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不死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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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狐疑地看着方素素，问：“方家窃据了风水宝穴，才遭遇诅咒的。可我孟家，历来以仁义行事，是不可能遭遇诅咒的！”
孟家历来家风很正。
我爷爷除魔杀妖，名声不坠。
我爹孟青山是良善之辈。
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方素素愣了一下，她虽带着红盖头，但我清楚，她应该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够了！”我有些莫名其妙，更被这种大笑给激怒了。
“你的出生，以及能活到现在，就是孟家犯下的最大过错。孟家逆天而为，也破坏了风水规则，这些都会遭遇诅咒的。”方素素缓缓地说。
我的出生便是最大的过错，我活到现在都是违背了天道。
我再次陷入了沉思。
很想找出反驳方素素的证据，但是绞尽脑汁，都无法反驳。
我娘是从葬龙山下来，与我聋哑爹成婚，这桩不被任何人看好的婚姻，以及一个不该降临的孩子。然后我爹娘的性命，最终才保住我。
生下我，让我活下去，这便是孟家逆天而为。
这与方家窃据宝地一样，都属于破坏了风水规则。
看来，违背了风水规则就会遭遇诅咒。
我长叹了一口气，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成为骷髅人的孟青山，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承受酷刑。
而这一切，都与我有关。
知道真相后，心底充满了自责。
“我接受你的分析！我聋哑爹的确也遭受了诅咒！”我最终让她说服了，“除了幽火焚身，天打雷劈之外，还有其他的酷刑吗？”
“火烧、雷劈、冰冻、虫咬都有可能。其实这些并不算什么，最痛苦的是针对灵魂的惩罚！这种惩罚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方素素说，她的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我倒抽一口寒气：“难道你们真的死不了，摆脱不了这种的诅咒吗？”
“不能！我观察过孟青山，他和我一样。我甚至强开了鬼门关，带着他一起进去。都没有任何问题。我们二人都没有死。”方素素这话，听起来非常地绝望。
那这样的长生对方素素来说，的确是牢笼。
如果跛丐知道这一点，或许就不会抱着与方素素同归于尽的打算了。
“那肉身投入大火之中，或者从高处跳下，总会毁掉的吧！”我再次追问。
方素素叹了一口气：“说不起来你不相信。我毁掉过一个身体。过上一段时间，又会出现一个新的我，魂魄落在上面，再承受同样的酷刑，记忆根本不会消失。不过，这种身体根本没有办法见到阳光，不能在太温暖的地方居住。和死人没有区别。”
“什么！”我失声叫了出来。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古怪匪夷所思事情。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毁掉之后，还会出现一个全新的身躯，而且记忆还是以前的，魂魄依旧无法重入轮回。
等于再受一遍无穷无尽的酷刑。
方素素苦笑一声，道：“千真万确。这就是最为诡异的地方。我花费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解开诅咒的办法！甚至，连它运行的原理都没有办法弄清楚。”
我心中由衷地感叹。
玄学一途，的确是博大精深。
永远会有难以解释的玄机出现。
方素素描述的这个千年诅咒。
我想，就算我爷爷孟佐知道，也未必能够弄清楚当中的缘由，也无法找到破解的办法。
世上还有更多未知的谜团。
我彻底沉默了。
更形象地说，我触碰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而我站在山脚下，找不到上山的路。我能做的，就是仰望高山，心生卑微。
现在，这个恐怖的诅咒，不仅仅是方素素的问题，同样也是我爹孟青山面临的问题。
方素素也没有说话，两人沉默了许久。
江风吹来，没有让我更加清醒，反而让我陷入更大的自责与痛苦之中。
“我本想着死前能从你这里，找到答案解开我的一些疑惑。现在，我更加迷糊了。”我打破了僵局。
方素素说：“我们到墓里面去。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或许，能在今晚破解这个诅咒。”
果然，方素素找上我，与这个千年诅咒有关系。
我点点头，答应了她。
我感知到她的身上，少了些恶意。
我想，方素素是受诅咒困扰，成为不死不灭的活死人，所以性情大变，行事格乖张。
或许，解开诅咒后，她会变得正常。
今晚并非我人生最后一个夜晚。
我心中多了一丝期望。
朝岛中走去的时候。
我忽然想到聋哑爸孟青山的样子，好奇地问：“那你的脸，会不会也是骷髅状？”
“你掀开我的红盖头，亲自看一眼就知道了。”方素素声音变低，听起来还有几分害羞，“我虽然活了很多年，但依旧是处子之身。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相信你也是处子之身。嘻嘻！”
这话传到我耳中，我不免有些害臊。在男女之事上，我脸皮还是很薄的。
我忽然想到，爷爷反复嘱咐过我，在解开“天劫”之前，一定要保证元阳之身，任何要破坏你元阳之身的人，都是不怀好意包藏祸心的。
一瞬间，我就清醒冷静下来。刚才的对话，我都是顺着方素素思路在走。
她对我说的这些话，到底有几成真假。我聋哑爹真的是因为诅咒才成为骷髅人吗？为什么我聋哑爹变成骷髅人，而她却是女尸的状态。
这当中有太多的疑点。
但这些疑惑，我都藏在心中没有问出来。我相信，这会方素素不会跟我说真的。她觉得我已经相信她说的。
朝前走去，一些郁郁葱葱的树中间，我看到了一个并不想看到的人。
那就是黑风尼。
黑风尼对方素素非常地恭敬，眼神中充满了谦卑之情。
“你怎么在这里的？难道说方素素是你的师父吗？”我忍不住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