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我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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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卿也不恼，笑道，“我所求确实不多，只想家人平安顺遂。”
莫如冷道，“进了一品阁只想这些东西，那你还不如现在就离开，免得耽误了功夫，也耽误了别人。”
陆云卿心里一动，抬眼望去，知华与香儿急忙去打圆场，“日后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如此。”
莫如冷冷扫了她们一眼，拂袖转身，精致绝美面上没有半点情绪，“我去开门。”
知华抚掌，“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快去吧，别让人等急了，对了，蒙好面纱，别如上次那般被人看见了。”
“看见又看见了，有什么打紧的？”香儿撇嘴，却还是取了面纱覆上。
知华则亲自替陆云卿系上面纱，“虽说书斋里不强求一定要戴面纱，可男女有别，最好还是守着些的。”
陆云卿心里微松了口气。
她本来还担心会不会被人给认出来，有这面纱隔着，多少不会露馅。
知华又笑道，“这几日是休沐日，其他几位都出书斋去了，阁主今儿也没回来，今儿就咱们三个，我还想着怕支应不过来，还好你来了。”
陆云卿笑道，“我也做不了什么的。”
知华深深瞅她一眼，“可我觉得你能做许多事的。”
话音落下刹那，一品阁阁门大开，有人迈步走了进来。
来人一袭白衣素袍，俊美脸上全是让人如沐春风似的笑容，漆黑眸底仿佛笼着万水千山，金冠玉带，温雅却尊贵，让人只觉得眼前一亮。
陆云卿微微皱眉。
楚宸锡怎么来了？
香儿眼睛却一亮，欢天喜地的迎了上去，“你可是今日叩门闯官的？”
“是。”楚宸锡微微一笑，视线在陆云卿身上落了落，随即便转了开，“我听说贵阁的规矩，只要闯楼成功，便可以指定侍女侍茶，可是？”
知华忙应了声，“是。”
楚宸锡微微一笑，“那便开始吧。”
香儿当仁不让，立刻笑着上前，“闯楼便有闯楼的规矩，你既然来了，我便出题了。”
陆云卿望向知华，“什么是闯楼？”
“此处是书斋，自然比的是诗书礼乐，只有答对题目，便能进入阁里。”
“谁出的题目？”
知华拉着她往旁边走，穿过巷道便是一处占地颇广的大厅，大厅里面放了许多桌椅，竟不知何时已经坐满了读书人，或交头接耳或奋笔疾书，竟是十分热闹。
知华掩唇笑道，“呐，就是这些人，穷众人之力出三道题，而且答案要给他们所有人看过，所有人觉得没有异议，才能算是通过。已经许久没有人能闯楼成功了。”
穷众人之力，答案又要让所有人拜服，要想满足这两个条件，本就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随着里面的读书人越来越多，难度自然增加。
楚宸锡这是以一人对抗众人了。
陆云卿念头还没转完，便听外面香儿忽的一笑，笑声里藏不住兴奋，“第一题，过关！”
知华微一楞，“什么？这才多久，这便破了？”
陆云卿眉心微拢，却也不十分诧异。
楚宸锡从来便以文名著称，又有那许多名士大儒教着，他若连一题都答不出来，可真的是贻笑大方了。
知华急匆匆的过去了，陆云卿也跟着过去，但见楚宸锡端坐桌案前，身形挺直，唇角含笑，衣袂微扬，端的是人模狗样，招人厌恶。
“破！”香儿的声音有些激动，“第二题也破了，第三题，是策论，论国与家。”
楚宸锡笑容不变，洋洋洒洒便是整篇的锦绣文章，等待二楼读书人阅卷大的功夫，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陆云卿身上。
不知什么缘故，眼前几个女子身量相仿，又有面纱覆面，他竟是第一眼就认出了陆云卿，又许是陆云卿神色冷淡，虽隔着面纱隐约看出几分笑，可笑意不及眼底，仿佛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写着不待见三个字。
这于楚宸锡而言，着实是个极为新奇的体验，他素有才名，自认也颇有风度，即使没有皇子身份，也是人中龙凤，可这位姑娘家，简直就是将厌恶写在了骨子里。
他对她，还真的是起了几分兴味。
“破！”香儿激动的嗓子都有些破了，“三题连破，恭喜公子闯楼成功。”
楚宸锡唇角含笑让人如沐春风似的笑容，“那我可以选人了？”
说话间，他的视线微微一落，慢悠悠的落在陆云卿身上，隐约含着几分莫名意味，又像带着千钧之重。
陆云卿面无表情。
他当他在选妃呢？
“我选她。”楚宸锡忽而一笑，视线从陆云卿身边穿过，落在了站在她身后的莫如身上。
陆云卿眉头微拢。
楚宸锡又在弄什么幺蛾子。
莫如冷着脸走过去，“公子请上楼。”
说话间脸上也不带几分笑意，仿佛十分厌恶被楚宸锡选中一般，可因为是楼里规矩，她也不得不守着规矩。
陆云卿有几分同情莫如，竟有几分真真切切的感同身受。
楚宸锡似乎也看了眼过来，却也没再弄什么幺蛾子，直接与莫如上了楼。
两人相携而去，竟是相得益彰，如壁人一般。
知华不由笑道，“莫如都在阁里冷了许久，我还以为她一辈子要与书本相伴呢。”
香儿却是又羡又妒，轻哼了声，“即便被选中做侍女又如何？不过是看着她长的美，待会这公子便知道，这可是个实打实的冰块，别说侍茶了，恐怕茶都冻成冰了。”
知华不由推了她一下，“胡说什么呢，莫如性子冷淡，可从来没坏规矩的，倒是你，常常光顾着与人聊天，连茶水也不上的。”
香儿蔑然一笑，“谁不知道被闯楼中挑中上楼侍茶，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知华你难道不想？少在那里做大方模样。”又瞪了眼陆云卿，“你刚才僵在那里做什么，若你笑一笑，那公子也不至于选她了！”
陆云卿莫名其妙，“什么？”
香儿鄙夷的扫了她一眼，“榆木疙瘩，跟你说不明白。”说完，竟一扭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哎……”知华无可奈何。
陆云卿故作懵懂，望向知华，“香儿这是什么意思？”
知华望了眼陆云卿轻轻解释道，“如今书斋里读书人那是越来越多，闯楼成功的人少之又少，但凡能被闯楼者挑中做侍茶侍女的，便有机会上四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