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好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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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刚走到门口，一阵邪风忽然刮了过来。
一道黄色残影自风中穿过，速度如闪电一般，蹿到了欧阳芊雅面前。
“啊！”
她大叫一声，瞬间把众人的注意力又拉到了自己身上。
但她本意并非如此，只是脸上突如其来的疼痛令她难以忍受，才会忍不住大叫出声。
似乎有什么黏稠的东西从五指缝隙中流出，欧阳芊雅收回手，低头看去几乎吓没了半条命。
除了血之外，还有肉沫！
此时，原本走在她前面的夜浮生回过头来，又惊又怕地瞪大眼睛，“呀，你的脸怎么没了？”
“没、没了？”欧阳芊雅大骇，捂着脸赶忙跑进了大堂，在照了一眼镜子后，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她的右脸，少了一大块肉，连牙齿都赤裸裸地露了出来！
大堂内的气氛陡然凝住。
众人看着她那张脸，手中的筷子都纷纷掉落，再也没有进食的念头。往后几天，应该也不会再有了。
有一些人，甚至已经吐了起来，恶心的面色惨白。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芊雅才扔下镜子，发出一声漏风的惨叫。
“啊！！！”
她的双拳直直地垂在身侧，气急败坏地瞪向四周，忽然听到一道细微的咀嚼声从墙角传来。
她飞速地冲过去，却见一只黄色的焚黄鼠正低头吞咽着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靠近，焚黄鼠愤怒地抬起头来，口中猛地吐出一大块血肉。
形状、大小以及上面残留的胭脂，分明就是她脸上丢失的那块！
欧阳芊雅怒从中来，浑身颤抖地瞪着它，大喝，“粗生！”
焚黄鼠却对她毫不在意，嗖的一声蹿到大堂中央，似是人的样子一般吐了吐舌头，一脸嫌弃的样子好像刚才吃的东西很恶心难吃，随即甚至冲着刚刚那块肉“呸呸呸”吐了好几声。
欧阳芊雅的脸色顿时由青转红，眸底有杀机闪烁。
人，她不能正大光明地杀。
换作一只畜生，她还是可以的！
然而，她才刚刚凝聚起灵力，就有一团光雾笼罩住了焚黄鼠，在众目睽睽下骤然消失。
欧阳芊雅的气，积聚在胸口，一时没了发泄的地方，下又下不去，憋得她面色涨红，狰狞难看。
“好丑！”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大堂里瞬间热闹了起来。
“确实是丑，缺了这样一大块肉，就算是再有灵丹妙药，也不容易好了吧。”
“活该！谁让她骗人呢，就连焚黄鼠都看不下去了！”
他们的议论声像是尖刀一般刺进了欧阳芊雅心中，她羞愤地握紧拳头，忽然看向了坐于雅间中的月攸柠。
与自己的狼狈相比，月攸柠就像是画中的美人，不管时间纷乱，她永远都是娴静美好的样子。她甚至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眼中似乎只有夜九悠和美酒佳肴。
欧阳芊雅更觉难堪，她原本以为那只焚黄鼠是月攸柠派来的，照如今这情形来看貌似都是自己想错了。
可那只焚黄鼠为何突然攻击自己？
难道真如别人所说，它是看不上自己的所作所为？
思绪间，夜浮生的声音猛然响起。
“欧阳师姐，你还走不走？”他至今仍被于褐博拎在半空中，不满地踢了两下腿，“你这副样子可不适合留在人家店里，多影响别人食欲呀！别人倒是不要紧，可别影响了我月姐姐！”
“不不不，也是影响我们的。”立马有人接过他的话茬，“看着她那张脸，我连早饭都快吐出来了，求求你们赶紧带她走吧。”
“就是，这是吃饭的地方！福满楼有没有人出来管一管呀？再不管，我们往后可再不来这儿了，太糟践人了！”
“欧阳姑娘，你一向不是最善解人意的吗？求求你为了我们想一想，赶紧走吧。”
众人你一口我一言的，像是利箭一般穿透了欧阳芊雅的心。
她很想弄死他们，可说话的人太多，她不可能一棒子都打死。
所以，只能灰溜溜地离开吗？
可是凭什么！
明明她也是受害者，那只焚黄鼠还没有死，它的主人也没有找到，她为何要走？
脸上的伤口仍在不停往下淌血，她的脸尤为可怖，有一个带着孩子的妇人突然狠狠地骂了起来。
“长这么丑怎么还有脸站在这儿？我家孩子都快被吓傻了！今天，真是晦气！”
她一边说着，一边抱着孩子往外走，走到欧阳芊雅附近的时候还吐了口唾沫。
虽然没有吐到她的身上，对方也没有指名道姓，但欧阳芊雅依旧觉得自己被羞辱到了。
难堪、无助、愤恨互相交织在她的内心，让她甚是煎熬。此时的她，跟富宽一样产生了后悔之意。
早知如此，她绝对不会只因为一个月攸柠，而出现在福满楼。
就算是她悄悄把月攸柠的美貌告诉给了富宽，就算她知道富宽准备侵犯月攸柠，她也不会来了。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今夜的一切，都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心上，随时随地都会提醒她曾有这样难堪的一段往事！
“欧阳师姐，我们要回去了，你就随便吧。”夜浮生吊在于褐博的手上，明明很滑稽的样子，偏偏故作老成，“但你再耽误下去，脸就真的好不了喽。”
他无所谓地摊摊手，转瞬和于褐博消失在夜色中。
欧阳芊雅恨恨的咬了咬牙，最后看了一眼月攸柠，旋即捡起地上的那块肉，迅速跟了上去。
不管怎样，她都不会让今夜的事情扩散！
只要治好脸上的伤，她还会是那个人人称羡的欧阳芊雅！
但是，那怎么可能？
已经发生过的事就算是再怎么遮掩，也不可能做到毫无痕迹。
就像是那只焚黄鼠，它即便没有吞下那块肉，此时也恶心的头晕目眩，在夜九悠宽大的袖子里有气无力地躺着。
心中暗道。
【这次主子安排的活儿一点都不好，下次再见到这个恶心的女人，一定要远离！这世间，只有主子面前这位白衣姐姐的肉闻起来最香了。】
焚黄鼠的眼中刚刚闪过一抹向往之色，就有一股力量狠狠打了它一下，它立即委屈巴巴地缩起来，轻声嘟囔。
【有了女人忘了鼠呀，臭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