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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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吧，到底怎样才肯放了琰儿？”
庄文慧的语气明显不再强势，带着那么一丝无奈，更多的还有对周东琰的疼惜。
她只是个严苛的母亲，并非冷血。
纵然对周东琰有诸多失望，在关键时刻却也只想保住他的性命。
“只要我有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月攸柠却笑了，“你能给我什么？”
她言语里的轻蔑让庄文慧暴跳如雷，“就算本宫现在失去了自由，名下也仍有数不尽的金银珠钗、天材地宝，难道那些还入不了你的眼？”
月攸柠绝色潋滟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冷冽，“我只想要一个东西。”
“是什么？”
月攸柠邪魅一笑，凉薄的目光朝周东琰望去，笑魇如花，“他的命。”
周遭的氛围骤然一僵，暗流涌动。
庄文慧勃然大怒，有种自己被她奚落的感觉，一双眸子里都是阴寒煞气，“放肆！”
月攸柠却是没有半分停顿，手腕微微用力，锋利的天狼剑便割破了周东琰的喉咙。
女子轻狂如斯，锋芒毕露。
凶残，且强大。
周东琰只剩下瞪大的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她竟然真的敢杀自己！
这个狠心的女人，黄泉路上，他会等着她，哪怕是鬼魂，也定要让她万劫不复！
人头落地的那一刻，周东琰依旧没有闭上眼睛，但如今的他再无半点生机，彻彻底底地命丧黄泉。
月攸柠面不改色地把他的头装进一个盒子，眼底尽是狠戾。
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月姝妍此刻吓得浑身颤抖，屁滚尿流。
“别，别杀我。”
她抬起手，挡在自己眼前，仿佛这样就能让月攸柠看不见她。
但……
天狼剑上还未收回。
月攸柠随意地把装着周东琰脑袋的盒子收进储物袋，旋即慢慢朝月姝妍逼近。
就在这时，庄文慧突然扑过来，张口咬住了月攸柠的小腿。
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月攸柠却是不费吹灰之力地踢飞了她，满是讥诮地望过去。
“皇后娘娘这就受不了了？既然如此，当初你就不该惹我，那样……”女子的脸上扬起邪魅凶残的笑，“我就不会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惨死了。”
言下之意，只是换个地方杀死周东琰。
庄文慧心口起伏的更加剧烈，怒不可遏歇斯底里地瞪着她，“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月攸柠无所谓地笑笑，“已经不知有多少人对我说过这句话了，但他们倒是都死了，而我……活得好好的。”
她挑起眉，花容月貌，百媚生娇。
庄文慧却只觉得浑身发冷，像是被毒蛇盯着一般，让人恐惧。
她的心中亦是生出一丝悔意。
早知今日，琰儿跟她提起月攸柠的时候，她就该极其严厉地劝阻他忘掉这个女人，而不是对月攸柠怀恨在心，以至于荒唐地答应了那个黑衣人的提议。
如今细想，她甚至连那个人的身份都不是很清楚，又怎能真的寄期望于他的计谋可以弄死月攸柠呢？
荒唐！简直是太荒唐！
“哈哈哈……”
庄文慧忍不住放声大笑，笑着笑着流出了泪。
是她傻，是她自以为是，才害得琰儿丢了性命。
看着失魂落魄犹似疯癫的庄文慧，月攸柠不屑一笑，再次朝月姝妍靠近。
不远处，周东琰身首异处的样子格外醒目。
月姝妍不禁汗毛倒竖，瑟瑟发抖。
她怕死，比任何人都怕死。
周东琰死了，她确实伤心，但再难过他也活不过来。而且她也不希望他活过来，她想要嫁的是太子周东琰，至于东王殿下，她才不稀罕他的死活。
故而，她现在只想让自己活下去。
即便自己往后会成为大家眼中的一个笑话，她也想活。
但月攸柠一向残忍，她就算求她必然也无济于事……眼瞧着月攸柠越来越近，在这生死关头，她猛地把目光放在庄文慧身上。
“皇后娘娘！”月姝妍急切地喊起来，“太子哥哥是死不瞑目啊，就算月攸柠再厉害，但谁给的她杀害皇子的权力？您身为一国之母，理应诛灭她这种目无国法的人，以振国威，以平太子哥哥之怨呐！”
她的声音像是鼓锤一样直击庄文慧的心灵，勾起了她刚刚才熄灭的复仇之火。
纵使是自己做错了，但杀人的也是月攸柠，理该让她偿命的！
“啊！”
一声怒吼过后，庄文慧直直地冲了过去。
这一刻的她，全然忘了自己已经是个普通人。这样的她在月攸柠面前，根本就是在自寻死路。
但她不在乎，她眼下只想亲手手刃了杀死儿子的仇人！
至于月姝妍，她就更不在乎了。
她想要的，是趁乱逃离而已，所以庄文慧越疯越好。
对于她的心思，月攸柠一清二楚，却没有拦着她，而是把目光对准了庄文慧。
嘭！
在她即将扑向自己的时候，月攸柠伸手拽住了她的肩膀，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过程中，她头上的簪子被折断，满头青丝瞬间凌乱，披头散发，狼狈落魄，再不复身为皇后的优雅雍容。
“皇后娘娘，怎能劳你对我行此大礼？”
月攸柠盈盈笑起来，嘴角扬着揶揄的笑。
庄文慧趴在地上满眼愤恨地瞪着她，面容不甘地扭曲着，似是野兽一般。
“我以我的生命诅咒你，你生生世世都不得好死！”
以命下咒，最是恶毒。
月攸柠却毫不在意，“皇后娘娘，谁说我要杀你了？”
庄文慧明显一怔，竟是看不懂眼前女子了。
她杀琰儿的时候毫不留情，由此可见并非一个心善之人，为何此时却不杀自己？
难道她不怕自己把事情告诉皇上吗？
正疑惑着，突见月攸柠拱手作揖。
“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呢，我祝皇后娘娘长命百岁，万寿无疆。”
庄文慧的瞳孔骤然一缩，冰凉的寒意自脚底生出，涌入四肢，抽去了她全身力气。
那绝不是好话！
月攸柠到底想干什么？
思忖间，一道紫光忽地没入庄文慧的瞳孔中，似是有莫名的钻痛感，却还不等她察觉，脑袋中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断掉了。
砰砰砰……
瞬间一片空白。
原本清明的双眸眨眼变得呆滞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