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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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谁呀？”彭程颤声道，“我家没钱的。”
面具人转头向彭程瞥了一眼，接着打开了手机中的一段视频，并且把手机递到彭程面前。
彭程低头一看，那段视频是一段马路上的监控录像。此时，只见监控画面中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想要过马路。
她似乎有些魂不守舍，走两步就停一停。就在这时，一台出租车快速驶来，把女子撞倒在地。
出租车的司机并没有下车，几秒后便开车离去。被撞倒的女子微微地抬起了头，似乎尝试站起来，但失败了。
此时又有一台红色的汽车驶来，这台汽车绕过了地上的女子，扬长而去。
彭程看到这里，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因为他认得这台红色汽车正是自己的汽车。与此同时，关于视频中这个画面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如洪水一般涌现出来。
四个月前，就在情人节那天，彭程开车去接女朋友，在经过永慈街的时候，他看到地上躺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似乎受伤了，站不起来，需要路人对她伸出援手。
然而彭程一来怕惹上麻烦，怕被讹，二来急着去接女朋友，所以不仅没有下车帮助这个女子，甚至没有向她多瞧一眼，直接绕过了她，快速离去。
“反正接下来会有人帮助她的。”当时彭程这样在心中安慰自己。
“这个人是你吧？”面具人的话打断了彭程的回忆。
这个面具人的声音十分怪异，看来他在面具内安放了一个变声器，改变了自己原来的声音。
彭程回过神来，只见面具人已经暂停了手机中的视频，此时画面定格在彭程开车离开前的瞬间。面具人在向彭程发问的同时，指着视频中彭程的汽车。
彭程知道面具人既然上门找到自己，肯定已经把所有事情都查得一清二楚，撒谎也没有意义，只好低低地“嗯”了一声，算是承认。
面具人冷冷地问：“你当时为什么不停下来帮帮她呢？”
“我……我怕被讹呀。”彭程结结巴巴地说。
面具人轻轻地“哼”了一声：“哪怕你不愿意下车扶她，但帮她打个电话报警也不困难吧？”
彭程咽了口唾沫，什么话也没有说。
其实他的心中有些不以为然。我跟她非亲非故，我愿意帮她那是我好心，但哪怕我不帮她你也不能怪我呀。
只是此时他已猜到这个面具人跟当时那个女子的关系非比寻常，而自己此时又受控于面具人，因此不敢这样说。
“你知道她后来怎样了吗？”面具人接着问。
彭程摇了摇头。他的心里已经有些不祥的预感了。
“你自己看吧。”面具人继续播放视频。
在彭程开车离开后，有人骑着电动车过马路，有人开车经过，也有人从路边走过，他们应该都看到了那个躺在地上的女子，可是没有一个人走过去帮助她。
“或许这些人都像我这样想吧——”彭程心中暗忖道，“接下来总会有人帮助她的。”
可是女子没有等到这个帮助她的人。
突然，一台黑色的汽车从女子身上碾过！
彭程看到这里，不禁心中一寒。他当时还以为街上有那么多人，这个女子最终肯定会获救的，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开车离开后，这个女子竟然会被汽车碾过，凶多吉少。
如果让他再选择一次，他会下车帮助这个女子吗？或许会吧，毕竟那是一条人命。
遗憾的是，这种如果并不存在。
他还在胡思乱想，只听那面具人冷然说道：“她死了，当场死亡。”
“啊？”彭程身子一震，脸色微变。
面具人脑袋微转，向彭程瞥了一眼，森然道：“如果当时你愿意帮助她，在她身前放置一个三角警示牌，她就不会死了。”
“我……我……”彭程语塞了。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有些内疚。
虽然女子的死可以说是跟他毫无关系，但正如面具人所说，当时如果他愿意停下来稍微帮助她一下，那么便可改变她惨死的命运。
“你知道吗？”面具人又说话了，“她，可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是的，这个面具人，正是蒋永明。
四个月前，蒋永明和鲁思瑜在银逸影城吵架，蒋永明负气离去的时候，怎么可能想到，这竟然是自己这辈子最后一次跟鲁思瑜见面？
从此以后，两人阴阳相隔，永远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此时，只见蒋永明拿出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刀子，冷冷地道：“阿瑜，今天我就为你报仇，把这些冷漠的路人杀死！”
彭程早就知道来者不善，但万万没有想到对方要动手杀人，听到蒋永明这么说，脸上陡然变色：“喂！等一下呀！最该死的难道不是那个肇事逃逸的出租车司机吗？”
蒋永明点了点头，森然道：“是的，他该死，但你见死不救，也该死！”
彭程知道自己今天或许难逃一死了，恼羞成怒地说：“这不公平呀！当时街上还有不少人路过呀，他们也没有停下来帮助那个女生呀。
照你所说，他们也该死呀，你为什么偏偏要杀我？”
蒋永明冷冷地说：“你放心，他们一个也逃不了。今天晚上，最迟明天，他们就会下去陪你了。”
“不！不！”彭程提高嗓子求救，“救命呀！救命呀！杀人呀！”
蒋永明害怕彭程的呼喊声惊动邻居，不再犹豫，一刀刺进了彭程的心脏！
“啊——”彭程惨叫了一声，双目圆睁。
蒋永明紧接着把刀子从彭程的胸膛拔了出来，没等他再次叫出来，再一次把刀子插进他的胸部。
“嗤——嗤——嗤——嗤——”彭程的胸口被蒋永明连捅了十几刀。他的面容快速地扭曲变形。
痛苦、恐惧、绝望、不甘，各种情绪浮现于他那扭曲的脸上。
“阿瑜……阿瑜……”蒋永明在心中默默念着鲁思瑜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当蒋永明手上的动作停下来的时候，彭程已经脑袋下垂，早就毙命了。
蒋永明看着彭程的尸体，深吸了一口气，喃喃地道：“还有七个。”
窗外，路边的几棵大树的枝叶被台风吹得瑟瑟作响。此时风势已经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