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蒙古人的全面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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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巴特尔的无头尸体摔下战马，曹友闻长出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使用败中求胜的回马枪，他还真的打不过这个粗蠢的蒙古壮汉。
斩杀了巴特尔，曹友闻高举大枪，在蒙古军中左冲右突，再也遇不见敌手了。
观战的阔端与末哥看到胜券在握的巴特尔竟被曹友闻反杀，顿时全都沉下脸来。
他们知道这场小规模的决战大概率会失败了。
果然，看到曹友闻斩杀了一名蒙古千户，二千宋骑士气大振。
经过半个时辰的厮杀后，曹友闻又在千军之中，枪挑另一名蒙古千夫长赤烈札。
群龙无首的蒙古精骑士气大降。
然而，阔端与末哥都没有下令鸣金收兵。
没有退路的蒙古精骑不敢后退，只能选择死战，最终在一个时辰后被曹友闻彻底击溃。
曹友闻用伤亡七百骑的代价斩杀了两千蒙古精骑，可谓大获全胜。
曹友闻用大枪挑着赤烈札的脑袋，在宋军大阵前左右驰骋，厉声高喝道，
“蒙古人不过如此。此战我军必胜！”
“必胜！必胜！必胜！”
十几万宋军齐声高喝，声如炸雷，惊天动地。
阔端冷笑一声，“不过击败了我两千骑军就激动成这样。像这样的骑军，我还有五万。且看你们如何应付！”
阔端与末哥之所以在赤烈札死后不选择鸣金收兵，而是让蒙古精骑继续死战，正是因为接受不了蒙古精骑在同等的数量下被宋骑击败。
在他们看来，这样废物的蒙古精骑不要也罢。
阔端厉声喝道，“脱不花，李惟忠，你们率领两个探马赤军万人队，各持大盾重斧，给我攻破宋军大营。若不能破营，就死在宋军营前吧！”
脱不花是回纥人，李惟忠是党项人。
他们跟着蒙古人打了十几年仗，也都混到了探马赤军万户的位置。
面对阔端下的这个似乎不近人情的死命令，他们没有任何怨言。
因为他们打胜仗打习惯了，认为对面的宋军只是看上去吓人，只要探马赤军冲到宋军阵前，绝对会摧枯拉朽一般地获得胜利。
在李惟忠与脱不花的命令下，两万披着重甲的探马赤军，手持大盾长斧，呐喊着冲向宋军的中军大营。
顶盔贯甲，手持大刀的刘孝全跃跃欲试地说道，“大帅，探马赤军冲上来了。”
刚回到中军坐镇的曹友闻自然也看见了，他扬起右手，微微向前一压，淡然说道，
“全军列阵，准备迎敌。”
“诺！”
位于望车高处的旗牌官看到曹友闻这个手势，立即举起三角令旗，向下挥舞。
数百面战鼓迅速摆响。
负责指挥宋军前阵的曹友谅看到探马赤军越来越近，遂提着长枪，指挥宋军排成严整的枪阵，缓步前行。
是的，宋军没有原地等着探马赤军进攻，而是选择了硬碰硬，以攻对攻。
曹友闻此番决战，本就是想用更狂野的进攻打怕蒙古人。他才不会利用坚营硬寨取得胜利。他就是要在真正的野战中击败蒙古人。
看到宋军的前阵也缓缓向前移动，阔端的脸色终于变了。他从高台上长身而起，用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盯着战场，沉声说道，
“这个曹友闻倒真有勇气，他竟敢与我蒙古精兵打对攻战？”
末哥也有点担忧地说，“姓曹的倒真是个异类。我们派两万探马赤军上去，恐怕撕不开宋军防线。”
阔端十分淡定地说道，
“无须担忧。探马赤军的任务并不是击败宋军，而是让宋军向中军集中。我四万蒙古健儿分兵两翼，只要宋军阵形松动，即可纵马杀入。”
读过《孙子兵法》的大将塔拉罕赶紧拍了一句马屁，
“今日大帅摆的就是一字长蛇阵。这一次让宋人见识一下我们怎么用一字长蛇阵击溃他们。”
阔端呵呵笑道，
“什么一字长蛇阵，这都是汉人故弄玄虚。这就是典型的中路突击，两翼夹攻。”
此时探马赤军终于和宋军撞到了一起。
探马赤军多来自西域中亚以及欧洲等地，身材高大，力气强悍，在这种近身肉搏的战斗中可谓占尽优势。
一个个探马赤军的勇士挥舞长刀重斧，宛如疯子一样地向宋军突击。
宋军则不与探马赤军比拼个人武力。
在曹友谅的指挥下，刀盾手在前，用大盾组成密集的盾墙。
长枪手藏在盾墙后面，用长枪戳杀比较突前的探马赤军。
弓弩手在后，用抛射之法，杀伤探马赤军。
双方迅速杀红了眼。
武力极高的曹友谅让白再兴指挥军阵，自己领着百余名亲卒，杀出盾墙，对探马赤军来了一个反冲锋。
曹友谅手持大刀，一连砍死了好几个身高超过六尺的探马赤军勇士，然又率亲卒退回本阵。
李惟忠与脱不花见曹友谅身先士卒，当然也不示弱。
这两个人的武力同样极高。
他们领着身上披了三层铁甲的探马赤军猛卒突入宋军大阵，狂砍猛杀，竟把宋军大阵砍出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探马赤军顺着这个小小的缺口就杀了进来。一个时辰后，就把宋军前阵杀得阵形散乱。
坐镇中军的曹友闻看到这种情形，命令刘孝全率领两万步卒支援曹友谅。
刘孝全的新锐兵马加入战斗后，又把探马赤军杀得退了回去。
双方反复鏖战了数十个回合，最后就打成了僵持战。
双方士卒藏在盾墙后面，用长枪手猛戳，谁也奈何不了谁。
李惟忠与脱不花想不到宋军如此顽强，他们使出全力，竟然也无法击退宋军。
阔端自然也看出了探马赤军的进攻势头已经停滞下来了，竟然只吸引了四万宋军，其他的宋军纹丝不动，大阵依然严整。
不过阔端不打算等下去了。
他站在高台上，高声喝道，
“传我军令，两翼铁骑齐出，直取曹友闻的中军。本帅要他们摘下曹友闻的脑袋。”
亲卫护卫立马行礼，片刻后便见蒙军的羊毛大纛下，各色旗帜突然举起。
左右两翼的四万蒙古骑兵，见了旗号，立马拔出战马，口中喊了一阵蒙古话，拔出战刀，宛如滚滚洪水般倾泻而出，斜刺里杀向曹友闻的中军。
“长生天保佑蒙古人。”
四万蒙古骑兵大声呼叫着，催动胯下战马，准备用一波攻击就冲垮宋军的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