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杀鸡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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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乌云压过来。
四周，陡地暗下来。
月姝妍害怕地浑身痉挛，正想求饶，天狼剑却从月攸柠手中脱落，划过长空后朝自己而来。
咔擦一声。
血溅三尺，身首异处。
月姝妍死的时候仍保持着张嘴的姿势，却再也没有机会说出话来。
月攸柠跟刚才一样，把她的头颅也装到盒子里放进了储物袋。
庄文慧踩在周东琰尸身上瞧见这一幕，忽地亢奋地鼓起掌来，傻笑两声后急忙跑过来，又开始在月姝妍的尸身上蹦来蹦去。
月攸柠擦掉了天狼剑上的血迹，淡淡地扫她一眼，旋即，离开了宫殿。
从此以后，只要自己不死，庄文慧便永远都是这个痴傻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宫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周跋邑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一眼就瞧见在两具尸身上来回蹦跶的庄文慧。
昔日端庄典雅的皇后，此时披头散发地痴笑着。
他的眉头顿时皱起来。
高英卓十分有眼力见地走过去，仔细辨认了一番后快步走回来。
“皇上，那……”他小心地斟酌了一下用辞才低声说，“其中一个好像是东王殿下。”
身着明黄龙袍的男子立即踉跄了一步，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但所有人都亲眼见到了他眸中的难以置信和悲痛。
往后经年，不少人再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都会感叹一声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碎。
但实际上呢？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慧儿。”周跋邑往前走去，一把抓住庄文慧的手，重重地把她捞进怀里，许久，转头吩咐道：“找太医过来。”
高英卓立即应声，随后亲自前往。
等待的时间里，侍卫们确认了一具无头尸确实是周东琰，而另一具也查清楚了身份。
至于二人的头颅，以及周东琰的某个部位，却到处都找不到。
瞧着庄文慧嘴角已经干涸的血，大家脑海中都闪过一个念头。
该不会是被她吃了吧？
但谁都没有敢说出来，毕竟这已经属于皇家之丑了。
否则，高英卓也不至于连请个太医都那般谨慎，而皇后的病更是隐秘。
紧闭的房门中，只有周跋邑、庄文慧和太医三人。
“皇上，娘娘……娘娘她……”吴有学欲言又止。
周跋邑紧紧地攥着庄文慧的手，语气沉重，“你但说无妨。”
吴有学这才说道：“娘娘她得了疯病，再也好不了了。”
话落，他低下头，仿佛很愧对皇上。
房中的气氛，越发凝重。
很久之后，周跋邑忽地笑起来，是那种悲痛过后的自嘲之笑。
“是老天爷在罚朕啊。”
吴有学连忙跪下来。
“皇上，是臣才疏学浅，您莫要……”
话还没有说完，周跋邑便扶住了他的胳膊，“吴太医，这跟你无关，你的医术朕信得过。往后，皇后的病还是要交给你，朕相信你肯定能想出治好她的办法。”
他说完，轻轻拍了三下吴有学的肩膀，随后重新坐回到庄文慧的身旁，满脸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嘴中念念有词似是在自言自语。
“慧儿，你一向要强，若是得知自己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一定会很心酸吧？仔细想想，自从朕登基以来一直都在忽视你，都是朕的错才会让你变成这样。可惜，朕再做什么也挽回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便是不让别人知道你现在的样子。”
话落，他一脸深情地摸上她的脸。
一旁的吴有学却是面色骤变，赶紧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皇上放心，老臣一定会竭尽全力医治皇后娘娘，至于其他的，老臣定然不会多言。”
皇上刚才那番话无疑是在敲打他，他身在皇宫多年，这点还是能听明白的。
周跋邑眼底闪过一丝满意，随即故作诧异道：“吴太医，你这是在做什么？快快起来，朕一向信任你，你不必如此。说起来，朕记得令郎在医学上造诣也挺不错，是吧？有机会，朕会把他也提拔进太医院。”
吴有学越听越忐忑，心里甚是清楚皇上是在拿儿子的安危威胁自己，却是无法拒绝，只得谢恩，“多谢皇上隆恩。”
“好。”周跋邑的脸上露出狐狸般的笑容，“你先回去吧，皇后的病往后就劳烦你了。”
吴有学连连点头，随后，马不停蹄地退了出去。
皇宫向来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哪怕他身为太医，也逃不开这座犹似地狱的牢笼。而如今，他又陷入了一个处处危机的困境，想要平安，唯有遵从上位者的安排。
大嘴巴？
他又怎么敢？
吴有学离开后，高英卓走了进来。
“皇上，老奴仅请了吴太医一人，中途并未跟其他人提及。此地也一直由侍卫把守，无他人靠近。”
周跋邑早已不再看庄文慧，冷漠淡然的模样跟刚才判若两人，“杀鸡儆猴，你懂吧？”
高英卓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老奴明白。”
说完，他转过身走了出去。
看着宫殿内外的侍卫，他缓缓地打量了好几圈，随即指了指其中二人。
“你们在干什么！来人，把他们给我抓过来！”
听到他的话，立即有人把二人押到了他跟前。
高英卓眼中划过凶戾，手中的拂尘狠狠地甩过去，“谁让你们交头接耳的！给我就地正法！”
刚开始，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知道他把周跋邑交给他的信物举起来，才有人上前举起刀剑。
二人倒在地上的时候，高英卓颇有威望地扫了眼众人。
“今日的事，谁都不许议论，否则，下场跟他们二人一样，明白吗？”
血腥的味道，越来越浓。
大家都纷纷低下头，下意识地闭紧了嘴巴。
屋内，周跋邑感知到这一切，唇边勾起阴恻恻的笑。
才杀了两个人，是他仁慈吗？
并不是！
周东琰死了，他伤心吗？
并不会！
庄文慧傻了，他自责吗？
更没有！
今日发生的事情都与他无关，却都是他乐见其成的。
而且，他还会悄悄地推波助澜一番。
“来人。”
低沉的声音下，一抹黑影飘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