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还是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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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嬷嬷不过是个下人，在王府中地位低下。以她的身份，要弄到这些绷带与药材，怕是不容易。
刘嬷嬷细心地将绷带一圈圈地重新缠绕起来，虞绾心中腾起一股暖融融的暖意，就好像是冰封了万年的雪山，终于迎来了终年难遇的阳光。
原来，她的身边并不是全都是坏人，也有人真心实意地关心着她呀。
这样的人哪怕不多，哪怕只有一个，也是虞绾心灵上的的莫大慰藉。
这时，窗外传来了淅淅沥沥的雨声，接着，雷声轰鸣，似乎有闪电霹雳而下。
虞绾目光茫然地看向窗外，口中喃喃问道：“刘嬷嬷，外头，是下雨了吗？”
刘嬷嬷和蔼可亲、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是啊，方才我过来的时候，天上就淅淅沥沥落了小雨。”
听了刘嬷嬷的话，虞绾顿时有一种恍然似梦的感觉。
一个时辰前，在太后寝宫门口，那时便天色昏暗、阴云密布。
直到现在，雨才下了下来。
这其中的短短一个时辰里，自己与墨烨琛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执，两个人之间的信任与好不容易维系起来的情分，随着这场争执逐渐土崩瓦解。一切就好像是梦一般。
就在这时，虞绾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太后宫外，慕文依依依不舍地向墨烨琛告别的情景。
刘嬷嬷似乎在这王府呆了四、五十年吧，而且也曾经服侍过太后。她会知道慕文依与墨烨琛之间的故事吗？
此时，刘嬷嬷已经帮虞绾包扎好了周身的伤口，正低头收拾着剩余的绷带和药罐子。
“刘嬷嬷。”虞绾一边叫道，一边将自己的衣裳穿好。
“嗯，老奴在。”刘嬷嬷声音虽然沙哑，却充满了温和。
虞绾转过身子，定定地凝视着刘嬷嬷的双眼，“刘嬷嬷，慕姑娘与王爷之间的事情，你记得多少？”
或许是虞绾的问题有些出乎刘嬷嬷的意料，她佝偻的身体微微一颤，浑浊的目光中仿佛有一道光芒，转瞬即逝。
刘嬷嬷半晌都没有回答。虞绾正以为她会找个理由婉拒自己时，刘嬷嬷忽然开口说道：“王爷和慕姑娘啊，他们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相识了。”
很小很小就相识了？虞绾一怔，心想，这不是现代肥皂电视连续剧里的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吗？
为什么这种狗血的剧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慕姑娘，她应该很喜欢王爷吧？”虞绾用双手托着脸颊，认认真真地问道。
虞绾发现，刘嬷嬷对自己的话并不感到吃惊，这说明刘嬷嬷早就知道此事了。
刘嬷嬷陷入了沉思，缓缓地说道：“王爷啊，他是太后一手带大的。老奴还记得王爷幼年的时候，是太后最最喜爱的孩子。那时候慕姑娘并没有和太后走的这么近，只是偶尔来宫里看看太后。”
墨烨琛曾经是太后最喜欢的孩子？那为什么皇上的位置没有轮到他坐？这其中的一番曲折纠葛，怕如今已是说不清了。
“王爷，他小时候是一个特别聪颖懂事、活泼开朗的孩子，而且，他很爱笑。”
虞绾一听，顿时傻了眼，刘嬷嬷说墨烨琛活泼开朗，而且特别爱笑？
她与她说的王爷是同一个人？
虞绾掖了掖被角，嘴角抽了抽，说道：“刘嬷嬷，你说的王爷，是我的、我的夫、君君对吧？”
夫君这两个字实在了难以启齿，难以开口。虞绾深吸了一口气，才将话给讲完整。
看着虞绾一脸别扭的模样，刘嬷嬷笑了，和蔼可亲地说道：“自然是的啊。”
虞绾扯出了一抹尴尬的笑容，刘嬷嬷怕是觉得自己病糊涂了吧？不过这样也好，希望刘嬷嬷能够多透露一些有关于墨烨琛与慕文依的。
“那慕姑娘呢？慕姑娘小时候是个怎样的人？知书达理，非常懂事聪颖吗？”
说到慕姑娘，刘嬷嬷明显地犹豫了一下，她干瘪的嘴唇颤了颤，道：“老奴第一次见到她时，也以为她是个单纯的、活泼可爱的女孩。”
这话中带话，信息量还真不小。虞绾难以抑制内心的好奇，追问道：“此话怎讲呢？刘嬷嬷，你接着说。”
刘嬷嬷神秘兮兮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周围的门窗都闭得紧紧的，没人能进来之后，她压低了声音，对虞绾说道：“王妃，如今慕姑娘日日陪伴在太后身边，王妃与慕姑娘肯定会有所接触。老奴还请王妃小心这个女子。”
虞绾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多谢刘嬷嬷提醒。”
“不敢当，不敢当。多谢什么的，王妃不必对老奴说。老奴只是衷心希望主子们能够过得一帆风顺，平平安安。”
刘嬷嬷顿了一下，压低了语气，继续说道：“老奴还记得那是慕姑娘六七岁时的事情，而咱们老爷也没比她大几岁。平日里，只要慕姑娘来找太后，她便总喜欢缠着王爷。王爷去哪，她就去哪，记得那时候，其他的皇子们还给她取了个外号，叫小跟班。”
“老奴记得，那日，慕姑娘的父亲来了宫里，所以慕姑娘也来了。慕姑娘还是照往常一样，缠着王爷陪她放风筝。但是那日，在太后花园里的，不止有他们俩，还有另一位缀珠郡主。”
“缀珠郡主？”虞绾喃喃地念道。
这名字熟悉又陌生，自己似乎是在哪里听到过。可究竟是在哪里听到过呢？自己似乎有些想不起来了。
“嗯，缀珠郡主。”刘嬷嬷点了点头，回忆道：“那段日子，缀珠郡主常常来太后宫殿，为的就是同王爷学习写诗的……那日，阳光正好，三个小主子本来正在后花园玩的开心。可缀珠郡主与慕姑娘之间不知发生了什么口角，慕姑娘居然将缀珠郡主给推入了潭水中……”
“啊？推入了潭水中？！”
虞绾掩唇惊呼了起来，她的眸子微微瞪大，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知道，这些尘封的、秘密的过往，正在由面前这位白发花白的老人一点点地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