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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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书院里的学生已经早起,准备着早课。屋外的鸟儿来回飞着,时而停在屋檐,时而飞下啄起地上的粮食,厨房里发出零零碎碎的声音,这又是一如既往忙碌的一天。
“灼华。”李矾刚到院子里,就叫灼华的名字,灼华不是李研,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大哥。”刚梳好头发的灼华听到李矾的声音,忙着跑出来,奔到李矾面前,抱住李矾,笑问:“大哥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你不也这样早?”李研摸摸灼华的头问:“玉琼呢?”
这么大的声音想不听到都难,玉琼从厨房出来走到李矾身边说:“我在这里,早饭没吃吧?”
“没有,先拜见岳父岳母大人吧。”李矾敛去脸上的笑意说道。
“爹娘等着呢。”玉琼笑看着李矾,平日冷静的俊脸有着紧张。虽然已经嫁给李矾几年了,但是李矾每次见她的父母,都是这样重视,爱她才会在意她的家人不是吗?
李矾随着玉琼,灼华跟着,来到玉叔玉婶住的房间,只见二人穿戴整齐的坐在床沿,小户人家,本就没有这么多的规矩,意思一下就好。
李矾抱拳作揖说道:“小婿李矾见过岳父,岳母大人。”李矾正准备下跪行礼。
玉叔赶紧起身,拉起李矾,笑道:“意思到了就好,不必行这么大的礼。一路辛苦了,玉琼,赶紧给矾儿搬个座。”玉琼拿过板凳,让李矾坐下,灼华站在李矾身后。
“现在不太平,你们走南闯北的,买卖不好做吧。”玉叔说道,脸上满是关切。
“还好,谈不上好做,也谈不上难做,就是货出去难了些,我和玉琼这两年找了些路子,还算行得通。”李矾说道,简单的跟二老说说,以免他们太过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也别太累着,你看你,又瘦了,这琼儿也没把你照顾好。”玉婶看这李矾笑着说道。
“照顾的挺好的,琼儿里里外外的帮了我很多忙,能干的很。”李矾看着玉琼贤惠的模样笑道。
“看你们过得好,我们就放心了。”玉叔点点头说,名分再重要,也不能比女儿幸福更重要。
“灼华在这,给您二老添了不少的麻烦。”李矾拉着灼华,“小婿再次谢过岳父岳母大人。”李矾站起来又行礼道谢。
玉婶拉起李矾说道:“灼华是个乖孩子,听话的很,又懂得孝顺,琼儿不在身边,灼华在这,给我们欢乐,我们开心还来不及呢。”
“吃早饭了。”玉琼在外厅喊道。
“快,吃早饭去。”玉叔拉起李矾的手,往屋外走,灼华则扶着玉婶走在后面。李矾扶着玉叔坐下,自己坐在玉叔身边,这是他们一直以来的习惯。
“要不要叫朱珏过来一起吃。”玉琼在李矾耳朵旁边说道。
“他现在睡得真跟一头猪一样,你哪里叫得醒他。”李研用手盖住嘴,笑着说道。
“你就会笑他。”玉琼好笑的推了一下李矾,自己也抿嘴忍住笑。
灼华坐在李矾身边,很想听见他俩说什么,即使自己竖起了耳朵,也没有听见一个字,只好无趣地坐在那里。
“吃吧。”玉琼将手里的包子递给无聊的灼华。
“灼华,平时吃过早饭一般都做什么?”李矾随意问着。
“我先帮玉婶打扫院子,扫完了就开始洗衣服,一般这些事情做完我就会看一会书,写一会字。”灼华边吃边简单说着。
李矾听着点了点头,笑着说:“那等一下我看你的字写的怎么样了?”
“比你写的好多了。”玉琼说道:“灼华的字写的就像她那绣工一样好。”
“谢大嫂夸奖。”灼华说道,和玉琼互相眨了一下眼睛。
李矾也笑了一下,吃了两口饭又问道:“李研一般做什么?”
灼华低头吃着饭,小心翼翼说道:“这个我不清楚,一般早上起床就看书,早课结束就吃饭,吃饭之后是先生的讲课。下午应该比较轻松吧,我就知道这些。”
灼华不想为李研找麻烦,净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其实这些李矾也知道,他是故意这样问的。
“明年就要乡试了,也不知道李研准备的怎么样了?”李矾叹息说道,灼华并没有回答李矾的话,因为灼华知道这个问题不用回答。
李矾吃着粥,眼睛一直看着灼华,灼华过于乖巧的模样让李矾起疑:“如果明年李研考上举人,要去京城,你跟着去吧,到时候我也会去那边。”
灼华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脸上并未展现出来,小声说:“听大哥安排。”
李矾挑起浓眉,狐疑地看着灼华问:“你今天怎么这样的乖巧,我怎么感觉要不认识你了?”
“这两年我长大了,自然要懂事一些,不能事事都要大哥操心。”灼华被李矾看的如坐针垫,不知道偷偷咽了多少口水,她的这点小把戏怎么能逃得过李矾呢?
“你真的知道才好,娘把你和小研交给我,我就要对你们负责,都说长兄如父,这个父亲不好当啊。”李矾的哀叹更让灼华愧疚,灼华只好低着头啃着手里的包子。
玉琼看着灼华委屈的模样,娇嗔道:“这好好的吃饭,怎么就说这些,昨日和先生聊到什么时候?”
“接近天明吧,跟老师在一起,总感觉有说不完的话,老师虽然不下山,但是天下之事,他无所不晓,真是孔明在世。”李矾难掩兴奋,一脸的敬佩之情。
“先生睡下了?”玉琼问。
“睡下了,我让他休息一会。”李矾说道。
灼华放下碗筷,坐在边上小声说:“我吃好了。”灼华两手紧握着坐着,眼睛不停地偷瞄着李矾。
李矾也放下碗筷,轻拭嘴角说:“那走,去看看你的字。”
“你吃好了吗?”玉琼拉住李矾的手,对着李矾摇摇头。
“吃好了。”李矾拍拍玉琼的手,叫她放心。
灼华走到自己的房间,这个房间也是玉琼未出嫁时的闺房,李矾走进去,墙上还挂着他的字和玉琼的画,一切灼华都未曾改变。书院和家,都是李矾最快乐最安心的地方,在这间屋里,有着他和玉琼最幸福的记忆。
“大哥,写些什么呢?”灼华已经准备好纸,笔,打开砚台,准备磨墨。
“随你,大哥来给你研墨。”李矾接过灼华手中的砚台,站到桌边。
“那就写千字文吧,我平常写这个。”灼华曾未如此紧张,深吸了一口气,提笔沾墨,准备开写。
刚写完八个字,李矾不禁肯定的点头说:“不错,不错。”确实如玉琼所说,比他写的好。
“嗯灼华,你认识一个叫歌的吧?”李矾冷不丁地问道,眼睛一直盯着灼华。
灼华听完,心里一颤,手里的笔也停顿了一下。
“不认识。”灼华抬起笔又继续写,想要掩饰的心虚却都被李矾看的一清二楚。
“昨天那朱珏你是否认识?”李矾又问。
“不认识。”这次灼华并没有犹豫,脱口而出。
“你胡说。”李矾大声喝道:“那日你在秦淮河畔戏耍朱珏,你以为你装扮他人就没人识得了吗?”
李矾大声呵斥,灼华吓得手抖起来,笔上的墨汁已经滴到了纸上,晕开,一副蛮好的字就这样糟蹋了。
“那日是我戏耍的他,但是我与他并不相识,只是有一面之缘,大哥如若不信,大可叫那人来对。”灼华的声音也大了起来,不识本就是不识,但是见大哥如此呵斥,心里毕竟委屈,眼睛里的泪水不停地打转。
“那你说说你与他怎样的一面之缘?”李矾问道,眼睛仍旧盯着灼华。
“一日我在一酒家吃饭,正巧他也去了,一个歌女在酒家卖唱,糟了恶霸欺负,没想到他竟是欺软怕硬,胆小如鼠的小人,见那恶霸无赖不是好惹的,便匆匆逃窜。我看不过,出手求路人帮忙,最后救那歌女一命,就这样识得的。”灼华一口气说完,跟云之轩有关的一字未提。
灼华因怒气红了脸,恨得牙痒痒,想想肯定是那朱珏跟李矾告的状,说道“那恶人肯定在大哥面前说尽我坏话,那日是我戏耍了他,他肯定心存报复,才在大哥面前说我坏话。”
李矾看着胆大妄为而且颇有主见的灼华,不知道说什么好,所有训斥的话语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只是如是说:“人家没有说你什么,他也不知那日戏耍的他的人是你。”李矾能感觉灼华有些变了,但是又说不出变化在哪里,看那日情形,灼华定与那歌相识,为何她不承认呢?
“继续写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