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城市与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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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的云气雾霭从地面看上去美观，真正在其中极速穿梭的感觉只有寒冷和窒息。
林晨身体素质此刻快接不上了，眉毛和头发凝结了许多冰晶，衣服也冻得僵硬，他看向那矫健的飞行器，再看向辽阔的大地，发誓自己再也不轻易尝试这种行为。
在快要平流层的高度，温度和氧气稀薄程度已经远不是常人能忍受，加上现在的高速飞行，差不多两个小时之后，他的体力开始严重透支。
十几米前的与自己差不多平行的红色飞行器应该是广告里提到过的红鹰号，外观又差了点，应该是被改造过。
瞅了眼一层淡淡的红光开始环绕身边，林晨干脆闭上眼睡觉。
破空的声音中，之前被紧勒的痛感让他咬紧了牙齿，加上手臂的麻木和撕裂感，林晨觉得挺过这次，再遇上那个要他命的机器人，可以把它拆成两半。
“快到了。”
曹孟轩的声音传到耳边，林晨第一次觉得清脆悦耳，他看向海一般的云彩，心里舒坦起来，忽然又生出一些警惕感。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云层里有什么东西，在窥视他。
“曹孟轩，红鹰号上有最新的信号检测与追踪装置吗，就是那个什么，今年第 267 刊《自然》杂志上的刊载过的，AMC 装置。”
曹孟轩心里正沉浸恶作剧的得意，林晨突然来这么几句，作为梦家安全负责人的她，犹如换了个人似的，闪电般地严肃起来。
一顿按钮操作，两发炮弹从飞行器弹出，直指一个方位，过了不久，上升到高空自动爆炸。
“有敌人，位置不清楚，不过可以确定对方携带了杀伤性武器，有微型电磁炮，火箭弹，甚至核弹。”
“AMC 系统都能直接检测到核弹了吗？”林晨惊讶道。
“别废话，现在我们的处境很危险。”
一发定位炮弹炸了个空。
接二连三，十几发炮弹都打空了。
曹孟轩猛地停下飞行器，即使被红光形成的防护罩所保障，林晨由于惯性，像一块急飞的石头砸向前面，与飞行器机身擦肩而过，动荡了几下才稳了下来，剧烈的痛苦让他呕出中午吃的午饭。
“看见我的呕吐物没，十秒钟后以它为中心，会跟两架敌机有，有 3 千米左右的距离范围。他们在考虑撤退。”
“你骗我你就完了。”
曹孟轩闭上眼睛，心里一阵郁闷，手指快速有力地按向几个键，这是她最喜欢的自装武器，也是最厉害的，叫“光之手”，激光炮会瞬间射穿目标物，并且留下坐标信息，方便之后查找残骸。
十秒钟还没到，她就按下按键，战机上洒下两束激光，直穿一个位置。没有声音，操作屏幕却显示目标被摧毁。
“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不用，宵小之辈。”
“那我们出发吧。”
“好。你这战机叫什么名字？”
“梅丽。”
梅丽号飞得舒缓起来，林晨抹了一把头发，心想这副模样没法见人。
……
“失败了。”
两架战机失去联络，秋摩志有些灰心。
这是他和一个组织花了大价格购来的，组织派来的七个人，先死了两个，眼前这三个盯着屏幕和不停指挥的人对此没有半点反应，不由得他感觉此次行动不稳妥。
……
时间接近傍晚，林晨已经和他妈打好招呼，至于学校，并不是严格封闭的管理模式。
所以这几天，他认为自己都有功夫和梦家划拳。
梅丽号渐渐下降，总算脱离了云层，空气渐渐清新温暖起来，林晨的眼睛被一种苍然柔和的暮光点亮。
山脉连着山脉，无尽的森林，河流在绿原上流淌远方。一座灰白的略哥特式的城堡在一座山顶上巍然屹立，棕红色的塔顶和屋顶充满古欧洲的风味。
梅丽号在一座废弃的堡垒上降落。
“走吧，没见过世面的浑小子。”曹孟轩不屑地说道。
林晨和曹孟轩走在平坦的草坡，城堡在隔原相望的山上。
“这座城堡叫蓝丝堡，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梦家的第一代家主环游世界时，在一座荒岛上看中的。城堡的原主人是古欧洲的一位旅行家绿丝福茵，梦家家主对这城堡实在喜欢，到了 2123 年，梦家的人决定把它搬过来，2149 年年末搬运完成，也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
“搬人家东西，拆了又装不晦气吗？”
“你找打。”曹孟轩一声笑，一脚把林晨踢飞，林晨顺坡滚了下去，摔了个狗吃屎。
林晨不再理曹孟轩，独自向城堡走去，越靠近他越发现城堡的辉煌，不多的灯光点缀，多数窗户和房间此时沉浸在暮色霞光里，鲜花遍野，如锦如瀑。
走着走着，他发现一个问题，他居然走不近城堡。回头看看曹孟轩，果然不见踪影。
“真就欺负我没文化。”
林晨干脆不走了，停在原地，欣赏四周的风景。
“走吧。”曹孟轩用一根奇怪的绳索把林晨捆住，自顾自往前走，林晨赶紧跟上。
一路鲜花，环形的木架搭在路的两边，半个多小时后，林晨到达了城堡正门前，圆拱型的白色大理石门。
大门开启，金碧辉煌的色彩涌进眼帘，绝美的合成大理石地板和装饰复杂的墙壁，巨大的水晶吊灯下，殿堂级的家庭布置看起来奢侈之至。迎客的男女侍者在两边恭候。
“你去吃个饭，晚点梦蒂的母亲要见你。有人带你过去。”
“好。”林晨吞了口口水，僵硬地看着星光璀璨的灯光和精美绝伦的布置。
“你跟我来。”一位女侍者对林晨说。
顺着坚硬石壁旁的弯曲阶梯，林晨来到一个同样装潢大气的餐厅。
“这是家仆吃饭的地方，你在这里弄点吃的，吃好了叫我。”女侍者交待完就离开了。
林晨没说什么，端起盘子就冲向了一排排长桌上的精致美食，直接狼吞虎咽起来，不知道多少闻所未闻的好吃东西，还有美酒。
吃喝到一半，林晨停了下来，拿起桌上的一张餐巾抹了抹嘴。
这没准有考验什么的，得慎重严肃一些。
他随意地吃了几盘少得可怜又十分赏心悦目的佳肴，喝了几口淡绿色的葡萄酒，坐在一边休息了会，才喊道:
“我那啥，吃好了。”
刚才的女侍者走了过来，说道:“不准喧哗。”
穿过刚刚的正厅，走上几条走廊，又走过一条深红色薄毯铺就的画廊，再走几条阶梯，反复半个多小时，林晨来到一个像是会客的厅堂。
女侍者退下，林晨敲了敲白枫色的门。
“进来。”
听到准许，林晨推门而入，金闪闪的门把让他有些毛躁和发慌。
一位美丽的妇人坐在华美的沙发上，模样与梦蒂有几分相似。
隔着一张木桌，林晨自觉坐在一个木凳子上。
“我想了想，这个木凳子比较适合你。”
“您说的不错。”
“我是梦蒂的母亲知千蕙，你介绍一下自己。”
“我叫林晨，今年 15 岁，比梦蒂大三个月零七天。我妈叫林若瑛，我爸爸在我 5 岁那年去世。我跟着妈妈走过很多地方，在趋蓝边缘落户，现就读帝兰高中。”
林晨说完，喘了口气，平静了一些。
“帝兰学校怎么样？”
“很不错，我之前读的学校差不多山村野校，论富贵繁华是远比不上。”
知千蕙像得到了什么肯定答案，笑着说道：“你想不想见一下梦蒂的爸爸和她爷爷。”
“我想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