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请直郡王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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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去你便去!啰嗦什么!”
康熙回首,恼怒的瞪着胤禔,“那畜生十分不孝!竟摔了朕的谕令赏赐,罔顾君恩,罔顾父子之情!”
“皇阿玛…事情怎能听几个奴才的一面之词!凭借他们三言两语,便要抓一个贝勒进宗人府,皇阿玛,您三思!”
胤禔跪地声音激动,说到后头却稍稍沉了几分。
康熙闻声回头,三两步过来,直接一脚踹到了胤禔肩膀上,斥责道:“再敢为那畜生说情!你便与他一道治罪!”
他咬了咬牙,眼神里充斥着不甘与隐忍的愤怒。
“还不快去!”
胤禔起身,拱手低声的应道:“是…”
这会儿天都黑尽了,那药几乎是强行给胤祐灌进去的,满当当一碗汤药,估计真正进到胤祐肚子里,一半都不到。
那人额上的温度滚烫的吓人,余十九把手缩回来,神色慌张,“怎么会烧成这样…”
锦屏往外头看了一眼,劝着余十九,“格格,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回吧,福晋今日调了几个人过来,都在这候着呢,府医也在,没事儿的…”
其实这话锦屏说的很没有底气,毕竟现在胤祐的状态是肉眼可见的不好!
余十九几乎整个人贴在了床边,又着急又心疼,看着胤祐一张脸煞白的躺在那,她握着胤祐的手贴到自己脸上,轻轻唤道:“七哥,你怎么了嘛…”
她眼中有泪光朦胧,锦屏跟在她身边伺候这么久,似乎还没见过她这么难过。
“锦屏。”
就在锦屏垂着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余十九回头唤了她一声,锦屏一激灵,忙应道:“您吩咐,格格。”
余十九抹了把脸,镇定说道:“七爷服了药已经这么些时间了,不仅没醒,反而还烧起来了。这样不行…你去找福晋,问问她是不是进宫请个太医比较好?”
锦屏嘴唇动了一下,似乎有些话氤在喉头,可她还是没讲出来。
“是,奴婢这就过去。”
七福晋却像是早有预料,她正准备换下装束入睡,听着身后人的禀报,稍稍侧了下头,言语中有些不满。
“锦屏,你是跟着主子爷许多年的老人了,余格格不懂事儿,你也不懂?”
锦屏低声回:“奴婢只是听主子意思罢了。”
她似乎在说,她是料到了七福晋不会进宫去请太医,但是余十九既然吩咐了,那她就得做。
七福晋瞥了她一眼,声音又冷了几个度。
“你的主子如今病着,怕是也支使不了你,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锦屏弓着身子后退,到了门边才转身离去。
“呵。”
屋内响起一声冷笑,新梅嘲讽道:“不知道该说余格格天真还是犯蠢,主子爷今日将赏赐都摔了,还巴巴的进宫请太医,可能吗?”
对于新梅的话,七福晋出奇的没有指责她。
将发间的簪子取下,握在手中又把玩了一会儿,七福晋却忽然说:“她没有咱们想的这么多,她就是看着主子爷病的严重了,急的要请太医罢了。”
女人眉心微拧,把那支簪子细细摩挲着,像是在与新梅讲,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难怪咱们主子爷这般没心没肺的人能对余十九宠了这么久还不腻…啧,不行,得让李佳氏快些有个孩子才行。”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眸光中绽出一抹坚定与算计。
“为什么不能进宫去请太医?”余十九目露惊诧,她因为不解,因为生气,忍不住将声音都提高了不少。
“胤祐都病成这样了?难道还不值当她进宫去求个太医来瞧瞧?”
此时是在门前,府医在里头喂胤祐服药,锦屏拉着余十九的胳膊,示意她小声些。
“格格!福晋有她的考量,并非是不关心主子爷,自个儿男人病成这样怎么可能不急呀。”锦屏生怕余十九炸毛,围着她走了两圈,焦急的解释着:“今日贝勒府的事儿,宫里肯定都知道了,这会儿进宫去请太医,非但请不到,弄不好还会闹出其他事儿来!”
“什么事儿?”余十九柳眉横立,不满道:“还能有什么事儿比人命更重要?”
“一个个的平日里嚷着情深厚爱,出了点事儿却躲的跟瘟疫似的,生怕被沾染上!到头来还得说我在这处霸着不让她们来瞧胤祐!可不可笑!”
余十九哼了一声,她重重的平息着自己的心绪。
锦屏有些愕然。
这时门开了,府医出来,与余十九说了一声:“余格格,主子爷的高热退了一些了,明早再服一次药,估摸就能全退了。”
这府医说话底气实在不足,余十九恩了一声,道了一句有劳。
“格格,您也歇会儿吧。”
余十九朝屋内望了一眼,“我在偏院小憩一会儿就行,我不打紧的。若是明早主子爷还没个好转,我给你银子,你到街上去找大夫,指着诊费最高的那种找。”
“好,奴婢知道了。你快些去歇着。”
锦屏半哄着余十九进了偏院去。
说是小憩,可余十九躺下去却根本睡不着,她闭着眼就免不得想起很多事儿。
想着后院里的人心复杂,每个人做事说话都有着好深好深的算计,好多好多的考量。以至胤祐生一场病,一群妻妾,竟瞧不到一个真心相待的。
“哎…”
她抬手把脸挡住,薄唇里唤了一声叹息。
捱到天色转白,穹顶黑白交错,云层破开便是艳阳照下。
天快亮了,余十九才有了些睡意。
却听得外头动静闹的很大!
“格格!您起了吗!”
锦屏在外焦急唤着。
“格格,出事儿了!”
余十九没休息好,脸色也有些白,她拉开门,急急忙忙的问道:“怎么了?”
锦屏指着外头紧张的说道:“直郡王来了!他还带了好多兵!所有人都到前院去了!”
这个时候,天不亮的直郡王带兵来作甚?
顾不得多想,余十九已朝前院去了。
“大哥说的可是真的?是皇阿玛的意思?”
七福晋不可置信的问道,眼神也有着明显的惊恐。
只见胤禔身穿玄甲,腰佩长剑,冷着脸,沉声道:“确是皇阿玛口谕,要拿胤祐进宗人府,还请七弟妹将路让开!”
七福晋喉头打着结,颤声说:“虽是如此,可…可七爷如今病着,还请大哥高抬贵手,看在你们兄弟情面上…”
“老七病了?”
七福晋点点头。
胤禔攥了攥拳,微微垂了下眼帘。
似有为难。
“大千岁!”
他身边的侍卫提醒了他一句,完全是公事公办的语气。“是皇上口谕,您可别犯糊涂。”
令如山,胤禔应该比谁都懂这个道理。
于是,便听大千岁压低了声音,说道:“就是病着!抬也得将他抬宗人府去!”
“大哥!”
七福晋上前一步,眼含清泪的哀求道:“他昨晚就高热不退,知晓昨日行为定会触怒皇阿玛与太子,我们捱着连太医都不敢进宫去求,已经如此,难道还不够吗?”
“七弟妹…”
胤禔垂着眼,慢慢拔出了佩剑,“别让我为难。”
余十九走近,便见那些士兵照着胤禔的吩咐集结而来,要往后院赶。
“将七爷请进宫去!”胤禔侧头吩咐一声。
“大哥!”
七福晋一声痛呼,其余女眷们各自相拥着,人人如惊弓之鸟!
“住手!”
余十九冲上前去,双手一展,拦住了胤禔的路。
看着突然出现的人,胤禔微愣,动了动唇,吐出了几个字:“你让开。”
余十九眼尾微红,哑着嗓子问他:“你要带七哥去哪儿?”
“宗人府。”胤禔冷冰冰的答他的话,还不忘补充道:“是皇上的意思,违者按律处,你让开。”
说完,胤禔伸手一推,径直将余十九推离了好几步。
“站住!”
余十九捂着肩膀朝胤禔吼了一声。
而胤禔已经上了廊桥去,身后那些士兵紧跟而上。
丝毫不理会余十九的声音,以及那些女眷原地不动的啼哭。
余十九牙关一咬,身边有一士兵经过,她没再犹豫,伸手便去抽出那士兵的长剑。
‘噌’的一声,剑光乍寒。
只觉身后生风,胤禔眼一凛,拔剑转身,两柄长剑铿锵碰撞,发出一声刺耳的尖鸣!
余十九手持利刃,将剑又提了几分,她的眼便印在那寒铁之上。
胤禔也再施了两分力。
他拧着眉,“你敢跟本王动手?”
他语气中像是有些不敢相信,又像是有些别的情绪,总之不好辨别。
余十九把剑回撤又刺出,剑花几变,二人就这么在须臾间过了几招。
“他还病着,我不能让你带他去什么宗人府!”
余十九眼睛都红了,“他说你是兄弟间最有情义的人,可他现在病的这么厉害…你却…”
“这是皇命!你懂什么!”
胤禔打回余十九的剑,警告道:“你最好马上让开!”
“我不!”
可余十九没有相让的意思,她一剑一剑都凌厉果断,二人竟打的难舍难分,从廊桥一路打到了花园中去。
而没有胤禔的命令,那些士兵并不敢妄动。
“福晋,十九这样实在不妥。”李佳绵滢哭了几声,声音软绵绵的,她不安的望着那处。
“怎么还与直郡王动起手来了!这是想让我们全部被抓去宗人府吗!”
文宜骂了一句。“七爷府是倒了什么血霉,摊上这么个天煞星!”
又是数十招过后,胤禔竟觉得与她打的有些爽快,当二人长剑相交,各自逼近,胤禔低语道:“本王还不知,你竟有如此的好身手。”
剑花缠绕,余十九一晃剑身,那寒光与她的视线一道逼近胤禔的面颊。
听她冷声说着:“略懂皮毛,还请直郡王——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