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是在帮她,不是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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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口荒唐话!”那拉氏一声嗤笑,又示意春竹她们动作大些,锦屏上前阻拦,再度重申道:“侧福晋!余格格是主子爷亲自带来这遇水院的,她出了事儿您交代的起吗?”
“哟。”
那拉氏弯唇一笑,眸光冷凝,抱臂于胸讽刺着。“你还真是听不懂人话呢,我不过是听命行事,主子爷真要怪罪下来,如何也怪不到我头上,又何须我交代!”
被桎梏的人听明白了,挣脱了两下,好言相劝道:“松开我,我不想跟你们动手。”
春竹见识过她手段,不由得怯了一下。
可那两名婆子却不管她三七二十一,端着晃荡的汤水再度塞了过来,余十九扭了下胳膊,嚎道:“哎哎哎,松开我,我自己喝,行不?”
春竹试探的望向那拉氏,那拉氏冷哼一声,“你会这么乖觉?”
话这么问,可她还是挥了挥手,示意婆子们松开了余十九。
余十九瞅着面前黑乎乎的药汤,不免有些感叹凡人的愚蠢。
别说这是什么避子汤,就是拿碗五毒汤来,那也对她余十九没用啊…
她虽是来历劫的,可这身子确确实实是她余十九自己的,几百年的小鱼仙儿还能被你一碗汤给药了?
‘无知!’她心里头笑骂了一句。
余十九端起碗在众目睽睽之下爽快的就喝了下去。
“余格格!”锦屏难免紧张,那拉氏则是瞬间就放松了不少,看着余十九咚的放回碗,皱紧了脸,骂道:“呸!怎么这么苦!”
碗被收回,春竹迈着碎步小心的递给那拉氏看,“侧福晋,她果真都喝干净了。”
那拉氏又狐疑的将余十九打量了一眼,几不可闻的哼了一声,顺手接过那碗,走到了门边,人没迈出步去,却是将那碗往外一扔,呲的一声便碎了。
‘哐当’一声脆响,刚行至拐角的人脚步顿了下,亲眼看着那瓷碗碎片溅起细渣,扑腾了一下又掉回了地上。
张嬷嬷皱了皱眉,细声问:“这是?”
没等七福晋回答,就见那屋子里出来个珠光宝气的女人,身后跟着丫鬟和两名婆子。
“仗着年轻狐媚,能造作几时?真是可笑。”
那女人抚了抚发鬓,被搀扶着扭腰肢走了。
“这位是侧福晋,我们府上大阿哥和二阿哥的生母。她生育有功,众人都敬畏,我这个嫡福晋也是感激她的,为七爷生儿育女。”七福晋笑意妍妍的解释着,张嬷嬷原本微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却没有说话。
“嬷嬷,怎么不走了?”
七福晋走了两步,张嬷嬷却没跟上,她摇摇头,“老奴想着延禧宫内还有些事儿,便不耽误了,”
说着张嬷嬷的目光又追着那拉氏的身影去了一段路,慢悠悠的继续说:“有侧福晋这般张扬的在府上,惩治一两个不知规矩的小妾,倒是也不用劳烦七福晋亲自动手了,更加就用不着宫里的娘娘操心了。”
闻言,七福晋笑容和煦,温声道:“还请嬷嬷代我向惠妃娘娘及我额娘问好。”
“七福晋放心,成贵人一切都好。”
二人又说了几句可有可无的小话,便转了身,出了这才刚走了一半路程的遇水院。
对此一无所知的余十九灌了白水漱了口,问锦屏,“每个人跟七爷睡了都得灌避子汤?”
“这…”锦屏有些为难,议论主子不是她一个下人该做的事儿。
余十九嗤笑道:“又说什么要伺候好七爷,要为爱新觉罗开枝散叶,可转头又给人送什么避子汤来,好话是她们说,坏事儿也是她们做。真绝!”
“余格格您委屈了,不过没关系,等晚些时候主子爷回来,奴婢会据实禀告的,请主子爷为您做主。”锦屏闪着亮晶晶的眼,看着余十九。
余十九涌出笑意,拍了拍锦屏的肩膀,“哈哈,这话你就是在安慰我了,他从来不管后院的事儿,我又不是不知道,能指望他为我做什么主?”
“那…”锦屏踌躇,眉间染上了一层不明显的心疼,又劝:“余格格您也别太担心,这种药兴许就作用个一两日,待主子爷回来,您多他几晚,兴许下几次就能有了…”
“倒也不必。”
余十九坐了回去撑着脸望着锦屏笑,“我本来也不想要孩子。而且你也不必拿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我,这药对我根本没用。”
“啊?”锦屏张大了嘴,显然不信余十九的话。
余十九哼哼的笑了两声,没有与她深说下去。
回了星云院后,新梅倒是先紧张起来了,小声问道:“福晋,原来您是故意今日赦了侧福晋,让她过去遇水院的?”
七福晋瞟她一眼,笑道:“是啊,还是我让她给十九端避子汤去的呢。”
“避子汤?”新梅捂住嘴,压住了诧异的惊叫,“不是说主子爷将人带去遇水院禁闭吗?怎么还睡上了?”
“余格格真是好手段。”新梅嘀咕了一句,话中含义听起来有些玩味儿。
七福晋摸着腕上的佛珠,淡淡说话:“昨晚二人是在赏花落歇下的,主子爷不让人来禀报我,可府里那么多双眼睛,能瞒得了谁啊。”
原来这样…新梅渐渐悟了,说:“所以福晋您将侧福晋使过去,又带了张嬷嬷过去,好叫张嬷嬷以为府里有个能收拾住余格格的。”
七福晋笑笑。一箭双雕的小伎俩,她会的,不比她那些妯娌少。
“你心里有数就行,不要嚷嚷出来。”她警告了新梅一句,新梅自是点头应下,可她还有疑问。
“可是,福晋为何要赏余格格避子汤?您就不怕主子爷与您生气吗?而且余格格若知道了是您送去的药,怕是要难过的。”
闻言,七福晋无所谓的笑了笑,道:“我是在帮她,不是害她。一碗避子汤罢了,又不是毒药。总比她被宫里来的人给弄死了强吧。”
又过了约莫一个时辰,余十九在屋子里翻了一套陈旧的文房四宝出来,左右无聊,她便草草收拾了下,架起来准备练笔,也好打发打发时间。
在锦屏提着小桶出去换水时,刚好瞧见胤祐与张久卫进来。
“主子爷回来了。”锦屏匆匆行了个礼,张久卫忙道:“你别忙其他,快些去弄点凉茶点心来。再去摘身干净的薄衫过来。”
“是。那主子爷要沐浴吗?奴婢去备水。”
胤祐摆摆手,“先不必,爷没用午膳,你先备些吃的过来。”
“是。”
胤祐走到了锦屏跟前,才看清楚她手里的东西,当即就变了脸色,斥道:“谁准你动这玩意儿了!哪儿找出来的!”
锦屏鲜少见胤祐发火,不免被吓了一跳,忙垂首道:“回爷的话,这是…”
“怎么了?”
余十九的声音像风铃悦耳,她依着门框,手里还握着一只棕色的毛笔,望着胤祐,不解道:“你是说那个笔桶吗?是我在柜子下找出来的,怎么了吗?”
胤祐眼色一变,疾步上前,一把扯了余十九手里的毛笔,哑然道:“谁准你动这些东西了!谁准你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