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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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再次变幻，这次来到了一个宫殿，殿中一座巨大的雕像。
殿顶高度足有千丈，那座几百丈的雕像在这里显得格外协调。
“这就是神狐？”易天看着那雕像问身边的柳亦真，因为作为旁观者的他，只能看，却无法真实去经历一切。
之所以问她，也因为雕像太过巨大，以他们现在的位置无法看清全貌。
但他的问话并未得到回答，易天感到有些不对，转头看见柳亦真又进入那种迷茫状态。
“喂，醒醒，亦真。”易天抓着她的双肩一阵摇晃，不能让她继续接受记忆，但又不知该怎么唤醒她。
既然不能唤醒，那就离开，易天念头一动，就立即双手抄起柳亦真往宫殿门口奔去。
眼看就要出的大门，一道霞光形成一个坚固的屏障，把易天反弹回来。
“你就是神狐吧？你可知你在做什么？”这霞光易天有印象，确定就是她，易天对着空荡荡的大殿大声说道。
“出来说话，再继续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没得到回应的易天语气已经有了些许愤怒。
这一次终于有了回应，但声音飘渺，连是男是女也听不出。
“念你与她相识，放下她，现在你可以自行离开了。”也许是因为威胁起了作用，但话里更多的是因为柳亦真与他的关系。
“你定知我之来意，你觉得我会这样做？”易天语气不屑。
“她会很安全，你的好意我会转达她。”那意识似乎能看到易天内心的想法。
“不需要你转达，立即停下你做的一切，别逼我动手。”易天不知道在意识里战斗会怎么样，但已是别无选择。
“你可知不敬神明的后果，念你们相识我不予计较，现在，离开。”那声音隐有怒气。
“我是敬你，但我敬的是你为那些生灵所作的一切，而不是神明本身，现在你做的事，也是神明所为？”
这是他的心里话，不论听到、见到的，易天都对神狐有着敬佩，但这不是妥协的理由。
“吾辈行事，岂需向尔等解释。”神明的一切决定皆是神旨，那需向凡人解释？
“封印即将失效，牺牲一人而救亿万，你又当做何选择？”也不知道那意识是何意，又语气放缓补充。
这一点易天知道她没说谎，如果柳亦真得到她的能力，重新封印该是没有问题，这种选择根本不用考虑。
如果是别人，也许易天也会同意，但这是柳亦真，自私也好，护短也罢，他怎能放手？他不是圣人。
“况且，她并不是陨落，而是换个身份继续存在，作为神明傲视众生，这难道还不能弥补那点遗憾吗？”见易天意动，那声音继续开导。
这是任何生灵梦寐以求的修炼终点，现在有了这个机会，那还有什么是不能放弃的呢？
“也许你说的对。”易天低头看着怀里的柳亦真，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声音漂浮。
“也许是我自私了，但这不是你可以恣意让她接受记忆的理由，只要她愿意，我可以放下。”
易天不知柳亦真心意，他真犹豫了，有这个成为神明的机会，她会放弃吗？
如果她愿意，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岂不成了笑话，还一厢情愿的想要为她做主。
“如你所愿，这算是感谢你为她做的一切。”那意识只是犹豫片刻就答应了易天。
一点灵光从柳亦真识海飞出，这是她的自信，没人能拒绝这种机遇，就算是她，不也是为此追寻了几十万年？
“你醒了。”易天恢复平常温和的语气，轻笑看着睁开眼睛的柳亦真。
“易师兄。”柳亦真显得有点虚弱，易天没放下，她也任由他抱着。
“怎么了？接受记忆很痛苦吗？”见到柳亦真美目泛红，易天皱眉，语气不泛关切。
“为什么你不相信亦真，亦真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柳亦真双眼雾气弥漫望着易天的脸。
“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不相信你了？”见她柔弱的模样，易天怜惜的紧了紧双手。
“亦真不想成仙成神，只愿留在流云宗，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原来刚才的一切，她同样在经历。
她的心意早在无量阁就向易天表明，连这个抱着自己的人都能埋进心底，她要的不是九天仙神殿，而是人间流云宗。
“对不起，是我不对，既然这样，那就送你一个没有烦恼的流云宗。”易天笑意更浓，也许这也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吧！
“嗯，谢谢易师兄。”她没问易天如何办到，眼前可是神明，只要相信他就行。
“你可听清。”易天抬头看着那点灵光，语气坚定，且含有警意。
“你又可知此事后果，因一己私欲生灵涂炭，这与那些自私之人有何区别？你承担得起亿万生灵的业力吗？”
就算是她，现在也颇为恼怒，一是为自己的错误自信，二是为易天的自私。
“我为先前的语气道歉，你确实是值得敬佩的神明，但你口中的自私之人与我，
当然不同，此事因我而起，当由我而终，若业力有报，我一力承担。”易天铿锵应答。
“业力缠身之时，尚且自身难保，如何承担？”虽然易天语气自信，但她深知亿万业力的可怕之处，足以让神明陨落。
“我意已决，如果真到了无法承担之时，你再让她承受记忆，如何？”
易天虽愿意承担下来，但真若殒命无力回天，也不愿看到亿万生灵涂炭。
话里已有恳求之意,对方与自己无亲无故，凭什么要为自己的错误去弥补?
“若我不同意呢？”
“虽不是我心中所愿，但也只能刀兵相见。”易天无奈，他是真的不愿与她冲突，因为这神狐所作的一切并没有错。
不但没错，从她舍身封印到现在的举动，足以让人万世铭记，易天对她只有敬仰。
“对神明刀兵相见？这就能使你万劫不覆了，希望你在面对那种邪恶的时候，还有这份勇气。”
易天的自信让她失笑，有无畏，也有无知，但无疑是个有担当的人。
“这么说你同意了？”易天终于难得的露出笑意，话说得慷概，但真和神明作对，就算他也毫无胜算吧？
这真是易天无知了，现在的他面对神明，对方只需一个念头，就能让他神魂俱灭，哪来的胜算之说？
“为了女人敢对神明不敬的人，倒是从未听闻过，该说你色胆包天呢？还是夸你痴情呢？”
“喂，我和亦真可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易天当即澄清。
“呵呵，男人。”
“……”好熟悉的话，满满的鄙视之意，算了，只要能解决眼前之事，易天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