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只能将错就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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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丫鬟给她挽了个飞仙髻,簪了两支玉步摇,画了个淡淡的妆。一身玫色锦缎罗裙,裹上一条浅蓝腰带,把她的婀娜小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
走出门外,她伸展了一下筋骨,扭了扭小蛮腰。
两个丫鬟一脸茫然,用鄙夷的眼神望着她,两人相互低语:“都说她是温夫人随手捡来的,我看还真像。哪有千金小姐像她这样的,成何体统。”
“更要死的是,她居然和少爷入了洞房,可见她心思阴着呢。我瞧刚才甄姑娘的样,真是可怜。”
温晴听见她们在议论自己,就是没听清楚内容,回头皱着眉头说:“你们这样议论别人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别人是可以听见的。”
“……”两个丫鬟立刻低头不语。
望着她们那副假模假式的样,温晴抬了抬眼皮,不跟她们一般见识:“不是说王爷、王妃等着么,那为什么还不带我去?”
“少夫人请。”瘦脸丫鬟立刻摆手。
还没走到前厅,就听见厅中吵吵嚷嚷的。
那声音富有磁性,好像是昨晚和她洞房的相公,她立刻加快脚步,然而走进厅中,只见刚才瞪她的人,正在发表讲话。
她悄悄地走进去,循礼请了个安,默默地站在一旁听着。
忽然,裴陌阳转身走过来攥着她的手腕,把她往厅中央用力一拽,还故意松开了她,让她跌倒在地。
这个动作突如其来,她毫无防备,不然以她的“盖世武功”,定不会出丑。
“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裴陌阳厉声道,瞪着眼珠看着她,丝毫没了昨晚的温柔。
温晴揉了揉摔痛的手腕,白了他一眼,骂了一句“神经病”,自顾自地站了起来,听见刚才那个小家碧玉正在哭。
她紧锁柳眉,回头扫了一眼。
大清早的,也不知道她在哭什么。
“温晴,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妃端坐在鲁王身边,姣好的仪态上也布满愁容,“你是汉明的妻子,为什么入了陌阳的洞房?”
厅中寂静,似乎所有人都在怀疑温晴。
“……”温晴脑中一片混乱,愣了一会神,蓦然问,“你的意思是说,昨晚和我洞房的人,不是世子。那他是……”
她回头指着裴陌阳。
王妃瞥她一眼,懒得回答这个问题。
堂堂鲁王府世子,难道都不认识吗?
等了一会,没人理会温晴,她扭头找了一圈。
厅中除了身后那个愤怒的英俊男人,和坐在主位上的年老男人,只剩一个看上去病歪歪的年轻男人。
这位兄台,难道才是裴世子?
她走过去,讪讪地问:“……你是世子?”
“嗯。”裴汉明点了点头,目光深邃,表情坦然,对面前的女人,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即使与她有过婚约,似乎也不在乎。
温晴好奇地问:“那为什么我会和他洞房?”她又指着裴陌阳。
裴陌阳望着她的手指,特别想砍了。
“我怎么会知道。”裴汉明的表情有点难看,低着头不再看她,态度已经很明显,他在责怪温晴,“你入了二弟的新房,竟还来问我?”
“我……”温晴很无辜,她顶着盖头从温家出来之后,就被一群人送进了花轿,再后来进了王府就拜了堂,接着就满心欢喜地洞了房。
她什么也没做,这跟她丝毫没有关系啊。
她看了看在场的人,最后叹了口气,转身望着甄姬儿:“多大点事,错了就错了吧,再换回来就是。虽然我吃了亏,但我大人有大量,算了。”
她豪爽地笑笑。
算了?
甄姬儿擦了眼泪,走到她面前,娇柔地说:“这事怎么能算了,昨夜我已被世子……你让我如何与陌阳过下去?我怎么对得起他?”
“这……”温晴有些为难,“姑娘,这事不怪我呀,我也是受害人。从温家大门出来,我一直没有下轿,连和我拜堂的人是谁,我都不知道。”
一路上有人引导,她只是听着照做,并没有做其他的事。
裴陌阳不相信,冷着声音说:“昨晚我喝醉了,难道你也喝醉了吗?你分明认出我,却还同我洞房,可见这一切都是你阴谋。”
这智商,真让人着急。
温晴的智商可不低,她随手指了一下甄姬儿:“那她呢,她不也认识世子么,为什么也和世子洞了房。你这样说我,是诬陷。”
“咳咳……”裴汉明手握成拳头,抵着嘴唇,用力咳嗽。
温晴回头看着他,真怕他因为自己骤然死亡,到时候再把罪名按在她头上,那可就惨了。
刀抹脖子,那该多痛。
甄姬儿羞红了脸,又开始抽泣起来。
“你!”裴陌阳哑口无言,他见不得甄姬儿受委屈,可是当着父母和大哥的面,又不便上前安慰,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哭。
王妃不悦地说:“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已经入了洞房的事,又岂能算了。”
“王妃的话,我也认同。”鲁王坐在主位上,一直没说话,见他们吵完了,这才开口,“既然大错已经铸成,只能将错就错。”
裴陌阳不愿意:“父亲!”
甄姬儿的哭声越来越大。
“不行,我不同意。”温晴据理力争,她愿意嫁进来,皆是因为世子是个病秧子,要是将错就错,那她世子妃的身份多尴尬?
鲁王皱了皱眉头:“此事由不得你。”
“王爷,您可是大梁堂堂的鲁王,家中发生这么大的事,怎能将错就错?”温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此事如果传到朝中,您这脸面往哪搁?”
“放肆!”鲁王大吼一声。
温晴被震得一抖:“我说的是事实。”
裴汉明慢慢地站了起来,低声劝慰裴陌阳:“二弟,此事既然已经错了,不如就听父亲的,将错就错吧。左右府外的人,也不知此事,想来也不妨事。”
甄姬儿哭得更凶了。
裴陌阳站在厅中,低头看着脚下的青砖,就是不吭声。
“陌阳,呜呜……”
“姬儿……”他无奈地看着甄姬儿。
温晴看着他们三人,感觉自己特别像个局外人,明明她也是受害者,为什么没人关心她呢?
“世子,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打算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