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她竟成了爱哭的娇气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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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卿扫一眼过去,心里愈发没好气,又一侧身,用后背对着他。
似乎是真的有几分生气了。
楚宸奕薄唇抿的极直,他从没哄过人,更没哄过女子。
萧贵妃走的早,天元帝待他极好,他完全是众星拱月似的长大的,即便后来去边疆,周边都是一群的糙老爷们,自然也不用哄人。
九皇子殿下华丽丽的僵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一会才硬着头皮道,“那不选了,随你便是。”
声音冷硬,可不知为何里面偏偏有股子委曲求全的意味。
饶是陆云卿满肚子火气,也在那一句里破了功,唇角微不可见的扬了扬,侧头瞅眼过去,黑白分明的眼眸里眼波流转,竟有几分小狐狸似的狡黠意味。
可望着他的模样,她心里又生出一分委屈两分恼。
他说不选便不选了?
楚宸奕才要松口气,骇然发现陆云卿的眼眶又红了,晶莹眼泪蓄在眼眶里,竟是要哭了。
他一呆。
这是怎么了?
他手足无措的想上前,又怕自己不小心又惹恼了她,一时僵在那里,人就像是生了绣的铁具,一动都不敢动。
陆云卿也意识到自己竟哭了。
她有多久没哭过了?
即便是那次回镇国公府,她也是七分真心三分假意,确确实实是想着利用眼泪来让外祖父外祖母心软的,可今儿她面对的可是楚宸奕,他不过是说了两句话,她不由满腹委屈,真的哭的出来,娇气的简直不像是自己!
她想止住眼泪,眼泪偏不由自主的往下落,想拿帕子拭泪,没想到自己刚才换衣换的急,竟没带帕子,她才要起身,旁边楚宸奕默默递过来一方帕子。
素色的帕子,没有一丝装饰,就跟眼前这人一般,没有半点掩饰。
她没好气的接过帕子,若不是他直来直去毫不掩饰,她何至于被逼成这样?她只觉得胸臆里堵着许多石头,索性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好不容易红着眼眶止住了泪,她抽抽噎噎的道,“你不好。”
楚宸奕身体僵硬,一语不发。
不好就不好吧。
随她怎么说,她不哭就是了。
陆云卿扫了眼低头认输的男子,唇角微抿,终于找回了几分理智,又低低的道,“我也不好。”顿了顿又道,“我也不全是对你。”
这些时日马不停蹄,一桩事跟着一桩事,又有一把屠刀悬在头上,她本以为自己性子坚韧,必然是撑得住的,哪里想到竟被他逼的哭出来了。
楚宸奕闷了半晌,手足无措,好一会才道,“我以后不逼你就是。”
屋子里弥漫着几分尴尬的情绪,陆云卿唇角微抿,不答反道,“那账簿呢?”
楚宸奕忙将账簿递了过去,动作急促,似乎生怕给的迟了,生怕她再哭一场。
陆云卿接过账簿扫一眼过去,即便她是早有准备,也被这上面的数额惊了一跳!
楚宸锡好大的胆子,竟吞了这么多海货!这些东西变卖出去,他买座城都够了!
她当机立断,“我明日便送到南阳长公主那里去,南阳长公主手腕通天,又事关海运,由她捅出来再适合不过。不过……”
楚宸奕见她终于恢复了冷静,心里竟不由自主生出了几分遗憾,她刚才肆无忌惮的发脾气,总仿佛两人关系近了几分,可她这样冷静客气,反而让他觉得有几分疏远。
他一心两用,平静的道,“长公主不会答应。”
这也是陆云卿担忧的。
长公主如今似乎是被她说服了,似乎也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可以长公主的心机,背后做做小动作也就罢了,怎么可能出来做这只出头鸟?
毕竟楚宸锡是皇子,背后还有莫家,牵一发动全身,如果没有万全之策,长公主不会答应的。
楚宸奕望她一眼,“我来。”
“不行!”陆云卿断然否定,“你不能牵扯进去,你是皇子,就算这次打压住了楚宸锡,你日后也会落得个薄待兄弟的罪名。”
“我从来不惧这个。”楚宸奕淡声道。
陆云卿没好气的道,“你不怕我怕!”
话一出口,她便觉得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屋子里的温度也似乎热了几分,楚宸奕的视线灼热而强硬,竟是半点遮挡也无。
他定定望着她,一字一句的道,“我从来只想护我想护之人,名声富贵乃至尊荣,于我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
“可如果没有这些身外之物,你赤手空拳,能抵千军万马?”陆云卿望他。
她说的是实话。
这便是现实。
楚宸奕平静的道,“有些时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我知道,只是如果能有万全之策,我还是想尽量避免走到那一步。”
上辈子楚宸锡是受万人敬仰的四皇子,声名赫赫,无人不说他一句好,这辈子,她也不想楚宸奕落得千秋骂名,否则到时候他即便成了功业,又有什么趣味?她便不信,有她帮着他,他敌不过楚宸锡。
楚宸奕微微皱眉,陆云卿却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争论,曲着手指敲动桌面,抬眼望着楚宸奕,“其实,我今日想到了更好不过的人选。”
楚宸奕扫了眼桌面上的器皿以及器皿里的药物,“李老相爷?”
李老相爷重病的事虽藏的极为严实,可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数。
陆云卿也并不意外楚宸奕会猜出来。
她从来都知道他的脑子是很好使的。
她点点头,“是,李家虽不是端妃的母族康家,可这些年李家与康家同气连枝,又有太后撑腰,自然不畏惧莫家,甚至巴不得莫家与楚宸锡倒台才好,如今李老相爷病入膏肓,只要我们能救他的性命,他投桃报李,自然愿意做这个出头鸟。”
楚宸奕又望了眼桌子上的器皿,“所以你在配药?你有几分成算?李家是名门,不缺好药。”
说到这个,陆云卿没忍住,叹了口气,“一点成算都没有,我没亲眼见过李老相爷,根本不知道他的病况,不过我已经让苏明洋帮我去找李老相爷的脉案了,或许顺藤摸瓜,能找出些许痕迹来。”
楚宸奕望她一眼,“你想亲自帮他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