇的好，不一会就围了好几圈人。
“这是要杂耍卖艺的吗？”
“你们说这豹子是不是真的？我怎么看着像假的呢？”
“假的？那你去摸摸看，看它会不会咬掉你的手！”
“才不是假的，你们看它在眨眼睛，是活的。”
“哇！活的豹子，会吃的人吧！”
“爹！爹！我要豹子，你给我买下来吧！”
杨凤兰捂着脸，蹲在最后面，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因为实在太丢人。
她感觉那些人的眼神，也把她当成观赏物了。
江小七搬了块石头坐在中间，小花蹲在她向边，一人一豹，都极其淡定。
白九有东扒开人群挤进来，蹲在江小七跟前，“喂！小妹妹，你这豹子卖不卖？要不你出个价，无论多少，我都买了。”
他以为一个乡下丫头，估计一百两银子都没见过，所以根本不担心她狮子大开口。
江小七手里举着一根糖葫芦，是杨凤兰买的。
她咬着山楂，望着突然出现的男人，然后慢慢咀嚼，在白九的注视下，“噗！”吐掉几颗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