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看清（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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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第二天，楚祺渊发现那只活蹦乱跳的小猫好像真的生病了。
平日在篮球场时，她总是两眼晶晶望着他打球，可是这会却像一颗焉掉的白菜，双目无神，唇边挂着难看的笑。
又一颗球进了后，楚祺渊便说：“不打了。”
其他人微微一愣：“时间不是还早吗？”
然而他已径自走过，来到休息区。
林芷茵原本正低着头，却看见那双熟悉的黑色球鞋出现在她面前，于是连忙仰头：“打完了？”
他盯着她：“恩。”
她强做精神，从包里拿出保温瓶：“热水。”
他没动，仍然盯着她，说：“你喝。”
“我？”
“喝了回家去。”
林芷茵眨了眨眼，笑着问：“你看出来了？”
“恩。”他收回视线，弯腰收拾自己的背包。
可是一只嫩白的小手却捏住他的袖子：“我难受，你送我回去吧。”
“不要。”他毫不犹豫甩开那只手，直起身时看见了她可怜兮兮的模样。
“因为照顾你所以我才生病。”想了想，她又补充，“昨天还给你买伞了。”
“楚祺渊，你好没良心。”
他顿住，漆黑的眼珠直盯着她，像是要把人射穿。
可是那女生却摆出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起来。”
意思是愿意送她了。
林芷茵振奋起来，朝他伸手：“你牵牵我，我起不来。”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
林芷茵立马拉住他的袖子，在他习惯性的想要甩开时，她飞快道：“我真的生病了，就让我牵一下好不好？”
易泽他们还在场上打球，没过来，可是也不知道是谁先喊了句“尼玛——”。
大家也都看过去，便看见楚祺渊的袖子被林芷茵捏在掌心里，虽然他的脸色仍是淡漠，但当林芷茵摇摇晃晃的走着时，他主动拿过她手里的袋子背在身上。
夜影和易泽对视一眼。
“你说他们两个，是不是有戏？”
计程车开了大概十分钟，楚祺渊正望着窗外风景时，便感觉有什么重物压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皱眉，侧头看去，那瞬间呼吸却慢了一拍。
林芷茵的脑袋就在他的肩上，因为这一转，他近距离看见了那张嫩红的小脸，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嘴巴一张一合的，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整个身子都是热的。
这个体温带给他莫名的熟悉感，让他贪恋。
当反应过来自己的情绪后，他立马移开视线，继续望向窗外，只是这一刻所有注意力都在肩膀上了。
车子缓缓驶进高档小区，周边的建筑物变得华丽起来。
司机忍不住感叹：“同学，你家住这啊？”
他顿了下，说：“不是我，是她。”
“那你这女朋友不得了。”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林芷茵一眼，由衷感叹，“白富美啊。”
“她不是我女朋友。”
说完这句后楚祺渊便没再说话，看着面前飞驰而过的建筑，眸光渐冷。
林芷茵下车的时候是管家出来接她。
她虚弱的和楚祺渊道了句谢，才慢吞吞的进去。
然而楚祺渊仍然立在别墅外头，盯着那个建筑。
手机传来震动，他看了一眼。
——谢谢你。
可是这一刻，心中却无比平静。
再抬头时，一切归回漠然。
这个建筑就是他和她的距离。
他早该认清一切，趁着还未泥足深陷时快些离开吧。
但差距这种东西就算自己努力忽略，别人也会反复提起。
就比如现在。
楚祺渊被余熙妍拦在拐角处。
“你不会真的和那个女的交往吧？”
他没理她，径自从她身边走过。
余熙妍咬了咬牙，愤愤上前抓住他：“那个女的是林氏集团千金，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种人，楚祺渊，你醒醒吧！”
抓着他的那只手像是毒蛇，让他觉得恶心。
楚祺渊毫不犹豫甩开，嗤笑：“关你屁事。”
“你要对我负责！”她被甩到一旁，站直身子后，才嘶哑的说，“因为你，我爸死了，我妈也走了，我家因为你家毁掉，你要对我负责！”
真是个疯子。
楚祺渊强忍着打人的冲动，转身。
可刚一转余熙妍又飞快地跑到他面前，红着眼，像个疯婆子似的朝他大吼大叫：“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怎么配有人爱？而且还是那种千金小姐，我告诉你，她只是贪新鲜玩玩而已，她早就有未婚夫了！”
最后那句话狠狠打在楚祺渊的头上，他神色苍白了一下。
耳边持续传来余熙妍的声音：“难道你想学你那下贱的妈去当小三吗！”
他突然想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自己真他妈傻。
他噙着嘴角，眼里却没有丝毫情绪，空洞的望着余熙妍：“我妈是小三。”
那双漆黑的眸子仿佛一泉深潭，让人看一眼便会溺毙：“所以我也不介意做小三，她有钱，能养我啊。”
“你……”余熙妍怔住了。
“算什么东西？”楚祺渊冷冷的看她，“余熙妍，问我之前先看看你自己，你算个什么东西？”
“楚祺渊！你不得好死！”
他不在意的笑了下。
不得好死。
现在不就是了吗。
还有什么比这样的人生还更可悲的？
——“先不提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就算是，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世上最恶毒的其实不是余熙妍这种人。
而是像林芷茵，装出一副伪善的模样，骗取他的真心后，再毫不犹豫地践踏。
当太阳落下，星辰布空时，楚祺渊才走到家楼下。
他们小区残旧，只有一盏闪烁不停的路灯。
而此时路灯下正站着一名少女，百无聊及的打了个哈欠。
地上的影子被拉的很长。
她的身后是一片星海，很美。
那个女孩转头时看见他，眼里流露出和星辰大海一样的光，蹦蹦跳跳跑到他跟前：“你去哪了？我找了你一天了。”
她掰着手指头和他算：“篮球场也不在，图书馆，自习室都不在，你今天躲哪去了？”
“林芷茵。”
“恩？”
“离我远点。”平静又淡然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