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证据(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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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孙秀莲也知道宋员外在外面花天酒地,可是,她却也十分无奈。
因为早些年的操劳,虽说还没到人老珠黄的地步,但跟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相比,总是会自惭形秽。
再加上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没能怀上宋员外的孩子,她心里也觉得对宋家有愧,所以她也就默许了宋员外在外的风流快活。
对于孙秀莲来说,只要宋员外愿意回家,她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而对于宋员外和马蓉蓉之间的勾当,孙秀莲自然也早就有过耳闻了。
不过,她还是跟之前一样,并没有去管。
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就嗯那冯天成所说的相差无几。
不过,孙秀莲并不知道宋员外跟那马蓉蓉合谋杀死冯六奇之事。
她在得知宋员外在把冯六奇的尸首送出城的时候被发现之后,便直接晕了过去。
她一直以为宋员外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却没想到这次竟然闹的这么大。
不过,让她有些不解的是,在这件案子发生之后,自己几次想要去见见宋员外,可衙门却一直以宋员外是重刑犯为由,不得随意探监。
而按照大梁的律法,孙秀莲是宋员外的夫人,理应有权去探视。
吃了几次闭门羹之后,孙秀莲无奈之下,只能去冯家打听情况。
可冯家的人在得知她来了之后,直接将她乱棍打了出来。
因此,直到那宋员外被押送刑场,孙秀莲都没能跟宋员外见上一面。
而在刑场上,孙秀莲远远的看到宋员外的口中被塞着木塞,显然是不想他在这样的场合有什么言语。
而这也更加让孙秀莲觉得不解了。
对于大梁朝廷来说,这木塞的确是允许衙门在行刑的时候使用的,但一般来说,只有对于那些知晓朝廷机密之人,才会用木塞堵住他们的嘴。
可这宋员外若只是犯下了杀人之罪,根本就不必用上这木塞。
可纵是如此,孙秀莲还是没能救下宋员外。
而在宋家刚刚将宋员外的尸首带回去之后,却发现宋员外的身上有不少伤痕,他们一眼就看出了,这些伤痕是出自衙门的刑具。
显然,在审案期间宋员外受了不少刑,如此看来,宋员外极有可能是被屈打成招。
因此,那孙秀莲一边安顿好宋员外的尸首,一边去打听之前审案的经过。
可就在这个时候,衙门却是来了不少官差,说是宋员外在生前欠了不少银子,如今所有的家产都充公了,至于宋家欠下的那些银子,就由衙门来承担。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不过是衙门觊觎宋家财产所用的手段而已。
虽说在这段时间,的确有一些债主上门。
宋员外的周转也的确有些问题,否则,他也不会答应马蓉蓉对冯六奇下手了!
不过,他欠下的数目并不算多,而且,只要再等上两个月,便又有一笔回款,到时候便能还了这些欠款了。
可是樊文清哪里管得了这些,他正愁没有吞下宋家财产的借口,听
说有债主上门索要银子,这也正中他的下怀。
之前,那宋员外虽说被判了斩刑,也赔了几百两银子。
可是按照大宋律法,这些赔偿的银子都归苦主所有。
既然这银子都到了马蓉蓉的口袋了,自己这个做表哥的,自然也不好意思去讨要。
其实,在一开始,樊文清在得知宋员外杀人之后,他第一时间想的是如何去敲诈宋家。
毕竟,这宋家虽说算不上家财万贯,但在谷城县也算是有不少产业。
按照他的想法,若是这宋员外愿意献出自己的大部分财产,那自己就想办法饶他一条性命。
可是,后来他得知,这宋员外杀的是冯六奇之后,也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
特别是他在得知马蓉蓉也也有份参与之后,这更是直接宣布了宋员外的死刑。
不过,这也坚定了他吞下宋家财产的想法。
也正因为如此,樊文清才会对宋员外动用重刑,逼着他认罪。
在他得知宋员外有周转上的困难后,便立刻联系了宋家的那些债主。
樊文清利用了宋家的这些债主,直接抄了宋家。
其实,就算宋家等不及两个月之后的回款,也只需要卖掉一两个铺子,便能顶账了。
可宋员外已死,对于宋家欠下的这些外债,孙秀莲并不清楚,樊文清正是利用了这一点,直接吞下了宋家所有的家产。
在那之后孙秀莲直接一病不起。
因为家产都已经被衙门没收,就连看大夫的银子都没有。
不过,大家都知道樊文清的为人,这个案子断的如此不明不白,这其中必定有隐情。
而有个过去曾经受过宋员外恩惠的人,偷偷给了孙秀莲一些碎银,让她去看大夫。
在看过大夫之后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可是因为突逢变故,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自那之后,孙秀莲整日都以泪洗面,过了没多久,她便消失在众人的眼前了。
所有人都以为这孙秀莲必定是受不住打击,死在了某个地方,只不过大家不知道而已。
就连樊文清也是这般想法。
对于他来说,只要宋家的银子到手,至于其他人的死活,他才不管。
因此,樊文清做梦都没有想到,这孙秀莲竟然会在这里出现。
这时候的他已经开始在冒冷汗了。
先是那冯天成,然后又是这孙秀莲,这两个原本早就已经不在人世的人,竟然同时在这驿站出现了。
这还不是樊文清最担心的,他最担心的是,似乎有人在故意针对自己。
否则,绝对不会有人这么大费周章的,就为了这么一件案子,找来了冯天成和孙秀莲。
起初,他怀疑是孔明城和陈安晏他们想要对付自己。
可是一想到冯天成所说,之前他是被一个神秘人所救,而且,他之所以会来到这里,也是因为他的那位救命恩人的吩咐。
甚至,就连他手上的证据,也都是那个人所给。
而且,就刚才那孙秀莲所说,她备受打击之后,所有人都以为她死在了哪里。
可实际上,她也是被神秘人所救,跟冯天成一样,也是将她安置在了隔壁县。
同样的,这孙秀莲也是在晚上回去的时候,发现了一张纸条,让她来谷城县告状。
陈安晏对比了一下两张纸条,上面的字迹似乎并不相同。
随后,他又将这两张纸交给了孔明城。
孔明城却只是粗粗一看,便将那樊文清唤到了近前,说道:“樊大人,你可认得此人的笔迹?”
对于孔明城来说,他舞刀弄枪的时间可要比摆弄笔杆子的时间长的多,因此,让他看笔迹,恐怕根本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樊文清看了看,虽然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可心里却是一惊。
因为这两张纸的笔迹虽说不一样,可樊文清却十分熟悉。
因为这上面的笔迹跟于师爷的笔迹十分相像。
可樊文清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于师爷所写,因为于师爷的尸首如今还在义庄,他自然不可能在昨天之前写下这纸条让这两人来谷城县。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及细想,立刻说道:“下官认不出。”
孔明城撇了撇嘴,随手把这两张只都放在了桌上。
只见他,两根手指轻轻的敲了两下桌子,说道:“既然都不认得,那就先不管了。”
只见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冯天成拿出的那枚玉佩,放在了孙秀莲的面前,问道:“你可认得此物。”
孙秀莲仔细端详了片刻之后,突然就泪如泉涌。
等她稍稍平复之后,才缓缓说道:“这是我夫君之物。”
按照孙秀莲的说法,这枚玉佩的成色不是上上成,但也算是颇为罕见,所以当时也花了数百辆买回来的。
这宋员外最先炫耀的对象自然是孙秀莲。
再加上他们共同生活这么多年,因此她自然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自己亡夫之物。
如今,再见此物,难免会睹物思人。
见到这孙秀莲如此,所有人都看向了樊文清。
樊文清的脸色微微一红,不过,他还是立刻说道:“夫人还是仔细看看的好,这玉佩多有形似,夫人又这么多年没有见过了……”
听到樊文清这么说,那孙秀莲却是有些着急了。
因为樊文清的这个说法,似乎就是在怀疑自己对宋员外的感情。
再加上,如今的她似乎笃定是樊文清害的自己家破人亡,所以她心里自然是对樊文清充满了怨恨。
这时候,只见她立刻拿着那枚玉佩对着樊文清说道:“这枚玉佩跟随我夫君十多年,我们朝夕相处,自然一眼就能辨认,大人若是还有怀疑,大可指出这上面的任何一处,草民自可立刻说出其特征!”
听到孙秀莲这么说,樊文清却还是是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只见他先是对着孔明城拱了拱手,随后才说道:“将军,此人刚才已经仔细的看过了这枚玉佩,这时候再做这样的试验自然没有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