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善名远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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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惊寒只是瞥了苏清越一眼,便低头继续看账本,他的沉默代表他的态度,苏清越却被气得直跳脚,她恶毒地骂道:
“你装什么清高,不过是废人一个!我给你脸,你就接着,别给脸不要脸!”
她宛若泼妇骂街,这形象实在和闺阁淑女大相径庭,赵惊寒把账册倒扣,他再次看向苏清越,眼神锐利如钩,他语气和面色一样冰冷,莫名让苏清越后背一寒:
“这莫非就是苏府的教养吗?”
“当初二小姐嫌弃我赵府家道中落,不肯吃苦受累,让如娘替嫁,我便不说什么了,如今我和如娘伉俪情深,你又来棒打鸳鸯,意欲何为?”
“此事若传出去,二小姐你可曾想过世人会如何评价你、如何评价苏府?此次看在如娘的情面上,我不同你计较,二小姐请回!”
一番话,说得苏清越当场愣住,她无言反驳,气得浑身打颤,又不肯落下风,好一会儿,她才指着赵惊寒的鼻子骂道:
“扫把星配瘫痪,正是绝配!但我偏要拆散你们,你又能如何?”
自赵惊寒这双腿断了之后,大家顾念他的心情,从不敢在他面前揭她的伤疤,苏清越还是头一个,若换做从前,赵惊寒或许真的会因为她这番话郁郁寡欢,但现在他已经能够站起来行走,便不为所动。
至于骂苏相如是扫把星一类的话,他更不会往心里去,在他看来,苏相如不仅不是扫把星,还是她的福星。
如果没有她,自己此生都不会再有重新站起来的希望,也正是因为她,他的生活才逐渐恢复正轨。
他无视苏清越的辱骂,低头继续看账本,苏清越犹不解气,她想起前段时间由赵周氏亲自编排的流言蜚语,奚落嘲讽:
“也就是你这般无能的废人,才会把苏相如这种贱人当成宝,你拿她当宝,可她拿你当什么?你可知她水性杨花,在外面光是姘头就不止一二,我真好奇,就这样你还能忍得下去?”
“倘若我是你,便痛快拿了我给的银子,写下休书,也不失为男儿!”
旁人编排议论他,无论说得有多难听,赵惊寒都能忍下去,可他容不得旁人在自己耳边说苏相如丁点儿不是,他当即沉了脸,斥道:
“亏你还是如娘一奶同胞的亲生妹妹,外人尚且知那是为了构陷她才产生的流言蜚语,你却拿这些话当真!如娘生在你们苏府,当真是她的不幸!”
“二小姐,你们苏府、你做过的事情,你清楚,我也清楚,碍着如娘到底是你们苏家的女儿,许多事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你非要对如娘针锋相对,也休怪我不讲情面,将那些腌臜事当众戳破!”
“左右如你所言,我已经是个废人了,这段时间,我受得白眼奚落足够多,不介意再多上一点儿,但你受得起吗?苏家又受得起吗?”
赵惊寒目光凛冽:“二小姐你尚在闺阁,还需为自己的名声考虑,我警告你最后一次,倘若再让我听见你编排如娘半句不是,我绝不会对你客气!”
他分明是个已经失势的废人,可不知为何,苏清越却被他盯得莫名心慌,她胆怯地错过视线,不再和赵惊寒对峙,丢下一句:
“且等着瞧!”
气呼呼地领着燕好离开账房。
账房先生仍在外面候着,他原想讨好苏清越一番,但见她黑着一张脸出来,识趣地躲在一边,直到苏清越走远了,才赶紧板着脸进去,一进门便质问赵惊寒:
“方才你对小姐做了什么?”
“我一个废人,能对她做什么?”赵惊寒余怒未消,他冷笑反问一句,把看完的账本往架子上一丢,自己推着轮椅往外走,看这架势,是不准备在账房再待下去了。
其实是没必要再待下去了,账房里的账本他都粗略翻过一遍,凡是有用的信息,都被他刻在了脑子里,他想要的信息已经得到了。
……
时逢年关,冬日苦寒。
此时不比现代,大街上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人多得是,饥寒一交迫,人便易生病,近日来济世医馆问诊的病人明显多起来,大病几乎没有,大多数都是冻着一类的常见病,但也足以要人命。
苏相如心善,她自知自己的力量有限,但虽有限,仍想尽一份绵薄之力,便在医馆内备好了调配好的生姜红糖,凡是有冻伤的苦人,皆可在登记后,从她这儿另一份回去熬姜汤以取暖。
苏启海派人盯着济世医馆,他还欲搞些小动作,可苏相如此举一出,在京都的仁名更甚,无人不称赞,甚至不乏同僚称赞他教出了一名厚德仁善的好女儿。
假死一事后,苏相如本着有资源不用白不用的原则,在林老太医上门找自己学太素九针时,把这件事露给他。
林老太医很是上道,拉着太医院又给她撑了波场面,顺带着当众敲打了一波那些心怀鬼胎的人,表明济世医馆后面是太医院在撑场面,若是不怕太医院报复,尽管出招就是。
他不知背后主谋是苏启海,苏启海却着实被敲打到。
眼见着苏相如已得民心,又有林老太医在背后当后盾,苏启海只得暂时放弃通过打压济世医馆来逼她就范的想法,另寻出路。
苏相如不知他心思,也无心理会他,她秉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想法,依旧我行我素,照常在医馆和苏府间来回。
这时苏启海已经开始猜测起林老太医和苏相如之间的关系,之前林老太医便点名要苏相如;现在又公然为苏相如撑腰,他还打听到,当时济世医馆开张时,不少太医院的大夫都去给苏相如撑过场面。
苏启海就算是再笨,也看得出苏相如和林老太医的关系不一般,可俩人究竟是何时接触的?又是谁做的中人?他不可得知。
这团谜困在苏启海心头,困得他是左思右想都不得其解,偏又在苏相如那儿根本试探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