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闲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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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朱慈烺打开殿门，来到院子外面，此刻李若琏，邱致中等人早就在此地等候了。
见太子殿下出来，便立马纷纷呢过来行礼：“奴婢邱致中，臣李若琏，参见太子殿下。”
“奴婢等参见太子殿下。”
东宫的一些太监宫女也早都起来做事了。
“这五日里，你们就都不要出东宫了。”
朱慈烺看着这群太监宫女，然后又看向邱致中，说道：“你出去听听，谣言的传播力度，然后查查都有哪些人在刻意传播谣言，吩咐下去，这五日所有在刻意传播谣言的人，全部记上，列一个名单出来。”
“是。”
邱致中看来太子爷一眼，那些谣言昨晚就，暗卫就像他禀报了，当听到那些谣言中的内容时，直接吓的他差点尿失禁。
好家伙，那些谣言敢这么编排太子殿下，根本就不能用胆大包天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想快点升天！
同时他也感觉的出来，这就是某些人针对太子殿下的一场极为恶毒的算计，不过好在殿下英明神武，提前防范，不然真的被算计了，那真是犹如被打下地狱一般了，永无翻身之日！
但是，邱致中想了大半夜，都没想出来，太子殿下到底是知道昨日的饭菜有毒药的？
送膳太监明明试毒之后，明明没有任何不对，只能说殿下实在是太恐怖了，好似有未卜先知之能一样！
“会下棋嘛？”
朱慈烺突然笑着朝着李若琏问道。
“回禀殿下，臣自然是会的。”
李若琏小心的看了殿下一眼，昨夜他也从邱致中那里听了一些现在外面传播的谣言，当时确实也被吓的不轻，但是越想就越觉得眼前的太子殿下的恐怖之处！
确实，好像殿下对所有事情都能猜中一样，还能提前部署，就等着敌人往坑里跳，心机手段都太深了，而且你永远看不透殿下在想些什么，这种人，你站在他面前，往往会感觉心里压力会很大。
李若琏此刻就是这样，坐在太子爷对面下棋，都是乖乖巧巧的，特别的拘谨，最吓人的就是，太子爷明显是知道那些谣言的，但是此刻却跟没事人一样，还有说有笑的。
要是其他人听到这么恶毒计策要用在自个身上，不说动怒，但笑是绝对笑不出来的。
“殿下，吃早点了。”
这时，江雪竹端着一碗白粥走了过来，轻轻放在朱慈烺坐着的石桌边。
“去，给李大人也盛一碗粥来。”
朱慈烺动下一步棋，又笑道。
“多谢殿下厚爱。”
李若琏闻言，又立马站起来拱手行礼。
江雪竹又端过来一万白粥之后，就给自己来上一碗，坐在不远处，一边喝粥一边看着两人下棋。
朱慈烺下意识的瞟了一眼对方，心中大喊好家伙，这小妮子到是一点不拘束嘛，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无知者无畏。
依照这宫里的规矩，但凡换个主子，这江雪竹今日都要被毒打一顿不可，不过他朱慈烺倒是不怎么在意她这些，这江雪竹毕竟还是个十岁的小女孩，况且也不是让她来做宫女的。
就连李若琏也是诧异的看来江雪竹一眼。
“李若琏，你对现在那些谣言怎么看？”
朱慈烺突然问了一句。
“啊？”
李若琏直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心脏砰砰直跳，殿下问这话干什么，那应该怎么回答？
“回殿下，臣对那些谣言非常痛恨，恨不得立刻杀了那些人，殿下监国之艰辛，救国救民于水火之中，居然还被这样污蔑，简直罪大恶极！”
李若琏快速思考一些，决定用半拍马屁的方式来回答这个问题，总之这样是没什么大错的。
“他们说本宫残暴不仁，构陷忠良，你认为本宫做的对，还是错？”
其实，对于江雪竹上次的质问，朱慈烺还是听到心里去了，连一个小女孩都知道了当今监国太子残暴，有时会他怀疑，是不是自己手段过于快了，短短两个月不到，就已经杀了一批又一批的文武官员了，到时候搞得百官人人自危，严重的，吓得纷纷罢工，然后再被那些文官刻意宣传一下他这个太子暴君的恶名，弄得全国读书人再无一人愿意来科考，就麻烦了。
古时候，能上书院读的起书的人，家里都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且还跟当地士绅，如钱谦益那样的文豪有这众多的关系。
这些个群体，利益都是同样的，所以这些读书人，士绅跟那些文官都是一伙的，只是派系不同而已。
要解决这种事情发生，他倒是有两个主意，不过这都是后面才能去干的事情了。
“这……”
李若琏被这个问题问的心头一颤，想了一会，又连忙回道：“那些奸臣都是大贪之辈，死不足惜，殿下依法处置，何来残暴一说，而且他们的罪行都是铁证如山，又何来构陷一说。”
“如今我大明，有两种人最痛苦，一种是站在顶峰的人，一种是站在低谷的人，第一种人很少，第二种很多，第一种人就是父皇和本宫，第二种人就是大明百姓。”
朱慈烺喝下一口粥，又道：“一种是寂寞如雪，幸福是一个人，痛苦也是一个人，一种是东奔西跑，扛起的是生活，放下的是苦难。”
“而还有一种人，最是幸福，这种人就是中间人，也就是我大明的官员，主要学会怎么欺上瞒下就行了，反正饿死的也不是他家的百姓，亡国也不是亡的他家的国。”
朱慈烺喝下最后一口粥，放下碗，看着李若琏突然道：“比如前不久的陕西赈灾，刚收上来的税，户部拨粮十万石下去，从京城出发，为何到陕西的时候，依旧饿的尸横遍野？”
“这中间是不是从户部出发的时候，粮食就已经少了一半了？然后到陕西巡抚的手里又少了一半？然后再到地方官员，地方士绅手里也只剩下一半了？最后实际发到百姓手里，是不是就不够几个人吃了？”
（皇权不下县，一些朝廷交代下去的事情，到某些地方之后，就会委派当地士绅去带由朝廷办事。）
“这么大的事情，锦衣卫都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这事一点都不重要似的，不会也再跟着一起欺上瞒下把？”
朱慈烺突然笑了，虽然笑容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但也是看的李若琏惊恐不已。
“殿下，那时候，刚好跟有人暗自收税那事撞再一起，如今臣保证，那些个不做事，欺上瞒下的狗东西，已经全部被杀了，而全国各地远一点的卫所，臣也都派人下去暗查了，一旦发现有欺上瞒下者，必定上报！”
李若琏立马放下碗，跪地上，小心翼翼的解释，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本宫也不是要治你的罪，只是想告诉你一个词语，叫做天罗地网，每个地区，每个跟官场有关的事件，一旦发生，你锦衣卫就要第一时间知道，第一时间去查清楚，记录在卷宗里，有些事情你们能自己处理的，就自己处理掉，但是一些大事，就要及时上报。”
“还有，本宫但凡要查找什么档案，你锦衣卫的卷宗里一定要有记录，北镇抚司人手不够，就扩招，经费不足就跟本宫上报，你可懂？”
朱慈烺手中棋子一动，淡淡说道。
“臣明白。”
“还有，弄一套奖罚制度下去，办事不利的重罚，查探有功的就赏，比如你手下的那个杨斯，听说他还是个总旗？”
朱慈烺突然扔掉手中旗子，感觉围棋下起来真的很无聊，对于他来说。
“臣懂了，杨斯平日里办事得力，升个试百户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还有陕西赈灾粮贪污一案，臣过后也会着手去查。”
李若琏立刻就是明白了殿下的意思，心想那个杨斯，什么时候入了太子殿下的眼，也不说一声，真不够意思。
“殿下，奴婢都查清楚都有哪些人在刻意散播谣言了。”
这时，邱致中回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