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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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不会因谁而停留，一直以为不会离开，怕有一天再也看不见，一直以为可以陪伴，有一天也会离开，有些人，不是不想念，而是深入人心，有些事不留，却无奈。
往日的戏言成了他们奋斗的目标，昔日的孩子也已经名扬一方，他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修炼已经不会让他产生满足，而是让他变得害怕，害怕那梦魇成真。
就算只是梦魇，他都不想再去感受，那种痛苦比之极刑更甚，让他难以呼吸。
血、满山的血，满地的尸骨，天上那轮暗淡的红日就像即将熄灭的命灯，把这满地照得更像地狱。
他在无数尸骨中穿行，在寻找着什么，这些尸骨再多也无所谓，他不怕也不会在意，因为这与他无关。
一点熟悉的衣角进入他的视线，他飞奔过去，双手快速在地上挖了起来，被血水浸透的泥土翻开，终于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可已经毫无生机。
“不、不会，怎么会这样？”他心在狂跳，颤抖的手再次去确认，但冰冷的事实不会因他而改变。
那眼睛还没闭上，暗淡无光的“看着”他，似乎在询问他为什么不早点来。
“不会，不会的，这一定是在做梦。”他不断安慰自己，想要从噩梦里醒来。
但又是一件熟悉的衣服印入眼帘，他再次飞奔过去疯狂的手刨起来，但结果总是那么的无情，一次次击碎他的希望。
“已经三个了，应该还有一个。”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真想抽自己一下赶紧醒来。
“师尊，您在找什么？”一个轻灵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若雪？真的是你，你没事太好了。”他回过头，看见那张熟悉的笑颜，悲痛中终于找到了一点惊喜。
“我没事，可是师兄都死了，你为什么不救他们？”她退后几步，不让他触碰到。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你不要担心，有我在，你会没事的。”他无力的解释着。
“真的吗？那我相信师尊。”她终于笑着向他走了走来，然而，突然天上一个黑色的什么东西落了下来。
“危险，快走开，走开啊！”他发现危险来临，大喊着，想要阻止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去哪里？”她丝毫没发现危险，微皱秀眉问道。
他想要解释，却发现连说话都不行了，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黑色物体砸下来，还带着令人厌恶的气息。
“轰～”一声巨响，巨大的冲击力把他掀飞，等他再爬起身来，那里除了一个深坑外，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不会、不会的，这不是真的。”他发现自己终于能动能说话了，自言自语着走到深坑里。
然后状若疯癫的又开始先前同样的动作，挖土、不停的挖土，十指挖的白骨累累也不觉痛，因为心痛比之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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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要看这些东西，我只知道你再不救他，他就算不死也会变成无情的怪物。”天绝珠里，天道大声的说道，那些画面让他感到烦躁。
“不是我要让你看，而是本就存在与这里，这里就是他的识海，你忘了吗？”
“这是他的记忆？还是你让他看到的？”天道沉默了一下说道。
“这是他的未来。”
“什么？你不是说他的命运没人能看到吗？难道是？”天道不止一次想要看易天的命运，却是一片空白。
“没错，这是他看到的。”那意识证实了天道的猜测。
“这样的结果，他能接受吗？”他们相处时间不短了，对易天的了解不浅。
“所以他想要改变，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是未来。”
“他能做到吗？”因为被自己看到的就可以理解为是事实。
“为什么不可以？只要道心足够坚定，只要力量足够强大，连那些气运之子都能做到，为什么他不能？”
不知是不是错觉，天道从这句话里感受到了一丝情感，这也是自己有了情绪这东西后才能感受到的。
“好吧，说了这么多，你可以救他了吧？”每次说着说着就偏离的话题，就像故意拖延一样。
“看来他对你的影响很大，开始担心他了吗？”
“不是你让我保护好他的？”天道针锋相对否认。
“看来是我理解错了吧！想看看他吗？现在的样子。”已经和易天融合的天绝珠能够接受外界的一切信息。
“你真的不急吗？”天道不知道这个意识究竟在想什么。
但这次没有人回答他，只是空间变换，出现了漆黑的地底。
一个体无完肤的人，或者说是一具残破的躯体更合适，他肌肉尽毁，只留深深白骨，毫无生机。
不对，那白骨的胸腔里心脏似乎跳动了一下，接着又是一下，尽管微弱，但证明有了一线生机。
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他在这种情况下还有求生欲，强大的求生欲终于让躯体开始动了起来。
想要坐起来疗伤吗？但连翻身都难吧，身体上方是数以亿吨的岩石和雪。
想要挖开岩石出去吗？但不是应该向上挖掘吗？为什么他在用白骨一样的手刨着底下的泥土。
而且每一次的动作都迟缓无比，因为每一次都让微弱的心跳有停歇的可能。
“停下，会死的。”可能产生了幻觉，有个声音好像在叫着自己。
“不会的，可能快找到了。”他想要回答，但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在意识里想到。
“别找了，她不在那里。”
“怎么会呢？我明明看见的，快了，就快了，我为什么什么也看不见呢？”他固执的重复着，也许思考都已经停歇了，只剩意识里的那点东西。
“够了，你给我看这些做什么，我没有心，给我看再多有什么意义，赶紧救他。”天道知道那意识里的是什么。
能让他活到现在的不是什么求生欲，而是那一点不灭的灵识，也许死对他来说反而是更好的结果，总比活在梦魇里好。
天绝珠里没有回应，但天空出现了一个古老的图案，古老程度让天道也需要思考回忆。
这图案从模糊到清晰，然后从清晰又开始慢慢融化，一点一点消融在天绝珠里，应该说是融进了这里的规则里。
“天地封印～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天道从古老斑驳的记忆里寻找到了这个信息。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慢慢消融的封印，这种封印怎么可能用在一个人身上，而且不止一重，究竟有多大的罪恶才被重重封印？
“你不是要救他吗？如你所愿。”那意识最后说完再也没了回应，好像是不愿再回答天道任何问题。
天道失去的规则里还包含了很多重要的东西，就如人的记忆，现在只残留了一句信息：万物俱灭，神魔皆封，天地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