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捉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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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氏听了顿时露出了姨母笑，随后大大方方地看着穆王妃，“听说府上侧妃已经有孕五月余了，姐姐怎的没管好？莫非没给她们喝避子汤吗？庶子诞在嫡子之前，这可不是什么光彩事呢！”
穆王妃顿时落了颜色，反唇相讥道：“妹妹都是从哪里听来的？这根本就是没有的事！穆王宠我宠得紧呢！”
莫氏又抿唇一笑，“那是，姐姐府里的鹿茸锁阳不知还够不够用，我们王府倒是用不上，都空摆着呢。要是姐姐那里不够用，我改日给姐姐送些去啊！”
一众女人顿时窃笑，鹿茸锁阳又不是当饭吃的，还够用不够用，分明就是说穆王妻妾甚多，怕是肾不行嘛！
穆王妃心里自然知道，穆王上半夜一个下半夜一个，可就是轮不着她，好容易初一十五来一趟，人家对她还没多大兴趣，全靠着她的丫鬟在汤里偷偷放了大量鹿茸锁阳，这才堪堪怀上了这么个孩子。
旁人不知，她可心虚着呢，登时便没了兴致，只得匆匆道：“劳妹妹挂心了！不需要！本妃约了闺中密友小聚，就不跟妹妹在这里闲聊了！”
说罢，她带着几人转身便走。
亭子里的庶女们叽叽喳喳起来，“肃王妃真是好口才！穆王妃被您说得都无地自容了呢！”
“那穆王当真全靠鹿茸锁阳吊着？姐姐消息还真灵通！”
莫氏转向苏北，淡淡一笑道：“阿北来坐。”
随后她又对着一种庶女道：“别看我跟阿北名义上是主仆，实际上我俩亲如姐妹呢！”
要是靠她自己，刚才可就被穆王妃踩到脚下了，全靠着苏北在她耳边叨咕的那几句。
可巧，上回莫氏办生日宴的时候，苏北便听见穆王妃带来的丫鬟悄悄议论，说什么侧妃有孕，防得太紧，弄也弄不掉，又说是鹿茸锁阳剩了不多，怕是最近得采买了。
单凭这两句，苏北就知道穆王妃过得也不怎么好。这些人呐，怎么不离了算了，非要这个虚名呢？
这回，薛锦荣开口了，“听瑾王说，肃王府有个阿北姑娘，做糕点手艺极好，而且还能做一种叫冰激凌的东西，且还认得苗文，今日一见，果然不俗！”
苏北尬笑，只怕莫氏生了气，回头又摔摔打打，不过莫氏这会儿可是靠她撑着面子呢，便道：“那可不，听我家里说，阿北家从前也是做官的，是得罪了什么人全家受了累。不然她也是个官家小姐呢！”
薛锦荣最是不在意身份地位，只是想到苏北能给她译出那本奇书，就觉得刮目相看。
两人隔桌抿唇一笑。
穆王妃从这里离去，便也没了心思再饮宴，只觉众人都哂笑着看她，好像都在嘲笑她似的。
她匆匆带着两个丫鬟回府，越想越是不对劲，身边的两个定不能把这消息告诉旁人，那定是她院子里出了奸细！
于是她将满院子的人都召集在一起，互相接发互相检举，最后抓到了两个疑似奸细，弄得院子里人心惶惶。
不过，肃王府也在查奸细。
苏北和莫氏一道宴饮之后回府，出乎意料的，楚悠南竟来了牡丹阁。莫氏还以为他是来问责的，却不成想，楚悠南竟什么都没说，只是闲聊了几句。她自己心虚到不行，所以赶紧打发苏北跟楚悠南去凌风阁，这才堪堪心安。
其实，府里管家调查火灾起因，最后众人都说当时只有苏北和王妃在场，所以楚悠南是打算来亲自问询的，可他却听到苏北心中暗想：王爷啊王爷，你“不行”的事可都传到外面去了，你快甭别扭了，赶紧跟王妃整个娃娃出来，不然你丢脸都丢到整个京都了！
重点！重点！
传到外面去了！
府里有奸细！
王府里的人都知道，王爷虽然心善，但最是厌恶吃里扒外的人，从前有一个去王爷书房偷布防图的，那下场可叫一个惨，整个人被打得没一块好肉。
所以这奸细，要么是被人重金收买，要么就是被人要挟了家眷。
火灾起因暂时搁置，楚悠南先从自己院子里开始调查，将院子里的人召集到楼下，然后他就在二楼的书房里静静等着。
苏北扒在窗口向外探头看，一群大老爷们竟然也是叽叽喳喳的，真是稀罕。
“回来！”楚悠南沉声道。
苏北悻悻回来，站在书桌旁边，拿着墨条蹭蹭地磨，明显就带着不高兴。
楚悠南只是淡淡一瞥，并不做声，她探头探脑的，外面的人说不准有所忌惮就扯些闲篇呢。
叽叽喳喳声隐隐传来，听不清说了点什么，但楚悠南却已经听清了。
“府里出奸细了？到底会是哪个？扫地的陈二有点鬼头鬼脑的，会不会是他？”
“不知道王爷丢了什么，我可是只偷吃了一小勺冰激凌，这不算是奸细吧？”
“起火那天陆九失踪了好久，怕不是他去通风报信的？”
“荷包蛋！好吃！呵呵呵，不知道那姑娘什么时候再给我吃！”
楚悠南抬眼，苏北已经气哼哼地把墨条磨去了一大块，他心疼地撇了撇嘴，“去吧，让他们几个都散了，让贵子再找几个来！”
苏北放下墨条出去，没一会儿返回来，又拿起墨条磨，楚悠南的唇角顿时抽了抽。不过他一想，这墨香倒是挺好闻，算了算了。
可心就是疼呢！
没一会儿贵子便来回话了：“禀王爷，厨房里的厨子厨娘马上就到齐……”
话还没说完，贵子已经忘了本来的工作，哇哇喊了起来：“阿北姑娘！不能磨了！那可是御赐的金不换！王府里总共就这么一块呢！”
苏北停手，看看那块被她磨去好大一块的墨条，和那一砚台乌黑乌黑的墨，顿时露出尬笑，便往外走，“我去找个小碗，兑点水，还能用！”
楚悠南的心终于没那么疼了，他看着苏北的背影，弱弱道：“用养太岁的水，墨长久不褪色！”
贵子心里叽叽咕咕着：从前我稍微磨过一点，王爷就得给我个冰山脸，这倒好，什么事都没。阿北姑娘可真是受宠，我怎的就不是个姑娘呢？
楚悠南：人家就是比你好看，比你身段好，你要是个姑娘，凌风阁你都进不来！
楼下，厨子厨娘走了，又换府兵，府兵撤了，又换杂役，大家伙都纳闷极了，王爷找奸细，就让大家在楼下聊一会儿，这也未免太过儿戏了吧！
待到夜半，苏北都趴在桌上睡着了，楚悠南这才起身，走到门口，对贵子道：“我去见见这些人！”
奸细就在这一组杂役之中！只是他不确定是哪一个！