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李来亨突袭清军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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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荆湖之地，堵胤锡与李过同心协力，整合了马进忠郝摇旗等人的兵马后，统兵十二万，围攻荆州。
荆州的清兵只有万余人，哪怕拼死抵挡，也只挡了不到十日，就被忠贞营攻破了城池。
荆州一下，忠贞营顺势北上，占据岳州，对武昌府虎视眈眈。
武昌府的清军贝勒勒克德浑手里只有一万八旗兵，二万汉军，面对李过的十二万大军，不敢大意，只能收缩防守。
如今的李过，已经把武昌之南的州郡全部打了下来，隐然有吞并荆襄之势。
而自己与李来亨，只要能够一举击溃刘良佐，救出江阴百姓，就会打掉清军的嚣张气焰，进一步提高隆武朝廷在百姓心中的威望。
清军大营。
已是五更时分，天色开始透亮。大营四周的火把还在熊熊燃烧。
站在了望楼上的几个绿营兵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咒骂着江阴的百姓迟迟不投降。
小头目张周朝江阴吐了一口唾沫，大声骂道，
“等破了城，老子非把城里的南蛮子杀光不可！”
另外的清兵嘻笑着说，
“男的可以杀光。女的蛮子一定要用过了再杀。”
突然，大营南面响起了隐隐的闷雷声。
绿营兵顿时全都哑巴了，他们一齐把目光转向大营南面。
这些绿营兵也都是积年老兵，他们明白这种闷雷声意味着什么。
只有几万只马蹄加速狂奔时，才能制造出这样的声音。
当忠贞营的骑兵出现在大营的火光之下时，张周像个女人一样尖叫起来。
“敌袭！示警！”
唰！
一支长箭带着破空的风声从天而降，直接射进了张周的嘴巴。
呼！
几十支长箭带着破空的风声从天而降，迅速把其他的清兵也钉死在了望楼上。
几十名骑兵提着超大号的轰天雷，冲到营墙近前，点燃火线后，一齐吐气开声，把轰天雷扔到了营墙根脚。
随后拔马跑向两侧。
总共装了上千斤火药的几十个轰天雷轰然炸响，把坚实的营墙炸出了七八丈宽的缺口。
营墙倒塌的硝烟尚未散去，小老虎李来亨已经提着丈二铁枪，率领数百名骑兵杀进了清兵大营。
“杀光这些清狗！”
李来亨一边大吼，一边把铁枪舞成了一条怒龙，把拦路的清兵杀得东倒西歪。
其他的闯军一边砍杀跑出营帐的清兵，一边大肆放火。
连绵数里的清军大营，迅速有一半变成了火海。
这时张煌言也提着一把长刀冲进了大营。
张煌言可不是纯粹的文人，他是文武双全的人，照样可以上阵杀敌。
张煌言担心李来亨杀红眼，他冲进清军大营后，追上正在清营里杀得不亦乐乎的李来亨，大声提醒道，
“小老虎，先不管这些小卒。去抢刘贼的中军大营。”
“好嘞！”
李来亨应了一声，立即领着近千名骑兵，绕过那些慌乱不堪的清兵，直取位于大营正中的中军大营。
轰天雷的爆炸声早就惊醒了刘良佐与石国柱。
他们都是百战老将，立即就明白遭遇了敌袭。
刘良佐用最快的速度披上铁甲，提着长刀冲出了寝帐，正好撞上披着重甲一脸杀气的石国柱。
刘良佐吓了一跳，以为石国柱准备杀自己呢，当即全神戒备。
石国柱厉声吼道，
“花马刘，你他妈傻了？你防备我干吗？偷营的敌军一般不会有太多。只要我们沉着冷静，是可以守住中军大营的。我知道百战老卒都在中军大营。
我先领着八百白甲军拦住来袭敌军。你用最快的速度把百战老卒集结起来。
听到没有？”
刘良佐赶紧向石国柱抱拳说道，
“一切拜托石参将了。如果拦不住这支明军，我们可能会全军覆没。”
石国柱十分张狂地大笑道，
“老子还有八百白甲军。就凭这些八旗健儿，老子有信心杀败十万明军。”
白甲军不愧是这个时代最精锐的强兵。
石国柱与刘良佐走出中军大帐后，八百白甲军已经披甲上马，组成了一个有点松散的骑兵阵形。
石国柱翻身上马，来到白甲军的最前面，举着长刀高声吼道，
“儿郎们，明狗敢来偷袭我军。但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这里有八百白甲。这一次，我们要杀光这些不知死活的明狗。”
八百白甲军各举刀剑，厉声高呼，以此来回应石国柱的豪言壮语。
刘良佐对白甲军也超有信心，他认为八百白甲军足以杀退来偷营的明军。
不过为防万一，他还是派出了亲将，用最快的速度集结近万名中军。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
石国柱刚刚动员了白甲军，李来亨的两千骑兵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石国柱与李来亨的视线隔着千余步就撞到了一起。
石国柱突然哈哈大笑，
“儿郎们，来的是闯军余孽。来的是不堪一击的闯军余孽。随我冲出去！”
石国柱在跟随阿济格进攻陕西时，曾与李来亨打过照面。所以他一下子就认出了这支明军是原来的闯军。
白甲军士气大震。
他们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不知道杀了多少闯军，对闯军保持着极强的心理优势。
石国柱高举长刀，率领八百白甲军倒撞过来。
李来亨看清楚了眼前的清军，内心也是一惊。
他想不到刘良佐的中军大营里竟然还埋伏着数百八旗军。
并且还是八旗军里最精锐的白甲军。
在一片石的战场上，这些白甲军曾用摧枯拉朽之势击溃了闯军第一猛将刘宗敏率领的重甲步兵，导致闯军兵败如山倒，自此一蹶不振。
如今自己能凭借两千骑军，对付得了这么多白甲军吗？
不管对付得了，还是对付不了，都只能咬着牙硬拼了。
李来亨突然暴喝一声，
“三堵墙！”
三堵墙是闯军骑兵最拿手的战术。
他们习惯于把骑兵分为三排，一排一排地冲击敌军。
位于第一排的骑军必须勇往直前，一旦放缓马速，第二排的骑军就有资格冲上来砍掉他们的脑袋。
第三排的骑军同样也有资格砍掉第二排骑军的脑袋。
这种把敢死队和督战队结合在一起的骑兵战术确实厉害，李自成就是凭借“三堵墙”在潼关之战中击溃了老对手孙传庭。
不过在一片石战场上，闯军的三堵墙战术被悍不畏死的八旗军彻底打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