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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新贵斗旧富-截留宋凝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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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业刀在会上来了个华丽的亮相。

申州民众从来没见过官员当众讲话或演讲,柳业刀打破了申州的历史,拉近了和民众的距离。

加上柳业刀逻辑清晰、铿锵有力的一番演说,自然和那些整日在街头巷尾吹牛胡侃的人大相径庭,民众觉得着实开了眼界。

尤其各村的果农,因心下感激柳业刀,这次前来观瞻的人数,足有五六百号。果农们念着柳业刀的好,无不群情激昂,个个恨不得要为柳业刀效死命。于是,台下赞美声,掌声,欢呼声,时时充斥。

这就是老百姓,可爱,可亲,你只要为他们办一点事情,也不用给他们什么好处,只要让他们得到他们该得到的,不再欺负他们,他们就会感激涕零,感恩戴德。

台上的众位官员见了数百人如此拥戴,曾经稍有忤逆的,不由暗自心惊;而那些唯柳业刀马首是瞻的,则暗自庆幸。李克定在台下听了他的讲话内容,也觉得他的施政目的,纲领,措施的确能激动人心,只是不知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暗想不论柳业刀为人如何,起码还是颇有见识和学识的,这在当今的官场也属于稀缺之辈。

李克定无意多听台上人的讲话,开始观看众人表情,忽见人群外围,停驻着一辆马车。因为天气较热,轿帘开启,车中端坐的小姐,正是那位红衣女子。她也来凑热闹?李克定心里琢磨着,脚下开始往那边走去。未及到在跟前,红衣女子似对丫鬟吩咐了两句,随后马车开始赶走,后面还有两个跟从保护。

李克定在后面,盼着红衣女子能够下车,哪怕在附近逛一逛,自己也好上前搭讪。

正在前行,迎面来了一队人,头前一男子骑在马上,生得面皮白净,二十几岁年纪。李克定认得那人,正是陆家大少爷陆宪,他是陆宛的大哥,也是李克定未来的大舅哥。在河间,李克定偶尔能见到陆宪,但李克定常年不在河间,陆宪却已经不认得他了。再看陆宪身后,有两个仆人,趾高气扬的骑马相随,三人的后面跟着一辆大车,吱呀前行。一群人在这大街之上,耀武扬威,只管行在路的中间,好似路是他家的一般。

陆宪等人迎面而来,很快和红衣女子的马车相遇,因为街道狭窄,仅能供两辆马车错行,陆宪一行走在路的中间,红衣女子的车便过不去,只好在一旁停下。

陆宪身后一个胖乎乎的仆人叫道:“哎!我说你们这些不识相的,还不快点靠边,给我们大少爷让路。”

此时,红衣女子的跟随到了前面,对那胖乎乎的仆人说道:“这街道狭窄,我们已经靠边走了,你们却行在路的中间,如此霸占道路,是何道理?”

面对质问,那胖乎乎的仆人毫不在意,张扬叫道:“我们大少爷走路,当然得走在中间,你们赶紧点,再向边上靠靠。”

红衣女子的跟随有些恼怒,说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好生霸道。”

“哼!哪里来的!就怕说出来,吓破你的狗胆。”胖乎乎的仆人狗仗人势,撇着嘴说道,“河间府陆家大少爷,你们都不认识吗?”

红衣女子的跟随笑道:“河间府又怎样?到了申州,就得按照申州的规矩,谁要独霸道路,我便不依他。”

眼看双方争执不下,李克定悄悄到在一旁,寻了个铺户,躲在暗处,看红女子有些恼怒,便想教训一下陆宪。四下瞧瞧,捡起几块石子,暗自揣在怀中。

“申州?申州有什么规矩?”胖乎乎的仆人还要出言不逊。后面大车中探身出来一位女子,李克定瞧的仔细,正是宋凝凝,心说她怎么跟陆宪出来了?听宋凝凝说道:“大少爷,咱们何必争执,把车靠边吧。”

陆宪却不答话,胖乎乎的仆人说道:“凝凝小姐,您不必管。这几个人不懂规矩,我得教教他们。”

李克定再也听不下去,一石子发出,正打在胖乎乎仆人的脸上。

“哎呦!”胖乎乎仆人高叫一声,“谁呀,真他妈的缺德。”随即捂着脸,四下张望,又叫道:“谁暗算老子,赶紧出来。”

李克定听他口出脏言,更加恼怒,又一石子发出。他这次手头劲儿大了点,胖乎乎仆人面上又中一石子,登时从马上跌落。在地上狼狈爬起,再看那一张脸,肿的犹如紫茄子。

陆宪心知不妙,李克定手没闲着,一石子打在陆宪的马头上,那马受惊,顿时撒欢尥蹶子的向前奔去。

宋凝凝见此情景,忙命车夫将马车靠边。

红衣女子便是柳之思,她知道有人相助,向外瞧瞧,不知谁帮了她。李克定偷眼观瞧,红衣女子正在张望,吓得一颗心碰碰而跳,更加不敢露头。

柳之思不见谁在帮他,又看对方已经把路让出,便命人从一旁赶车走了。

宋凝凝对陆宪的另一仆人说:“你赶紧去追大少爷,别出什么事情。”

那仆人骑马去追陆宪,宋凝凝让车前行。

李克定心头痛快,无论如何,他都帮了红衣女子一次,尽管她不知情,但足以让他感到自豪。

柳之思回到家中,问过跟从,知路上女子便是宋凝凝,开始命人打探。

才知陆宪受了方家重托,所谓忠人之事,为尽快给方家一个回复,只好又来找王步亭,希望他能做得些许主,周旋得方非圆无罪释放。

王步亭见了陆宪,想着柳业刀将如何处理方非圆,他也不知底,又不便拒绝陆宪所请,更不敢打包票一定能如何,只好含混说方非圆罪过太重,他也不好安排。又想宋凝凝还在方非圆安排的住处,何不趁此机会,先把她解脱出来,于是对陆宪说,方非圆现下除了人命在身,还拘禁着一位女子,死人咱们救不活,那另当别论,可是被拘禁的女子,却是个大活人,咱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陆宪听出话他的外音来,这是王步亭伸手要那女子,于是告辞后,即刻找到方是圆,问二爷方非圆是否抢过一个女子,如今官府揪着此事不放,最好尽快把那女子交出来。方是圆不愧是笑面虎,虽然心里恨王步亭,但却能隐忍不发,所以他听完陆宪所言,当即表示马上让人把凝凝交出,请陆宪帮助运筹安排。

其实宋凝凝一没有卖身给方家,二不曾嫁入方家,本来是自由人一个,只是被方非圆仗着势力包养。这次方是圆出手大方,托陆宪给凝凝2000银元做为补偿,从此方家和凝凝情义两清。陆宪心知肚明,这钱自然是冲着王步亭给的。至此,方是圆已经笃定,如果能结交上王步亭,则说明知事大人会在适当的时机收手,不再与方家为难。如果王步亭不敢收,则说明知事大人那里主意还没有拿定。陆宪见方是圆做的爽利,亲自找来两个丫鬟伺候凝凝,实际就是把凝凝暂时弄到他的掌控之中。

当陆宪再来找王步亭时,说宋凝凝已经准备好,送到哪里,全凭王大人一句话。步亭却开始在心中打鼓,柳业刀没有给他交底,日后处置方非圆是从重还是从轻他也摸不准,因而对宋凝凝就像到嘴的肥肉却不敢吃,只好先盛到碗里,便拜托陆宪说:“请代为照看宋凝凝些时日,等我寻到合适的住处,马上接她过去。”

陆宪明白他的意思,心道原来你是做不得主的人,但也没必要得罪他,便说:“好的,我随时听候王大人的消息。”又把方是圆给的大洋,自己留下1000元,剩下的1000块拿给王步亭说:“请帮忙上下打点,只要让方家人能够进去探视就好,弟兄们也可以得些酒钱不是。”

王步亭不露声色的收了钱,对陆宪保证说:“放心,明天尽管让方家人前去探视,定不会有人阻拦。”陆宪这才出来,不论怎样,方家这回能够去探视方非圆,在解救他的路上,也算取得些进展,再上下使些钱,方非圆在牢里就不会吃什么苦头。回来把消息告诉了方是圆,说明日可以去探监,至于从轻发落一事,待他再去斡旋。方是圆听后,千恩万谢一通。

陆宪回到住处,一个人待在客栈,觉得很是无聊,心血来潮,想起宋凝凝就住在隔壁,我何不去找她消遣一番,于是收拾整齐,来拜访宋凝凝。一见之下,竟为之倾倒,尤其宋凝凝一双小脚儿,如元宝一般可爱,喜得陆宪恨不能当即抱住舔吸一番。心痒难奈之下,开始不断撩拨宋凝凝,一来二去,二人便开始玩笑起来。陆宪财大气粗,心道我何故把美人留给王步亭呢?这顺手牵羊的好事,正是天赐良缘,便把宋凝凝接出,找了另一处院子里住下。

柳之思心说陆宪果然是孙猴子,又红又艳的蟠桃结在面前,他岂能不馋,哪里会舍?这陆宪顺手牵羊,把宋凝凝收入囊中,使王步亭满怀希望落空,以后定然怀恨陆宪,不知会生出什么事端。

宋凝凝已然到在这个地步,先在王府为奴,后随了昆明,再后来又依从方非圆,至少经历过三个男人,即便这次我救她脱出,她也难以找到好的去处。柳之思虽然怜惜宋凝凝有些才华,想想却不宜援手。暗叫一声:‘就由她去吧,各有各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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