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破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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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麻烦。”王清溢的声音沉重，话语简短地道，“我这边尽力，只要你那里守住就没问题！”
高欢听得一头雾水，心说主阵不是在你那吗？
你得守住啊！
怎么听这话味儿不对？
两分钟后，高欢带着几分疑虑，再次换了个方位站定，却感到体内灵气的消耗又增加了几分。
赵灵宝已经有点慌了，脑门上微微冒汗，紧张地道：“姓王的怎么说啊，我怎么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了？”
“那是错觉。”高欢面无表情地道，“你稳住。”
高欢一边“忽悠”住宝宝，一边飞快地观察起这个阵式，希望能找出问题的端倪了。
可这里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单纯运转气机的阵式，给主阵稳固阵脚还行，守不守得住并不关键啊。
这时赵灵宝的手机忽然响了，这小子拿起来一看，立刻接通叫道：“师叔！”
随后也不知李玄齐说了什么，赵灵宝说了自己在城西土地庙。
挂掉电话后，赵灵宝松了一口气，说道：“我师叔刚到临水，正赶过来了。”
高欢点头道：“那最好。”
没一会时间又到了，两人再次移动，这次灵气消耗更大了一点。
高欢知道这不是办法，就算李玄齐从车站马不停蹄赶过来接手，也要最少二十分钟时间。
赵灵宝未必撑得到那个时候。
他为难地问：“宝宝，你师叔出门有没有给你带点回气的丹药和符箓啥的？”
赵灵宝摇摇头，说道：“我师叔让我出门在外没事少凑热闹，真遇着事打不过就跑，翻墙上房的，一般人追不上我。”
也对……
高欢忽然觉得李玄齐的交代还真有道理。
就赵灵宝这身手，一般人还真抓不住。
自己倒是也会两下散手，那都是师父闲来无事让他陪着拆招推手玩的，揍三五个小流氓还行，跟赵灵宝这种内外兼修十几二十年的比不了。
可眼下的问题还是要解决啊。
就在他发愁的时候，却远远看到一个穿着羽绒服、牛仔裤，戴了个鸭舌帽的人缓缓走上山来。
那人脚步悠闲，步履轻快，时不时停下来四处张望，或是用手机拍照取景。
可大冷天的，这又是个秃山，除了乱石荒草，和稀稀疏疏的杂树之外，根本没有什么景色好看。
真要爬山的话，几百米外就是泉石山脉其中一道主峰，小南山，山高一百多米，有树有花有水，游玩也该去那。
可那人偏偏就径直奔土地庙这边而来。
高欢本能便察觉到几分危险，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小心那个人。”
赵灵宝道：“怎么小心？”
高欢正要思索对策，时间又到了，两人只好先变了方位。
此时高欢在东，赵灵宝在西，那人已经走到了三十米内，而且显然也发现了他们。
不过这人像是毫不意外，还远远地向高欢拱了拱手，笑道：“高朝奉，幸会。”
高欢同他拱了手，目光中始终带着几分警惕。
对方却不再多说，而是随意观察了一下这个阵式，轻轻一笑，便找到了八门的“生”门所在。
迈步便跨过铜双鱼，进入了这片气机当中，然后径直向南方位走去。
高欢吃了一惊，当机立断地向赵灵宝道：“换位！”
眼下还没到两分钟时间，赵灵宝虽然不明其意，却还是果断应声向北方位走去。
而高欢则立刻横跨两步，从东方位换到了南方位上，挡住那人的去路。
那人只好停下脚步，微微点头。
又向背着手向东方位走去。
高欢背心已经冒汗，立刻再喊一声：“换位！”
不过他不能再回东方位了，只能顺时针向西，而赵灵宝则抢在那人之前，快步来到了东方位上。
不过两人似乎每换位一次，灵气的消耗便加快一分，接连两次换位，已经让赵灵宝气喘吁吁，一滴汗水顺着额头和脸颊滑落下来。
那人却还是闲庭信步一般走向北方位，高欢骑虎难下，明知对方在消耗自己二人的灵气，却还是只能带着赵灵宝继续换位。
因为他猜测这东南西北四个位置，就是阵眼所在。
即便不是阵眼，也时整个大阵气机运转的关键。
这时群视频里王清溢的声音响起：“高朝奉，你们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加快换位了？”
这三座阵式果然是气机相连的，这边一有变动，王清溢便能察觉得到。
高欢声音沉着地回答道：“有人闯进来了，要抢四方位——宝宝，换位。”
说话间又完成了一次换位。
王清溢似乎早已料到，呵呵一笑，说道：“刘一白那边阵已经被破了，来的是高手，一照面就点了阵眼。”
高欢翻了个白眼道：“你还笑得出来——换位！”
来的那个人似乎也不着急，也不打断他和王清溢通话，始终背着手优哉游哉地和他们玩着猫鼠游戏。
王清溢似乎也不急，在电话里说道：“你们再支撑一会，我尽量在三分钟内搞定。”
……
第一医院。
地下室的一个封闭库房内，江老爷子正躺在其中，该有的输液和仪器全套都有。
除了江老爷子之外，整个库房内只有王清溢一人。
此时库房内已经摆满了五花八门的法器，四处都贴着纸符，蜡烛点了六对，将这间底下库房照得灯火通明。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六对拉住上的火光开始无风而动，似乎燃烧很不稳定。
王清溢已经满头大汗，实际情形远远没有他在电话里表现的那么轻松。
江老爷子的身体在病床上微微抖动，窗前一道虚幻的身影正在缓缓凝聚。
那身影的眉目之间，慈祥柔和，又颇有几分威仪，俨然正是江老爷子的相貌。
正是江老爷子三魂七魄中的一魄。
不过这一魄就像那蜡烛的火苗一般，在不停地晃动，任凭王清溢如何施法，也没有一丝稳固的迹象。
过了一分多钟，王清溢叹了口气，心知这道魂魄离体太久，除非三魂七魄合一自行稳固，否则凭自己的道行，就算借助阵法也无能为力。
王清溢突然翻手掣出一面铜镜，只见唰的一下，铜镜中也有一道灵体飞了出来，与窗前那个合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